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淌,如静谧的溪流般无声无息。
随着药力在陈玄体内逐渐挥发,被他缓缓吸收与引导。
渐渐地,陈玄身上的伤势,那体内断裂的骨骼、撕裂的血肉,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疤……最后,新的血肉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而出。
仿佛有万千只无形的小手,正在轻柔地抚慰着陈玄的伤口,带来一丝丝清凉与无限生机。
那感觉,似春风拂面,似清泉流淌,让陈玄脸上逐渐露出祥和与宁静之色。
他闭目凝神,就这般盘膝而坐,安静地恢复着自身的伤势,如同一座古老的雕塑。
…………
梦轻语在得知陈玄明日要于生死台,与内门子弟、那个真气境五重巅峰,且堪比她黑水镇费家家主之人司马东,一决生死之事时,不由俏脸一白。
她内心虽震惊于陈玄灭杀外门执法长老的恐怖实力,不惧五大内门长老的滔天胆量,乃至惊动腾云老祖出面的人格魅力,但梦轻语实际上更多的还是担忧。
听外门子弟们言说,司马东此人于内门混迹多年,绝非普通的真气境五重巅峰之人。
他的强大,恐怕远远不是她黑水小镇那个费家家主所能比拟。
于是,梦轻语便骑着小黑,焦急地奔出门去,在一番询问之下,有外门子弟惊艳于她的美色,淫邪之心顿起,欲对其出手拿下。
可当得知梦轻语所找之人,乃是如今外门鼎鼎大名的陈玄后,却是面色一阵变化,连忙告知。
那外门子弟们的神色,犹如风云变幻,从最初的贪婪与邪念,瞬间转为敬畏与惶恐。
虽他们并不认为,陈玄此人即便再如何厉害,也断无可能战胜于内门修炼多年的司马东。
然而,那生死台大战,毕竟乃是明日之事,据一部分子弟传出,陈玄此人非但有所机缘,突破极大,其性格亦是极为乖张、霸道无比。
那部分子弟,曾见识到陈玄灭杀执法长老一事,只因其中四名子弟看不过去陈玄这般残害同门、灭杀长老,多说了两句,便被陈玄一脚踹成重伤。
若无灵丹妙药,恐怕日后一年半载时光,都要在床上度过,期间再无半点修炼可能。
长此以往,那将会远远落后于同辈中人,再难望其项背。
非但如此,陈玄此人不但凶残霸道外,还贪婪成性。
重伤那四名子弟的同时,甚至还掠夺走了他们的储物袋。
如此心性扭曲、歹毒如蛇之人,在还未被司马东灭杀于生死台前,外门子弟尽管再如何不平,再如何不甘或是嫉妒,他们亦是万万不敢得罪陈玄此人。
更不敢对其疑似道侣的梦轻语出手,那样指不定陈玄还没上生死台,就先拉他们几个下去垫背了。
故而,外门子弟虽心有不愿,但也只得先行放过这个让他们觊觎无比、面容如仙女般的梦轻语。
等陈玄明日死后,他们便要将梦轻语霸占,狠狠凌辱一番,以此发泄陈玄此人压他们一头的心头之恨。
外门子弟们望着梦轻语渐行渐远的倩影,目中满是贪婪与火热。
他们心中就这般恶毒地想着,巴不得陈玄赶紧去死,如此方可快点占有他的道侣梦轻语。
那一双双眼睛,犹如饿狼般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陈玄的悲惨结局,以及梦轻语在他们手中的无助模样。
在这充满争斗与欲望的修炼世界里,人性的黑暗与丑恶似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片刻之后,梦轻语来到陈玄住处,刚要敲门之际,却又止住脚步,她那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与疑惑。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陈玄与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日,我为何要如此担心他?”
她心中思忖着,脸上的疑惑与错愕愈发浓烈,渐渐地,那抹疑惑与错愕化作一道羞红,原本冰冷的气质,也仿佛开始融化。
“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呸!梦轻语啊梦轻语,你怎会喜欢上人家?他才与你认识多久?何况……何况……”
梦轻语内心纠结着,脸上的羞涩愈发红润,暗暗啐了一口,似又想起那时在森林中,陈玄突然醒来,然后跑到远处,言称他已有心爱之人一事。
“何况他都有心爱之人了,梦轻语,你为何还要去喜欢上他……”
梦轻语不禁抽了抽鼻子,心中涌起一股失落,那失落如同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弥漫在心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惆怅。
“是因为他在危险之时,即便与你并不熟识,却担忧你的安危救了你,然后独自面对强者吗?
还是在你迷茫之际,被费材逼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如一束光,给了你温暖,带你来到腾云宗?
他给予你的凶兽肉,是你此生吃过最好吃,也是吃得最饱的一次。
亦或是说在腾云宗内,当守山子弟、赵山、司马西他们对你言语侮辱时,他的霸道出手,给你带来的安全感?还是一起陪你到新家……”
梦轻语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消这种想法。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和陈玄这几日在一起的经历。
虽然时间很短,但却……很开心、很有安全感、也很幸福。
“陈玄……他心爱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我……我难道就比不上人家吗……”
一番回忆后,梦轻语的脸色变得愈发羞红,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就那般站在门口,绞着手指,揪着裙角,到最后甚至来回踱步起来。
她的内心充满好奇,陈玄心爱之人究竟是何模样,有何魅力?
但更多的却是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陈玄表述自身的情感。
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男人的她,面对陈玄这个似有独特魅力的男人,此刻变得异常不知所措。
而小黑见状,则是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小黑的内心满是疑惑,不明梦轻语为何都到门口了,却迟迟不进去。
它一头凶兽自是不懂这些,只得站在一旁,一脸古怪地看着梦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