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回想自己的生命,最快乐的时候其实就是跟嘉佳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的颜值到达了顶峰,腹肌还有俩块,身材很好而且脑子也没有过分聪明,还能真心实意地爱上一个人,甚至还能真心实意地爱上朵朵这样一条傻狗,所以我其实正好抵达了生命的最高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且她极度完美,是我最愿意去爱的那种女人,虽然大家嘴上说着是做情人,其实是像夫妻一样在过日子,而且我一文不名,嘉佳一点都不嫌弃,她只要每周俩次房事我可以把她伺候舒服就行了,其他的她对我没有任何要求——
甚至,我开始觉得人不过也就是这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让她快乐让她开心,大家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也不需要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地争吵(这方面我从来不讲究,嘉佳让我做啥我就做啥,但是她还心疼我,怕我做多了会腻味,所以大家大概就是一半一半,她做那些需要细心的,我做剩余的),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离开了会互相挂念,但是大家都相信很快就可以再见,因此上没有过分的牵肠挂肚——嘉佳也像所有女人一样讨厌,就是她老是问你一件事该怎么做,然后你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希望她那么去做,她嘴上说着知道了,其实压根不听你的,临到头的时候还是照着她的心意去实行——比如,有一天嘉佳突发奇想要给我炖牛肉吃,我都告诉她你弄不了放着我来,她不信非要做,然后切牛肉的时候问我是切成条还是块,我告诉她‘滚刀块’,这样炖出来以后吃着填嘴(意思就是有满嘴肉,比较有满足感)。她听了,说好,然后切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我告诉她滚刀块,她还是切成了牛肉条——
"跟你说你又不听,为什么要一遍遍地问呢?你直接去切不就好了?"我当然有点不高兴,就说她一句。
"你不懂,这叫‘参与感’,我希望你对这件事情有意见——你的意见对我做这件事的心态很重要..."
"好的吧,我再给你添点别的..."我就过去在正在干活的嘉佳身后动手动脚,把她搞得情欲高涨,俩个人就在厨房开心一次——当然,得把朵朵踢一脚赶出去,我是对它好,它是爱我,但是绝不代表我不打它,只要它做错事照样得打,狗的行为特别容易矫正,它可不是人,说什么都不听,甚至打都没用——玩好了,搂着在厨房地上歇一会儿,爬起来她继续做她的炖牛肉条,我出去找朵朵待一会儿——西红柿炖牛肉条你吃过吗?我吃过,齁咸,得往碗里加一倍的开水才可以吃,但是我还是吞下去了——没什么大不了,不论是糟蹋牛肉还是说话不听还要一遍遍问你,我觉得都无所谓,在一起,开心地在一起,这个最重要。
我想起,也许后面别人老是骂我不上进,其实本质上的原因是我压根也不爱她,连装个样子都懒得装——我这人是那样的,心情不好了就什么都不干在家蜗居,除了买菜倒垃圾压根不下楼,在屋里写写东西看看书,女人们一见我这个吊样难免就要跟我找茬,嫌弃我这人没有追求混吃等死——你想要什么你自己去追求就好了呀,如果你靠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必须得依靠别的男人往上爬,你和我分手去找别的男人就好了呀,干嘛非得让我出去挣钱给你花,何况,我就是再穷也不会穷得都没你吃没你穿不是吗?干嘛非得逼着我让我去做那个时候我不想做的事...其实就是不够爱,真的,你压根不爱她,当然也就不太在意她的感受——对我来说,哪怕谈了恋爱,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咱们还是俩个人,对很多姑娘来说不是的,她跟你在一起其实就把她和你看成一个整体了,你在那边无所事事地混日子她就受不了...因此上后面我谈恋爱哪怕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做我都不在家和女朋友待着,我都会跑出去找个公园在那里喂喂鸽子看看小姑娘,想想乱七八糟的银河宇宙幽冥地府,等晚上了溜达着买点菜回家去给她做饭——爱不爱的,其实活到一定岁数也就无所谓了,但是责任还是要有的,哪怕我不爱她,也不能让她挑我不上进这类的毛病,你挑别的吧。