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音被樊父打了一巴掌,人还是懵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才碰到脸就疼得嘶的一下,脸居然肿起来了,嘴里也一股血腥味。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打过自己,可这一次,他居然这么用力扇自己巴掌。
“爸……”
“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是不是要害死全家才满意?”
“我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
樊音泪如雨下,她现在也很后悔。
要是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她当初就不会对宋书宁动手。
可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她再后悔也没用了。
樊母看见樊音这样,心里也十分难受。
她从小就是听话懂事的孩子,学习成绩也好,街坊邻居谁不夸她,羡慕自己有一个好女儿。
可现在她居然犯法了,还被公安抓住要坐牢。
现在也就是街坊邻居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们家。
家里有一个坐牢的人,那樊家就多了一个不好的烙印,他们家也会跟着背负骂名。
这件事对他们两个,对家里的孩子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他们的工作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就算工作保得住,但是单位上的人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们怎么在单位抬得起头来。
阿音原本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医生,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音,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毁了你自己,也会让我们家被人笑话。”
她又拉住樊父,“你也别太生气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好好跟孩子说话,打人也不能解决问题。”
樊父还是很生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她把我们家都害惨了,你让我怎么到单位上班,单位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还有阿留,还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还能找什么工作,只能下乡去。”
他说的这些樊母何尝不知道,可事情已经这样,谁都无法更改。
樊音听着他的数落心如刀绞,她本来是让父母骄傲的孩子,可现在,她的父母都嫌她拖累了家庭。
“爸,我不是让你们去找宋书宁了吗,她是怎么说的?”
樊母叹了一口气,“你舅姥爷说了,这件事宋书宁说了不算,他帮不了我们。”
“怎么会呢,他是帮不了,还是不愿意帮我?
妈,你一定要去求她帮忙,我不想坐牢,要是坐牢,我一辈子都毁了。”
要是劳动改造,她就得被送去荒凉的地方,每天下地干活,挣多少工分吃多少东西。
她从小在城市长大,连家务都做得少,更别提下地干活的,她肯定做不来的。
而且身上一旦贴上劳改犯这个标签,即便她以后刑满释放,还会有哪家大医院肯接收她。
她越想心越凉,紧紧拉着樊母的衣袖,“妈,你再想想办法,我不想劳改,我不要坐牢。”
谁都不知道劳改不好,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左右不了法院的判决。
“我们人也找了,也帮你说情了,还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跟你爸还能做什么。”
“妈,你们去崖州岛找宋书宁,对,你们去找她,当面跟她求情。
她这个人心肠很软的,只要你们求到她面前,她一定会答应的。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妈,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樊母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觉得很心疼。
要是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樊音不坐牢,她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好,我会去崖州岛找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求她原谅你。”
就这样,樊父樊母跑到崖州岛来找宋书宁。
宋书宁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影,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不过人没能到她面前,已经被小李制服了。
樊母右手被反剪在身后,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樊父着急走上前来,“同志,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过来找宋医生的。”
小李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宋书宁的安全问题深受上边重视,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说自己不是坏人,却这么窜出来,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有多少敌特分子看起来老实巴交,可一旦让他们逮住机会,他们就下死手,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绝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让宋书宁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们是什么人?”
樊父看见宋书宁身边有解放军保护,就知道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怪不得这次樊音被抓,估计跟这人的身份脱不了关系。
“我叫樊正刚,是樊音的父亲,这是我的爱人,我们都不是坏人。”
樊父看向宋书宁,“宋医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女儿。”
宋书宁的眉头微微动了动,自己不是已经把话跟院长说清楚了吗,怎么樊音的家人还闹到自己面前来。
她示意小李把人给放了,这一家子看来又要作妖。
“你们找我有事?”
樊母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甩了甩发疼的胳膊,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脱臼了。
这些当兵的力气也忒大了,自己这把老骨头,被他们这么一拉一折,骨头都要断了。
可她也没办法多顾及自己的手,赶忙上前找宋书宁解释。
“宋医生,求求你放过我们家樊音吧,你帮帮她,她是无辜的。
要是她去坐牢,那她一辈子可就毁了呀。
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往后还有大半辈子,你肯定也不忍心看到她这样。
她还在解放军医院工作过,你们曾经是同事呀,你帮帮她,求你帮帮她。”
樊母说得声泪俱下,却句句都是道德绑架。
因为樊音年轻,所以她就不能坐视不管?
就因为是同事,所以她就必须得帮忙?
樊音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是她该的吗?
宋书宁表情冷淡地看着他们,“抱歉,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你们找错人了。”
樊母听到这话就着急了,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小李挡住了,“干什么,不许靠近。”
樊母被他冷声呵斥,心肝颤了颤,“我只是想跟宋医生说说话。”
她目光哀求地看向宋书宁,“宋医生,我女儿跟你一样是医生,她为了这份工作付出多少,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你也是医生呀,你真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毁了吗?”
得,又来这一套。
宋书宁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