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听后微微一笑,“陆学海发现?这是他的第三把火了吧,前面两把火是商人,这把火是个军人,可以啊,看来中统和军统也不远了。”
瘦猴听出秦峰话中有话,“他还要抓人?组长,这人真要学你啊?”
秦峰回道:“这才哪到哪,他抓的人都是单人,没有上下线,找不到组织关系的。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军统又不都是饭桶,肯定能察觉到这里面的异常,到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适得其反。”
秦峰没有多说,瘦猴也不再追问,坐了一会后,秦峰像是想起什么,对瘦猴说道:“等下我们一起去会会周新文。”
瘦猴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组长,你准备亲自审他?”
秦峰听出瘦猴有些跃跃欲试,不由说道:“你想审他是吧?当然可以,你放手去做。不过我提醒下你,这人可不简单。我看过之前那些新文帮小头目的审讯记录,新文帮的恶名基本上都是周家老二和老三带人干出来的,连那些小头目和骨干都这么说,更不用说外面的人。有些事情到底有没有他参与,或者只有周家三兄弟清楚。”
“我会小心的,再说后面还有组长你坐镇呢。”瘦猴搓了下手,“周新武那边,我们有刘警官配合,周新武被刘警官收拾得没有脾气,所以如果周新文这边有些疑问的地方,我还可以再向周新武求证。”
秦峰点了点头,“想法不错,走吧,去审讯室。”
周新文发现自己从牢房带到审讯室后,便闭目养神。昨天那波手榴弹轰炸,让他知道抓他的人,并不在意他们的性命。对方只会在保证自己一方安全的前提下才会活捉他们,这让他意识到这次自己周家三兄弟,都是凶多吉少。
感觉到有人进来,周新文也没睁眼,直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瘦猴看了下手中的文件,里面是小组暗探网络收集到,与新文茶旅社、新文帮有关的一些奇怪事件,“周新文,去年十月份,有名从前线回来的军官回重庆养伤。军官看病的医院离你们新文旅馆较近,该军官为了方便安排自己的家人,就住在你们新文旅馆。可他没想到这一安排,竟然让他的一家人,包括军官的四名护卫,全部陷入危险之中。”
周新文终于开口:“危险之中?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这名军官,明明在治好病后回去了。为了对他的抗日行为表示尊敬,我还特意让人送了一笔钱给他,让他回部队后能招收更多的人马。”
瘦猴冷笑道,“这话你好意思说出口,我是没好意思相信。你送的钱有多少是自己出的?我记得你为此还弄了个什么酒会,让一堆商人献金,凑出了这么一笔钱,而你真正出的钱,还没到这笔钱的二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你带头弄出这一笔钱,也是怀有目的,就是好让马匪的出现有个理由?要不然马匪袭击养伤的军官,那可非得被军方视为挑衅,引来穷追猛打。但军官携重金,马匪袭击就有了理由,军方虽然也会派人调查,但来的都是些被重金给迷了眼的无能之辈,查又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最后还是一句马匪携金远逃做为调查结果。”
周新文听完,哈哈大笑,“这位长官,你没感觉,你刚是在说故事吗?”
瘦猴微笑着说道:“对啊,你也有这种感觉是吧,那就对了,因为我是在用你写的剧本在说,编这故事的人是你啊,所以你才会这么熟悉。”
周新文摇了摇头,“长官你这般说,是有证据了吗?有就拿出来吧,不然空口无凭,我也能照样说出是长官你在编故事。”
瘦猴开口道:“你的马匪,不就是周新康带领的那伙悍匪中的一伙吗,成色在那,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说到这,见周新文还想狡辩,瘦猴打断道:“周新康一死,他的手下不用一个小时就全招了,把周新康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说是他们冤枉你们,可整整六个小头目,没让他们待在一起过,又是怎么供出一致的口供来?”
“何况,除他们外,还有你的二弟,周新武也知道这事,因为替你把钱送给军官的,正是周新武。为了配合好计划,周新武把这笔钱转为黄金,足足装了一大箱送给军官,进而让他们只能雇卡车而行,进而把你们的人假扮成卡车司机,里应外合,在路上拿下军官。而在你的地下密室,我们已经找到那箱黄金。你玩的这招左手送出,右手扮马匪又抢了回来,轻轻松松就赚了本金十九倍的利润。”
周新文盯着瘦猴,在他说完后说道:“新武开口了?也罢,他都开口,这事我就认下,怎么还有问题吗?”
听听这语气,感觉好像认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当时这事闹得还是比较大的,影响极其不好。因为后面来查探真相的军官,为了得到那箱黄金,又干下不少民怨沸腾的恶事。秦峰推测,这也是周新文的目的,而且肯定有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只有如此,军方出于各界压力,对此事查无所得后,不再派人继续追查。
“问题肯定有,你认为自己就这一个问题?”瘦猴反问了一句,挥了下手,“不过我现在不想问,更想动刑,考虑到你的身体远没有你二弟那般好,所以我们先上温柔一些的手段。”
有审讯特工拿来一块有两个洞的木板,把周新文的两只手从洞中穿过去,之后两块洞口边上有拱板压下,压在手腕上,再用木棍卡住拱板,让双手无法从木板中挣脱出来。然后木板套在椅子上,用几块木块卡牢,使木板固定住。
周新文看着双手被木板套牢,脑里已经有了自己要面对什么的推测。
“我准备了两种刑罚,你可以挑一种。”瘦猴一副体贴你的样子,拿着钳子说道:“一种是用这个拔除你的指甲,另一种是用针,深刺入你的指甲床,我感觉都比较适合你。如果你实在挑不出来,也可以一样一样都尝下,反正时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