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那时候我和嘉佳用一种奇怪的形态在一起以后,自己就闲不住了,虽然嘉佳养活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不想做她的累赘,我最多也就做做米娜、我妈、我姑的累赘,做别人的还是有点拉不下来脸,因此上我很快就找马蹄问询了一下,做了一个金融公司的业务员——但不是嘉佳那种的集资或者放贷的大生意,是那种坐在银行里忽悠别人把存款存到我上班那个公司赚利息的那类小业务...我本来确实准备在金融行业大干一场的,但是那时候上了嘉佳那个公司一当以后发现这里面很多东西太危险,特别容易钱没花到自己倒跟着背了锅,所以我还是做点小的吧...那时候我去上班那个金融公司楼上就是某安保险的分公司,我又去那里应了一聘,同时还卖起保险来了...我这个人做事情就是这样的,要么我就回家闲着,要做我就什么都比划什么都招揽,拉拉别人的存款,让他们买买我的金融产品或者保险产品,我觉得这个事危害不大可以去做——既然他都跑到银行存款了,那说明这人就不差这点钱,漫不说这个钱也丢不了,就便丢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但凡有影响的人,谁会脑子抽筋没地方花跑到银行做大额存单呢?你买成黄金它不香吗?当年黄金才一百二左右,现在十年过去金价干到八百多,翻了七倍——所以当年那些跑到银行做五万以上大额存单的人都是傻批,说实话,这么干都不如像我一样扔进那种非法集资的局里上一课来得有用——但是,人和人的认知不可能是一样的,就有那种大傻子跑去银行做大额存单,这种傻子的钱真不如存给我的金融产品或者在我这买十年保险,因为,你在我这里买起码我能得到一点快乐,咱们之中总算有人因为你这个钱快乐了,你扔在银行卵用没有都被拿去炒房或者盖医院学校增加你的生活成本,所以别做傻事,给查理哥做点业务吧...
因此上那年年底我又上班了,你懂的,做金融保险的嘛,都是西装领带人五人六的,而且我说了那时候我达到了颜值巅峰,绝对的英俊潇洒长发飘飘没有小肚腩,脸上和身上的线条少说就没有一根是曲线,都是冷酷刚硬的直线,因此上我往银行里面一坐他们整个银行都得跟着蓬荜生辉,行长见了我都得过来握个手夸我年轻有为——那是老子该得的,怎么样,你敢对老查理这个活爹有一点点不客气,你就得挨顿打然后损失掉跟我结交的机会——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和叶总来往得比较勤,他帮我做了很多业务,介绍了很多客户,我的金融和保险产品卖到飞起——某安保险是业务淘汰制,每个月如果你出不了俩单就得离职,我的单子实在太多,干得我们那个大区经理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就不用说拉我去开什么早会晚会了——这个经理叫吴阳,你听听这个娘炮名字,无阳,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吗?这家伙是扬州人,开始的时候介于以前我在秦淮河上玩过妓女听过小曲,我高低对他还是有点好感的,结果跟着开了没几天会我就再也不去了,因为我发现这个批就是个纯纯的傻批——那个大区每天开会之前放的音乐就是《感恩的心》,开完要散场了就放《相信明天》,你们懂的,我这人对这玩意过敏,马上就发现这个某安保险纯属是傻批行会,里面没有一个正常人——也包括姓马的,他也不是正常人——那个无阳哥,每天给起码九成以上是妇女的员工开会,讲话讲得唾沫横飞,先感动了自己,看到感动不了别人(比如我,一边听一边抽烟吃桔子)就恼羞成怒,居然跟我放对——
"我在这里说话,那个谁,你在干嘛?"他问我。
"我在x你妈,怎么啦?"我直接就不装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求咬了。
"你不是大学毕业吗?就这素质?"
"谁跟我犯贱我都是这个素质——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跟我叫板,打你打不过,骂你骂不过,也就哄哄这些妇女的本事,你还敢叫你爹‘那谁’?你从台上下来咱俩较量较量嘛..."
他当然不敢,而且你懂的,保险公司大部分时候都是妇女多,我说了,哪里妇女多,就说明哪里有人在上大当,这帮子妇女当然就出来做好人说好话劝我冷静,我冷你们的妈妈好吧——然后我就掉头走了。你别以为那以后无阳就对我有意见,我业务做得太好了,他见了我得叫我一声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