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墨寒诏话音刚刚落下,竹业手里拎着两名蒙着黑布的男人从外头进来。
这两人即使蒙着半张脸,依旧能看得出极其邋遢,连头发都是乱哄哄的脏乱不堪。
一老,一胖,都极其油腻。
“皇上。”竹业恭敬道,“他们都是天牢内的死囚,从前都极其好色,床上的手段不少,保管伺候好慎婕妤。”
而且这两名死囚还都被毒哑了嗓子,永远都说不出秘密。
“把准备好的药喂给慎婕妤,确保她不会醒来。”
墨寒诏说完这句话,便一副觉得被什么东西弄脏了似的,极其嫌弃厌恶地迈开步履走出夕颜殿。
“是。”竹业答应着,将两名绑着绳子的囚犯往旁边一推,探手入怀,摸出一瓶药给云思语喂下。
这才解开禁锢囚犯的绳子,然后也离开夕颜殿。
那两名囚犯总算能够活动手脚,第一时间就解开蒙眼的黑布,一眼就瞧见躺在床榻上睡的正熟的云思语。
这两人全部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会管云思语的身份,只一下就跟狼见了肉的,猛的扑上去。
毕竟云思语虽然毁了容,可到底是闺阁养大的小姐,身段还是不错的。
而这两个好色之徒又在天牢中关这么久,满腔欲火无处发泄,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个女人,又岂能放过?
“唔...”
这强烈的不适感,令昏迷中的云思语都下意识呜咽了一声。
只是因着药效的缘故,她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觉得身子沉沉浮浮的极其难受。
长乐宫外,墨寒诏站在院落中,也不知自己为何就来了这里。
他望着长乐宫正殿进进出出的太医,迎着风口站在那,袖口中的掌心猛的握拳。
“皇上?”德公公正端着一盆水从长乐宫内出来,一眼就瞧见墨寒诏,忍不住一怔。
墨寒诏暗中命竹业带天牢死囚入夕颜殿的事情,德公公并不知道。
以至于他在这瞧见墨寒诏,着实震惊。
他分明记得从前皇上跟皇后娘娘行房事...没这么快的。
“皇后怎么样了?”墨寒诏抿唇问道。
“太医说...”德公公犹豫片刻,抬眸小心翼翼打量墨寒诏两眼,这才继续道,“皇后娘娘这是心气郁结动的胎气,眼下虽已服了药,暂时控制住了。”
“可皇后娘娘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腹中孩子不保。”
此言一出,墨寒诏清俊的容颜笃然沉下,寒意凛冽道,“皇后这胎前时虽有些不稳,可几个月的将养下来,早就养好了。”
“怎会这么轻易,就胎儿不保?”
德公公深深叹口气,朝墨寒诏道,“皇上不妨进去瞧上一眼,或许便能知道,奴才所言并非假话。”
墨寒诏面色一僵,墨眸扫向长乐宫敞开的宫门。
今夜这种情况,长乐宫的烛火到现在还亮的通明。
他透着那缕光望过去,隐约能瞧见那瘦弱纤细的影子躺在床榻上,正止不住地颤抖着。
墨寒诏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有种剧烈的疼痛。
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前,走进长乐宫内。
离的近了,墨寒诏能隐约听见云暮璟压抑不住的低低哭泣声。
“皇后娘娘。”张太医无奈道,“您可不能再哭了,对腹中孩子不好啊。”
云暮璟深吸一口气,似是想忍,可又实在控制不住,只能咬着唇角,不停颤栗。
许久,她才强扯出一抹笑容道,“今晚上有劳几位太医,该注意的事情,本宫都记得了。”
“天色不早,早些回去歇息吧。”
“可...”张太医看着云暮璟,仿佛还有几分欲言又止。
“张太医。”雨宁连忙道,“这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让娘娘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