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殷寄词想着是不是那天自己话说的严重了。他在江白门前站了半天,还是敲了门:“阿白,你在里面吗,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没人应,他原本应该离去,但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走进卧室。
一只小猪背对着他,背部起伏,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阿白。”这一声似惊住了那只小猪,吭哧的声音消失,身体一动也不动。
“阿白,你方才……是在哭吗?”殷寄词迟疑地问。
小猪摇头一声不吭。
殷寄词觉得她不对劲,阿白心大,成天乐呵呵的,他就没见她哭过,他再一次反省自己之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这样想着,他放下手中的食盒走到江白面前,然后沉默了。
他看着碟子里的点心,再看看江白嘴角沾着的点心屑:“阿白,你刚刚是在吃东西?”
江白:“……”暴露了。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见殷寄词语气复杂地说:“阿白,就算伤心,你也不该暴饮暴食,伤害自己的身体。”
哦豁,她没有暴露!
“我心里有数,真君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江白声音低沉,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殷寄词抿唇:“阿白,莫要执着。”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心中长叹一口气,悄无声息离开了。
“呼~”江白放松下来,“可终于走了。”
她猛地端起手边的水灌进嘴里,刚刚吃得太急,又被殷寄词一吓,差点噎着。
……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殷寄词坐在院里看书,望着面前的字迟迟没有翻页,他回头看向江白那栋竹屋,这几日阿白去竹林修炼过后就回到屋里,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想到这儿,他又是沉沉叹了口气。
养孩子,可真是一件难事啊……
“真君。”
这时一位小童来到了山头,他认出了这小童,是掌门门下的。
“何事?”
“掌门请您去会议厅,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
殷寄词跟着小童离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到会议厅的时候,殷寄词发现各大宗门的掌门或长老都在,其中,他感受到了一股热烈的视线,抬眼望去,身着明艳红衣的桃夭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忽略,走到掌门身边入座。
等人到齐后,掌门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今日邀请诸位而来,是有一要事相商。诸位应该都发现了,近年来,魔物泛滥,大肆捕捉杀害修士,各宗门内无故消失的长老,弟子无数,我们需商讨一个对策应对此事,否则天下大乱!”
底下无人说话,气氛凝重。
……
等会议结束,殷寄词离开,走到半路,他停下脚步,余光向后:“道友要跟到何时?”
“呀,被你发现了!”桃夭夭出现,走到殷寄词面前,倾身,目光牢牢锁住他,语气暧昧,“许久不见,夭夭对真君甚是想念呢~”
殷寄词目光沉静,正要说什么,一声猪吼震耳欲聋。
两人转身,只见江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表情受伤,她手指哆嗦地指向他们二人:“真君,我原以为你不喜欢我只是因为一心向道,可原来,是你爱上了别人!”
“阿白,我……”殷寄词正要解释。
江白激动地打断他:“住口!你口口声声说情爱不利于修行,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就是因为她才拒绝我的吧?”
她愤怒地瞪了一眼桃夭夭,转头对殷寄词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说着,变成一头小猪跑远了。
桃夭夭方才还在想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少女是谁,见她变成一头猪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殷寄词的灵宠。
“真君,你家的这只宠物还真是有趣,听她方才所说,她是爱上你了?”
“灵宠爱上主人,这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还拒绝了她,果然一如既往的无情。”
“不过……我喜欢~”
殷寄词不欲与她多说,说了一句“此事与你无关。”便走了。
这次桃夭夭不再纠缠,妖娆一笑,转身消失。
……
“阿白。”殷寄词回到院子,到处找不到江白,只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走了。
走?她一只小猪,能走去哪儿?
殷寄词心有不安,连忙去找了孟庭萧。
“什么,阿白不见了?”孟庭萧拿起殷寄词手上的字条,看了又看。
“她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发生了什么?”他皱眉。
“阿白她……”殷寄词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没想到她会误会。”
孟庭萧听后也挺无奈:“这小猪脑子怎么那么简单,都没问清楚就跑了。”
“……“
“师弟,阿白应该没跑多远,说不定躲在哪个地方,我们再去找找吧。”
“好……”
而“脑子简单”的江白早已收拾东西离开了宗门。
——
剑宗地势偏僻,人烟稀少,唯有山下的坊市热闹些,为了避免被发现行踪,江白走了另一条小道去往其他城镇,而她最终的目的地则是魔界,毕竟她可是专门来当反派的。
“你恨他们吗?”
江白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谁?!”
一道烟雾似的人影出现,看不清真容,只能从声音听出是一个男人。
“你恨殷寄词吗?”这个不知名的男人问,“他骗你,却转头爱上了别人?”
江白打量着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偷看?”
“呵,我无处不在,何需偷窥。”
“怎么,蟑螂还是老鼠成精了,还无处不在?”
“……你不相信?”
江白:“信信信,您看着这么厉害,我怎么能不信呢?”
男人:“……”
“话说你到底是谁啊?跟踪我干什么?”
“你不恨殷寄词和那个女人吗?不想报复他们吗?”
江白瞅了他一眼:“听你这意思,怎么感觉是你想报复他们啊,你是不是和殷寄词有仇啊?”
“你觉得呢?”
江白:“你能不能不要跟便秘似的半天拉不出屎啊,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男人:“……粗俗!”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自他……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说他!
“是是是,我粗俗,您高雅。那么请问高雅的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有何目的啊?”
男人依旧沉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江白无语地啧了一声:“你拉不出屎好歹放个屁让我听个响啊,突然冒出来又不说话,神神叨叨的。”
男人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火,不要跟一只猪计较,她不配!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走了,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男人:“……”
待他目的达成定要宰了这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