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间,方青数次感到晕厥,不搀扶他怕是早就跪在地上了。
没过多久,郑珣等人也来了,此时的悼念厅中站满了执法部门的人员。
见郑珣和许柯宁过来,沈蔻开口,“怎么回事。”
郑珣看了一眼周围,最后低声回应道:“不清楚,那个是上官逸,旁边是上官信,我要问你朋友点事。”
陈谎先前提醒过的那俩人中,他留意到的并非上官逸,而是身边的上官信。
此人不管是在气魄,还是体型方面,都着实引人注目。
礼仪师和员工正在与上官逸他们沟通,显然是很为难。
从丧尸爆发开始,哀悼流程就少了许多,现在更是由于秽痢,几乎都没有流程,就等亲属过来象征性过一下。
“来了。”
“来了来了......”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沈蔻回头,面容疲惫的男人身着黑衣独自入场。
“睿叔叔,我们这边都处理好了。”
上官逸迅速走到谷睿身旁想要搀扶,谷睿却不着痕迹地避开,用沙哑而沉闷的声音说道。
“啊......小盈的尸体呢。”
礼仪师看到亲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走向另一边的小门。
方青要过去,组员拉住他的胳膊,连忙摇头。
何阳雪也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谷母没来,上官家貌似也只派了上官逸和上官信出席。
这场哀悼会用莫名其妙这个词来形容都不为过,众人都在等待最后一项流程。
瞻仰遗容时,来宾依次排队走过。
谷盈躺在水晶棺内,周围的花数量极多,与这有些草率的小厅形成强烈反差。
沈蔻眯了眯眼,看不清楚,而且谷盈脸上似乎还化着妆。
在对家属握手进行慰问时,陈谎余光注意到,上官逸看向方青的眼神中,恨意根本无法隐藏。
握住的手被人轻轻下压,陈谎抬眸,与上官信对上视线。
一出门,他就把沈蔻和他的手套扔掉,重新戴上一副。
天气确实炎热,但真正将皮肤裸露出来的人也没几个。
大家宁愿热一点捂着,也不愿意让自己接触到那些可能带有病菌的地方。
郑侒,“你们看清了吗,花也太多了。”
陈谎,“花不花不说,你们副组长那点小心思,也不知道敛敛。”
全场哭得最伤心的就是他,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爱人去世了,谷父都没掉眼泪。
何阳雪,“提醒了,听不进去。”
离开小厅后没那么凉快了,沈蔻将帽子戴上,“好在是个副组,不然想骗骗自己都难。”
许柯宁让何阳雪他们在哀悼会结束后,前往执法局,大家对此也无异议。
哀悼厅内。
“逸哥,今天跟方青来的那群人,是清缴部门的。”
“我扶她她不愿意,什么部门来她都是自己摔下去才死的。”
上官信望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堂哥,再次开口,“但你别忘了她为什么会摔。盈姐他们组的人,你也别想着给什么封口的东西。”
弄巧成拙就不好了,他还得帮上官逸再去打听。
他们可从未听说过,谷盈方青除了和郑珣他们有关系之外,还和清缴部门的有瓜葛。
上官逸抓了抓头发,“我知道,行了。你回去跟我爸妈说一声,我先去照顾睿叔。”
沈蔻家。
“哦?谎弟如果真的看到了,那就很简单啊。”
段星灿勺子一点,说出他所想到的可能。
谷家觉得这个结婚对象的背景很合适,毕竟上官家有好几个人在基地担任职务。
三中心应该只有上官信一人,所以段星灿推测其他人的职位与上官逸相仿。
听着像回事,实则没什么用。
A1 组长和 A100 组长可不是一个性质。
且这个复姓的高职,他和郑珣在一、三中心也就知道个上官信。
“堂弟都没结婚,堂哥让一个前途光明的组长回家生孩子,五中心的工作太少了吗。”
调侃完,段星灿捧着空杯,“再来一杯,巧克力味,谢谢妹妹~”
沈蔻取出新圣代,又放了一些巧克力酱和碧根果碎。
段星灿刚要拆开新的压缩饼干,被耿天明一把夺走,“你可别这么吃了,什么癖好。”
压缩饼干沾圣代,搞不懂。
沈蔻十分认可,“哥,就算有清瘟剂,还是要适量。圣代冰激凌这类,以后一天最多吃五份,多了对身体不好。”
耿天明起初还在点头,听着听着蹙眉道:“五份?”
陈谎,“接着说呀,还没听完呢。”
耿天明,“你最近好像也一直在喝沙冰,注意身体啊。”
段星灿,“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导火索很可能就是方青,你们这群人精还要哥手把手分析?”
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谷盈的死必定和她家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谷父对此未发一言,现在尸体应该都在火化了,执法部门的人再怎么想介入也不现实。
与此同时。
南河区。
窣窣窣窣窣窣。
听到持续传来怪异的动静,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另外几人还在睡着。
女人,“楼下是不是来人了,醒醒。”
其中两个男人睁眼,听了听动静,接着打开窗户朝楼下张望。
头还没彻底探出去,一个色泽黝黑的东西直接覆盖在男人面部。
鼻腔传来恶臭,还有像是被什么绒毛刷脸的感觉,很痒。
男人伸手抓住盖在脸上的那东西,用力往下扯。
蟑螂振翅,对着男人头皮狠狠咬去。
“啊!!!”
身后接连不断地传来惨叫,透明翅膀在男人的手中被抓到严重变形,发出 “咔咔” 的声响。
扯不掉,男人凭着记忆,艰难向存放武器的地方挪动。
他的头皮被咬出一个凹槽,蟑螂触须一动,轻松插入。
挣扎间,男人倒地,蟑螂熟练地向前爬动。
身体尾端对准,卵鞘从尾部滑落,异物的进入让男人喉部一阵紧缩。
而头顶的疼痛让他心下发狠,挥拳猛砸盖在自己脸上的生物。
男人也就打了两拳,口腔里一阵瘙痒,有什么东西在口中来回爬动,甚至想要爬进喉咙深处。
反胃和不适使得他翻了个身,疯狂干哕。
它们试图强行钻进他的耳朵、鼻孔,有的还妄图回到嘴里。
临死前,男人模糊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悚然的景象。
硕大的蟑螂缓缓地从他脸上爬过,触角晃动,感受着他即将消逝的生命。
男人费力地将头侧过去,只见死去的朋友小腿,已然被两只大蟑螂以及若干小蟑螂啃噬得惨不忍睹。
我感受不到疼痛了,快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