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到了大树根底下便不能再进去了，只有受到天元邀请的人才能进入结界。
“打进去吗？”
五条悟站在结界外摩拳擦掌，但是还没等他动手，里面就传出声音，“六眼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愣了，毕竟他们每次来天元都是从不搭理他们的。
“为什么只让老子进？”
天元没打算再回答他们，五条悟的赫已经在蓄势了。
夏油杰摸上了五条悟的手腕，阻止了他动手。
“进去看看吧，悟，我在外面没关系。”
起码目前为止天元还是他们这一边的，能不起冲突自然是最好的。
“我在这等你。”
夏油杰给了五条悟一个安心的笑容，就推着五条悟进去。
五条悟没有阻碍地传过来结界，向下走，一个头像树桩子的人就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天元？”
五条悟的语气说不上尊敬，但天元并没有计较，只是淡淡点头。
五条悟嗤笑了一声，“原来是个胆小鬼，怪不得不让杰进来。”
看到天元的一瞬间五条悟就明白了。
此时的天元在六眼眼中已经是完全由咒力构成的，像是咒灵一样的东西。
“你能被杰吸收，对吧。”
五条悟的话是问句，但是语气相当肯定。
天元没有正面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你是历届六眼里最特殊的一个。”
过去的六眼，都是拼尽全力让她和星浆体融合，只有到了五条悟这一代，第一次六眼带头阻止了她的融合。
五条悟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谢谢夸奖啦~”
“话说回来……”，五条悟掀起眼罩的一角，“你担心被杰吸收，你就没想过老子杀你也是易如反掌吗？”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只在一瞬间就收干净了
“你们找我有事，你不会随便杀我”
“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知道所有结界内发生的事”
五条悟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所以对方的行动也一直在你的监视之下？”
“并不全是，但大部分。”
咒灵们常会窝到陀艮的领域内，那就不是天元能监视到的部分了。
天元看着五条悟明显不太好的脸色，补了一句，“我不会随意插手世事。”
“那现在呢？今天让老子进来，难道不是想插手吗？”
五条悟觉得跟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实在费劲，一个个的心里全藏着事，既不坦诚，还想要别人的帮助。
除了夜蛾正道，那家伙除了想打他，没什么太复杂的心思。
“我希望你保护我”
“这样啊——”，五条悟摊手，“那就直接让杰把你吸收了就好啦~当杰的咒灵很安全的”
对方的谈话没什么诚心，五条悟自然也不会认真回答。
“我会告诉你们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
“你说的，是‘羂索’吗？那个换脑子的术师？”
天元没说话，但五条悟已经知道自己说对了。
“把你收了也有办法知道的，现在你好像没有谈条件的机会。”
保护天元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五条悟也不喜欢被人威胁，谁都别想能靠威胁指挥五条悟办事。
“我早就说过，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天元叹了口气，“羂索6年前就拿到了狱门疆，用来封印你。”
“嗯，很没有用的信息”
虽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道羂索什么时候拿到的狱门疆，怎么拿到的，但是东西肯定在他手里。
“羂索的目的是强制令日本全国的人进行以特定人类为目标的进化，他选择的进化手段就是促进人类与天元的同化。”
“还真是疯狂啊”
五条悟不知道何时搬了把椅子坐下，两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对于天元说的话，也只是漫不经心的评价。
天元顿了一下，“你不问我如何同化吗？”
天元向来只能和星浆体同化。
“你现在不就自己会说吗？”
“11年前，我同化失败。开始进化，如今也能与星浆体外的人同化。”
“就是天内理子是吧”，五条悟托着下巴，“如果我没记错，当年的任务，是你指定了老子和杰去的吧。”
“是”
“呵，不理世事的人，当年突然指定老子和杰……你也不想同化是吧。”
五条悟的目光透过眼罩直直地射在天元的身上，像是轻易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很麻烦，要做什么也不会直说。”
五条悟记得夏油杰说上辈子天内理子死了，上次和九十九由基见面时又说有另一个星浆体。
所以其实天元已经不想再同化，不愿自己提出来，借着天内理子的死顺坡下，选择不同化。
他要是能早点坦诚地说出来，天内理子上辈子也不会死了。
天元现在进化后还能保持自我意识，但却又开始担心被羂索盯上。
“同化的话，你拒绝不就成了？”
听到这个问题，天元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按照我对那孩子的了解，他应该是想要得到咒灵操术的。”
“所以你们两个整来整去，最终问题都回到了老子和杰身上了。”
两人博弈了千年，到他们这一代，突然六眼和咒灵操术都出现了，而且，因为他与杰的特殊关系，就有了更大的可操作空间。
天元无意与五条悟争论那些，关于她千年前的决定是否正确她也不知道，但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眼中，想来应该是错误的。
天元伸手，触碰到结界，手穿过一片虚空，掏出来一个方块。
“这是——狱门疆，里。”
五条悟表现出了进来为止，最认真的表情。
比起自己被人当作千年的博弈棋子，还是这个东西更让他感兴趣些。
“老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在被羂索找到之前，狱门疆就位于我的结界之外，恐怕是在海外。我曾试图封印这个‘后门’来抑制‘正门’的气场，然而只是徒劳。”
五条悟将方块吸到自己手上，“有了这个，狱门疆能随便开关吗？”
“不能。开门的权限始终属于正门的所有者羂索，要把这个后门撬开，则必须要有天逆鉾或者黑绳。”
“明白了，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呗”，五条悟把狱门疆往空中一扔，又稳稳接住。
“你都能知道结界内所有事情了，该不会不知道这两都已经没了吧。”
“我只是将它给你而已。”
五条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
“听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拿到了一个没有用的东西，完全没有收获的一趟啊。”
临走到门口，五条悟对着天元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和羂索都会输的，因为老子和杰从来不是棋盘上的棋子。”
把他们当棋子，他们就会掀了这个棋盘。
五条悟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天元看着五条悟离开的背影喃喃，“果然是最特别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