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东一榔头西一锤子
台词这种东西,许多人以为可以练出来的——其实天赋也挺重要。
何氷就有这种天赋,他丫天生贫嘴,而且对方言有种独到的见解——最近他正在拍剧版《白鹿原》。他不会陕西话,但那个味儿一出来就是陕西味儿。当然,让人说胡建话还是有点难,不过无所谓,线连着,后期补录就可以。
同样的,这台词要让吴晶去学......嗯,差不多就相当于让某些人承认自己整容一样难。
......
“不给钱,直接股权置换?”这天陈燔没去片场,而是去了办公室。但看着手上的文件,这货摆出了一张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脸。他是真不懂,光线忽然搞这么一个提议是想干嘛?
“不是不给钱,是给钱再花在他们的股东身上!”老板没金融概念,员工只能自食其力。邵燕去年读了个Ibm......不对,是从mIb......也不对,是mbA。
光线拿出来这个置换的方案还挺复杂,简单来说分了两块。首先是给陈燔一笔现金,然后陈燔再用这笔钱从光线的其他股东手里收购对方的股份,其中部分还得去股市上收购散户们的份额......
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股份置换是如此之繁琐,这让不会玩股票的陈燔头大的就和自己干小舅子似的。
倒也不是这玩意有多难理解,这和陈燔当年学得《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什么的比这就是个弟弟——这货就是本能的排斥金融游戏,在他看来这就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套路,于是连带对这方面的学习动力不足。
但作为穿越者,他倒是知道未来十年内光线的业绩整体都还算不错,而且他也馋人家的宣发渠道。
至于院线——如果在自己在发育个几年,或许还另有机会。
“先这样,和王董说过两天我去拜访,面谈!”
......
“谈什么谈啊?我这好歹也算个正经的电影人,几个破钱就想让我给他拍卖肉擦边戏?神经病!”老王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说起来,陈燔团队今年首部问世的作品正是老王执导的《东北警察故事》。考虑到他这戏可没啥流量明星,也没资本助力,这播放数据可谓惊人。于是谢鹋也好,他也好,一时间都接到不少邀约。
虽然大部分都是一眼假,看着就是圈钱的那种。
方才这不就是,人说要请某四字脱星过来当女主角,拍一个擦边惊悚片。
老王水平不高,但好歹也是有艺术坚持的——有些东西你就讲究犹抱琵琶半遮面,你找个都让人已经看完的人来有啥意思?
还不如找柳颜姐呢......
对,话说这柳姐姐在干嘛呢?
要按原时空,这会儿人应该在印度拍保强那个《大闹天竺》。
但提前引爆的家庭变故让保强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这个嘻嘻哈哈的电影目前还没动静。
(这让陈燔在不经意间松了口气。)
老王现在手里有是项目。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人到现在都没媳妇没名字,但人如今手里也可捏着不少资源——陈燔现在财大气粗,买了一堆翻拍权,有潜力的走院线,没花头的拍网大。
一个字,不管包某某还是贾圣都绕不过去。
(包某某: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要针对我?)
而陈燔再看过东北警察故事之后,觉得这个工具人的水准已经足够,所以塞了个本子过去由老王负责操刀,目前正在做汉化改编。
他觉得有个角色就很适合柳姐姐,那就是《游戏继续》里女主角——《游戏继续》是个91年的岛国影片,另有07年棒子的翻拍版《率性而活》
另有岛国作者的原着小说,叫《永不结束的游戏》。
其实老王一开始想拍的是另一个戏,但陈燔没给,说要留着以后自己搞。
那个电影是《误杀》。
老王不知道,陈燔当时琢磨过是不是给周审拍,只是人后来看了《驴得水》的成片后才改了主意——原时空离陈燔是从纯观众角度去看的片子,光觉得故事不错,演员演技台词到位,现在他从专业从业者的眼光看了看,只觉得周审是个好编剧,但不是个好得电影导演——《驴得水》压根就是从话剧视角拍得戏,对电影镜头之类得应用相当肤浅和原始。得亏当初没直接和人敲定片约,不然就尴尬了。而且这次金像奖之后,陈燔又涌起了别的念头……
老王也不知道,原本自己手上这电影要到19年才会开拍,女主角正是自家女神。而且刚拍完就赶上Yq,最后片方急于回本,不得以买给了西瓜视频。后来一上映,顿时多出一堆吹《率性而活》的,豆瓣上一个六点几,一个八点几——其实那会儿都2020年了,韩国电影的根子都快被网飞挖空了,还在那儿吹呢!
何况《率性而活》虽然确实是个好电影,但也不是完美的,更没必要拉他来踩《大赢家》。两者的内核压根不一样,前者的主题是讽刺,后者更接近鸡汤喜剧也更商业化,若非有相同的出处,其实压根不适合放一起比。
而且《大赢家》也有自己的优点,他的本土化完成度可不是《热辣滚烫》之流可以对比的,甚至还在《误杀》之上——毕竟后者也只能把故事放在国外。
而且怎么说呢,棒子是擅长讽刺电影,其实走得当年港产电影的路子而已,只是一个更倾向于拍黑社会,一个倾向于骂当局。而且缺点都一样,香港片子不会经常吐槽港英一样,人家也不太敢骂真资本,最多也就抓着富人阶级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东亚几个国家、乃至全世界其实都差不多,各有影视不能细说的事务。
......
陈燔也刚刚开始不能细说的事务,准确的说是吃饭。
有人就要问了,这吃饭能有什么不能描述的?
原因是今晚有道菜是豆腐羹,陈燔老家的做法,佟妈妈向陈母学的。
那又有人要问了,这豆腐羹也没什么不能描述的口牙?
确实,陈燔没有刚刚帮儿子换尿不湿、且那上头有十分新鲜的米田共的话,这碗又黄褐白相间还带点绿(葱花)的糊糊应该还是挺可口。
而且小不点已经开始吃辅食,粑粑的气味渐浓,这会随着视线中的菜肴似乎又开始在陈燔的脑海中飘起......
丫丫扒拉两口,见老公迟迟不肯下筷子,于是开口发问:“怎么了,没胃口?”
“喔,不是,脑子里在想东西!”陈燔矢口否认,然后用晃晃头,似乎是想把脑袋里的味道全都摇出去。
那头佟妈妈想了想,她记得陈母说这人小时候一不想吃饭就会把汤羹拌到饭里,于是她拿过陈燔的饭碗,往里头加了两大勺豆腐羹,用力搅了起来......
陈燔的脸色愈发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