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有一行四人分别跟定自己的目标,离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保证不会跟丢,但又不会被对方察觉。
按照原计划,关义有继续跟踪江侨,关义直跟踪刀疤男人,关国安和关义汉分别跟在两人身后,保持一定距离。
关国安今天凌晨跟刀疤男人打过照面,此刻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倒是不太引人注目了。
时值夏日,像关国安这样戴着遮阳帽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并不显得另类。
上海是终点港,所有乘客都要下船,因此,排队下船的乘客一直排到船尾甲板。
船上的乘务员不停在广播里播报:
“各位乘客,终点港上海港到了,请大家拿好行李物品,依次排队下船,感谢各位乘客选择仙峡号客轮,祝您接下来的旅途一路顺风。”
乘务员的声音很甜美,乘客们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站在船舷边,几乎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关义有等人也跟普通乘客一样,随意和靠近自己的乘客拉着家常。
但在这些人中,江侨和刀疤男人却寡言少语,他们即便是说话,也只跟那三个广东的下属说。
关义有注意到,江侨和刀疤男人相距有些远,他甚至连望都不曾再望一眼刀疤男人,很明显在避嫌。
此时,有两个广东下属跟在江侨身边,刀疤男人身边只有一个。
关义有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据他在船上观察,这个刀疤男人才是他们这五个人中的首领,为何此时下船,他身边的下属反而只有一个?
作为一个团队的首领,他的安全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还没等关义有想明白,仙峡号的水手已顺利将缆绳系在趸船上,船员开始指挥排在前面的乘客有序下船。
关义有虽然看似和身边的乘客随意闲聊着,但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江侨。
眼看着他和两个下属登上了岸,关义有紧走几步,在他们之后不久也上岸了。
他回头装作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关义直,只见他正跟在刀疤男人身后不远处,他们前面还有二十个人左右。
关义直和关国安、关义汉都看见了关义有,知道他顺利跟上了江侨,关国安也紧走几步,在关义有之后也登上了岸。
江侨下船后走得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关义有只能紧紧跟随,好在他跟踪技术高超,江侨虽然有时候会突然回头,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只得继续前进。
到了马路边,一辆汽车在江侨身边停下,江侨和两个手下快速上车,汽车一溜烟开走了。
关义有望了望码头附近等候的出租车,正想抬手叫一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他面前。
关义有抬头一看,不禁喜出望外:
“卫安,是你。”
开车的正是卫安,他冲关义有道:
“义有哥,快上车。”
关义有顾不上多说,拉开副驾的车门就快速坐上去,然后指着刚刚离开的那辆小汽车道:
“卫安,跟上前面那辆车。”
卫安点点头:
“我早发现了你在跟着他们,我看见他们走了才把车开过来,你放心,他们跑不远,我肯定能跟上。”
卫安一边说,一边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飞速在马路上前进。
“卫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不是还有李重吗?”
关义有看见卫安一会儿就跟上了江侨坐的车,这才想起李重。
“他自然在等着义直哥他们。”
卫安道。
“在等他们?拿什么等?你们难道开了两辆车到上海?”关义有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的好哥哥,车我们倒只开了一辆过来,不过我们身上带的钱足够啊,在这个大上海,只要有钱,什么车子租不到?他自然开着一辆上海本地牌照的车在等。”
“看我这脑子,那就好,那就好......”
关义有一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两个人虽然在闲聊天,但关义有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前面的那辆车。
奇怪的是,那辆车子往前开了几公里,在一处红绿灯前突然掉头,重新往码头的方向开去。
“义有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有东西掉在码头了?或者掉在船上了?”
卫安问道。
关义有摇摇头:
“肯定不是,先别管那么多,跟上他们。”
关义有最担心的是江侨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如果他带着他们兜圈子,那麻烦就大了。
“卫安,别跟太近。”
关义有吩咐卫安。
卫安点点头,不远不近地跟在江侨的车后面。
关国安此前本来离关义有不太远,可他同样没想到关义有突然坐上了汽车,因此,没有来得及跟上,只得招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此时,他也发现了江侨回转了,他想了想,吩咐司机:
“开快点,把前面那辆外地牌照的车超了。”
司机是上海人,路况熟悉,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追上了卫安开的车。
关国安从副驾伸出脑袋,悄悄对卫安做了一个手势,卫安的车突然减速,关国安乘坐的出租车顶替卫安的跟踪继续跟在江侨的车后面。
“义有哥,这下好了,国安哥坐出租车跟在后面,我们两辆车交替跟踪,江侨不会发现。”
卫安十分高兴地对关义有道。
关义有刚才正在担心自己的跟踪被江侨识破,此时看见关国安坐着出租车跟上,也十分高兴。
“幸好此次兄弟们都在上海汇合了,要不然这件事还真是很棘手。”
“义有哥,我听说这次好像又发现敌特了,是真的吗?”
卫安此时不用紧盯目标,便跟关义有聊起了此次的任务。
“是啊,敌特又现形了,这次的任务更艰巨,现在我们跟着他,就是想看到他在上海还会联系谁,我们要把所有敌特都掌握在手里,到时候好一起收网......”
关义有简单解释道。
“对了,你和李重早到上海几天,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关义有关心地问道。
“义有哥,放心吧,我们这边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只是这个江峡三号还在上海等待装货,据说还有两天才回转。”
卫安道。
“那他们在上海待的时间还挺长啊。”关义有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嘛,这一路跟过来,他们在其它城市的码头一般只停两天左右,如今江峡三号都在上海停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上海是大港,要运送的货物多?”
卫安不解地道。
说话间,江侨乘坐的车突然再次拐到了码头附近,并且停下来了。
关国安乘坐的出租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前进了一里左右,才缓缓停下来。
卫安踩了一脚油门,在江侨下车的地方停下来,此时江侨乘坐的车子已经开走了,江侨和两个手下再次往码头走去。
“义有哥,这次你来开车,你现在在车上等着,换我去跟......”
卫安机灵地道。
关义有也知道卫安的办法是对的,因为卫安对于江侨来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由他接着跟踪会隐蔽许多。
“行,你先下去跟,我坐在车上等你。”
卫安暗里施展轻功,两分钟后他就追上了江侨一行三人。
只是,看到他们登上的船舶是江峡三号,卫安顿时有些懵了,江侨上江峡三号做什么?
他刚才乘坐的不是仙峡号吗?难道他再次回到码头并不是掉了东西在船上,而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