“可是绵绵,这真的很危险,你不应该掺和进来。至于江白,她……总之,我不会带上你的。”
对于自己这个青梅,柏舟对待她总归要比旁人多几分耐心。江白听着柏舟对阮绵绵的温柔劝告,脸上很直白地显示出自己的嫉妒。
“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跟着你们。”阮绵绵鼓着脸气呼呼地说,刚刚她就是跟着悄悄跟着江白的。
面对她的坚持,柏舟心感无力,知道不答应的话她真的能偷偷跟上来,与其这样,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顾着,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哼!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阮绵绵得意地笑道,嘴角弯弯,更显得娇俏,这是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展现出的一面。
舔狗这个心里酸啊,她不能再和男神单独相处了,他温柔的一面都是对着自己的青梅的,舔狗不甘心,但是舔狗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把酸气吞进肚子里。
三人就这样结伴上路了。
西水村地处偏僻,坐公交、乘地铁也要耗费很长时间。
今日公交车挺多人,没什么空位置了。
柏舟是被江白抬着上车的,无论是同行的阮绵绵还是乘客都很吃惊。
阮绵绵甚至想这就是柏舟带上江白的原因吗?
不过,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江白力气这么大?
轮椅穿过过道时,空间一下显得逼仄,站着的人不得不让出一些位置,甚至还能听见些微的抱怨声。
“都坐轮椅了,还坐什么公交,不能打车吗?”一个身量中等看上去有些肌肉的男人随口抱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柏舟他们听见。
“就是啊,都挡的我们不好走路了。”有大爷大妈满脸不情愿的附和。
柏舟垂眸,不当一回事。
但作为舔狗,怎么能任由男神被别人贬低呢?当然得有所表示。
江白拽住率先开口的壮汉,一把将他提起来,晃来晃去:“怎么?你有意见?”
乘客们:“……”
壮汉:“……”
司机朝后视镜望了一眼:“……咳,后面的乘客,请不要发生争执。”
一个小女生居然硬生生地把一个壮汉提起来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阮绵绵:这就是柏舟带着江白的原因吗?
将这个魂都飘了的壮汉丢回座位后江白秉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轻笑问:“爷爷奶奶,你们要不要也来体验一下啊?很好玩儿哦~”
大爷大妈:“……”
车里鸦雀无声,这些抱怨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事后江白凑近柏舟:“怎么样?我做的好吧?”
柏舟:“咳……你别凑那么近。”说完这句话就不吱声了。
阮绵绵一脸复杂地看着两人。
下了公交坐地铁后又辗转了两站终于到了西水村。
这里的农村并不是坑坑洼洼的山路,铺的是水泥路,路两旁是一些高高瘦瘦的树枝,有骑电动车的,有脚踏三轮车的,左右两边多是一些维修店铺,门前停着一些轿车。
走进村里,多是一些老年人或是农村妇女,提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磕着瓜子,谈论一些家长里短,三两个豆丁似的小孩子在路边玩耍,衣服看上去有些老土,给人一种又脏又干净的感觉。
少有像江白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见到他们三人时,都朝他们看去,嘀咕那么两句,尤其是柏舟身上的目光最多,谁让他坐轮椅呢,总会引人好奇。
三人目不斜视朝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走去。只是这农村没有房门号,不好找,还是得问附近的人才行。
“大娘,请问您知道刘建军家在哪儿吗?”柏舟上前询问。
“刘建军?”听到这个名字的人脸色都变了。
这村里谁不知道他家发生的事。
儿子儿媳都惨死,只留下一个孙子。老两口年纪都那么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照顾孙子。为了孙子,每天起早贪黑地去赚钱,谁不知道这家人可怜。
加上人总是畏惧自己未知的事物,不少村里人都担心那凶手会回来报复,那他们这些跟刘建军在一个村子里的人万一跟着遭殃怎么办?
所以案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都不太待见那老两口,也不准自己的孩子跟他们的孙子玩儿。
虽然过了那么长时间,刘建军一家相安无事,但偏见已经形成了。说起这些,这些大娘们唏嘘不已。
神情中还有那么些同情和怜悯在。
这样的表情柏舟见到过很多次,在他重返大学后,知道他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他多么的可怜,一边同情他一边又对他避之不及。
这种浮于表面的感情烦人的很。
“你们找刘建军干什么?”这些年,除了警察和媒体外,难再有人来找过他们,这三个年轻人怎么都不像和刘建军一家有关系的样子。
大妈们还是不忘八卦似乎还带着一丝警惕。
“我的父亲那一辈和刘建军他们一家关系处的不错,近来父亲生病,说是想见见他,但联系不上,作为儿子,我也不忍心让父亲有遗憾,大娘你们也知道,老一辈的重感情。”
柏舟说。
大娘们相信了,主要是三个年轻人也不像坏人。
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说了几句。
“谢谢了,大娘。”三人礼貌地打声招呼后就顺着他们说的方向走。
七拐八弯后停在了一道朱红色的生锈的铁门面前。
江白上前敲门。
“谁啊?”三人具听见了一道年迈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看见门口的三个陌生年轻人,神色一怔:“你们是?”
柏舟礼貌地笑道:“奶奶,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舟。不知您是否看了最近的新闻,我是【杀人狂徒】手下的受害者之一,我的母亲因他们而死,父亲也因此昏迷不醒。今天来,是想从您这儿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些线索,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隐瞒,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
很久以前,经常有媒体过来挖掘信息,不顾他们心里的遍体鳞伤,一遍遍重复着他们的儿子和儿媳被残忍杀害的事实,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们烦了,厌了,自此之后拒绝媒体探访。
这是第一次,有同为受害者的人上门。
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没有放下过心中的仇恨,一直关注着新闻,他们见过柏舟的照片,听过他的事,知道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的。
他们都是受害者,所以这个比看上去年龄要小的老太太沉默片刻,让开身子,说:“进来吧。”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