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城里。
市政府会议以后,夷陵市妇联很快便成立了,苏锦果然成功被调进妇联担任了妇联主任,而关秀菊也同样从夷陵医院调出,成了苏锦手下的一名办事员。
苏锦心疼小敏在火柴厂工作太辛苦,她又做通小敏和李重的工作,让小敏在妇联做了一名后勤人员。
小敏对于苏锦的安排特别满意,对苏锦和关义正千恩万谢。
在杨不凡和关义文到达秀坪村的第四天,苏锦和小敏就已经正式在妇联开始上班了。
也是这一天,杨不凡和关义文结束了秀坪村的暗访工作,带着钟强和易波准备启程前往阿花嫁去的那个村子。
所幸这四天来没有再下雨,并且每天艳阳高照,本来满是泥泞的土路,在经过了四天的高温烤晒,总算能行车了。
关义文开着车小心的行驶在土路上,丝毫不敢马虎。
易波和钟强显然是第一次坐汽车,两个人并排坐在后排,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杨不凡坐在副驾上,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而是对他们道:
“易波,钟强,汽车又不是轿子,你们可以伸伸手脚,没问题的。”
易波和钟强这才微微晃了晃身子,伸了伸胳膊和腿。
“杨大哥,这汽车坐着真舒服。”
钟强在车里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显得很是羡慕。
“放心吧,以后你在城里生活后,多的是机会坐车,多坐坐就习惯了。”关义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易波到底年长一些,很快就适应了坐小汽车。
他看着外面熟悉的乡村景色,问道:
“杨大哥,这几天你们那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碍于钟强在车上,易波不敢问得太明显。
杨不凡想了想,道:
“没什么收获。”
“杨大哥,易波哥说的是跟我姐有关的事?你们到底想问的是什么?这次去找阿花姐,真的可以帮到我姐姐吗?”
“钟强,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不要问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儿,我们都是你姐夫的朋友,我们是来帮助你姐姐和你的......”
杨不凡道。
钟强听了,便不再开口说话。
易波见杨不凡不肯让钟强知道太多详情,只得闭口不再多问。
这三天以来,杨不凡和关义文几乎将村子里所有有女孩子的家庭都走访遍了,杨不凡手里的小本子应该记录了不少东西,但他们俩再也没有跟易波交流过。
易波知道,事关他人隐私,他不适合知道太多,可是他担心的是小敏,他希望能找到钟涛更多的犯罪证据,从而侧面证实小敏当年是被迫伤害了他。
杨不凡自然明白易波的想法,他如果不是担心小敏,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陪着他们跑这一趟。
当年阿花被钟涛猥亵,易波是见证人,此次易波再次出现在阿花面前,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帮助,杨不凡有些没底。
一个女孩子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她们恨不得这件事是一场噩梦,不会愿意再次被提起。
这次他们一行人去找阿花,不仅要再提当年那桩事,而且还要她回忆跟钟涛有关的一切,杨不凡不确定阿花会不会帮他们这个忙。
可是,几天的调查下来,现在也只有阿花这里是个突破口了,杨不凡希望这次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
他们一大早就出门,车子在土路上一直行驶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沿途一路打听,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阿花所在的村子。
到了村口,杨不凡示意关义文停下车,他坐在副驾,扭过头对易波道:
“易波,等下你和跟我一起下车去找阿花,义文和钟强留在车上。”
易波知道杨不凡如此安排是不想让钟强知道阿花当年的那件事,便点头道:
“杨大哥,没问题,我就说你是我的......”
易波本来想说杨不凡是他表哥,可是转念一想,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亲戚出现在他身边,这个谎言太容易被拆穿了。
杨不凡知道易波突然住口是什么意思,便道:
“没事,你不用刻意介绍,待会儿我们见机行事。”
说话间,两个人便下了车。
等到他们走到离汽车稍远一些的地方,杨不凡才对易波道:
“一会儿我会直接亮明我的身份,阿花是受害人,如果我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指证钟涛当年猥亵她,钟涛会得到应有的制裁,她或许会配合我们。”
“杨大哥,这件事可真说不好,要不然,她当年也不会突然嫁到这么远的地方,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见她回过娘家,她嫁到这个村子里还是我们打听来的......”
易波没有杨不凡那么乐观。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一栋屋子前,门前有个大嫂正在扫地,杨不凡走上前:
“大嫂,请问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叫做刘小花的,她家在哪里?”
大嫂看了一眼杨不凡和易波,然后才说:
“刘小花,就是那个罗跛子的填房?”
“什么?阿花嫁到你们村是做填房?”
一旁的易波不由得问道。
“是啊,你们说的是从秀坪村嫁过来的那个阿花吧,好像就是叫刘小花,她就是罗跛子的填房呀,你们别小看这个罗跛子,他可是我们这里十里八乡有名在篾匠,人家有手艺,嫁给他不亏......”
大嫂听出易波话里有话,赶紧为罗跛子说话。
“大嫂,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阿花嫁的是什么人,今天第一次听到,有些奇怪......”
杨不凡赶紧解释。
“你们既然能来找她,又不知道她嫁的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谁啊?”
大嫂盯着杨不凡和易波,脸上现出一片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