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卓直接就从自己的钱袋子里取出了一个金锭子,随手就朝着客栈掌柜丢了过去。
客栈掌柜接过金子,放在手中轻轻的掂了掂。
随即对着韩卓抱拳说:“这位公子,这二十两金子,我先收下了。”
“等杨四郎离开客栈时,若是有多,我们会把余钱奉上。”
韩卓则是摆了摆手,显得很大方。
毕竟这些都是别人的钱,他当然不心疼。
韩卓说:“哎呀,没事,不就是钱嘛!”
“你们就当我的钱寄存在你们这里好了,没准下次我还会打你们这边过呢。”
对于韩卓这么热心,随手就将二十两金子丢出去,旁边的铁心蓝没好气地道了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们是二皇子要捉拿的人,你就不怕惹火上身吗?”
韩卓嘿嘿一笑,他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江湖人士,必须具备的行为准则啊。”
韩卓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对着旁边的铁心蓝挤眉弄眼。
铁心蓝则显得很平淡,同时偶尔还会对韩卓翻了个白眼。
当下也是把韩卓死死地“钉”在了,“没有什么江湖经验的公子哥”这根耻辱柱子上。
而韩卓随便忽悠人的一句话,当下却是引来了杨鸿英,以及那一直用灰黄麻布遮盖住自己身段容貌的女子的注意。
父女二人先是彼此对视一眼,随后杨鸿英便来到韩卓跟前,对着韩卓拱手行礼。
他说:“这位小哥,多谢!”
韩卓咧嘴一笑说:“无妨,话说回来,我倒是很好奇,您贵为朝廷大员,怎么会被三皇子追得如此拖家带口、狼狈逃窜。”
“而且,此去往西便是荒漠,我看你们身上也没有多少准备,这么行色匆匆的离开,怕是过不了沙漠啊。”
“这一点,在下可是深有体会。若不是身边遇到天南镖局的这些好人们,这会儿我怕是已经葬身沙海了。”
韩卓这时候仍不忘拍铁心蓝的马屁。
只不过,这妞儿江湖经验丰富,可不会上韩卓这种甜言蜜语的把戏!
哼!
杨鸿英没有直接回应,显得略有几分迟疑。
显然是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或者说怎么说。
韩卓见他如此,随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您要是觉得不方便说,那便算了。”
“我反正不过也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韩卓说的这些,在后世人眼中再寻常不过的诗句。
落到杨鸿英,以及那缠着黄色麻布的女子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
那女子本来就如同一块寒冰般,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半丁点的兴趣。
但是听到韩卓这般妙语连珠,很快就把注意力投了过来!
她在与韩卓视线对碰的瞬间,又连忙把头给低了下去,略显几分娇羞。
而韩卓这次出门可不是泡妞来的,因此对着萍水相逢、匆匆而过的姑娘没什么兴趣。
在他眼里这姑娘纵然长得再美,那也就只是个寻常不过的千金闺秀。
反而,韩卓比较看重的是这个杨鸿英,毕竟能被当朝二皇子一路追杀的官员,肯定里头有故事!
直觉和本能,都在告诉韩卓,这老头得救!
毕竟就韩卓而言,他这次来大乾国,可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搞破坏的,能搞一出是一出!
就在杨鸿英,略有些依旧有些迟疑的时候,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千金小姐终于倒了一句:“父亲,这位公子非比常人,既然他想知道,就说吧。”
“反正此事在长安城也已经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了。”
杨鸿英听到这话,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还真就说了出来。
韩卓见他好像要说很久的样子,于是连忙拉开椅子,让杨鸿英坐在自己旁边。
杨鸿英道了一声谢,随后坐了下来,简明扼要地讲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根据杨鸿英所说的内容,按照大白话来解释就是。
二皇子李化旻现在权倾朝野,手里头掌握着兵权,不过他这个人是个莽夫,孔武有力、强壮如熊。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实力再强,手里的兵再多,但那些文人士族就是看不上他、
为了能够在这些文人士族的群体当中,也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地位,李化旻就把他的狗眼珠子放在了大乾国第一才女,同样也是当今天下第一才女杨语冰的身上。
为了能够娶到杨语冰,李化旻几次三番费尽手段,可以说把杨语冰一家子都逼到了死角上。
可就算他再权力滔天,但是在氏族眼里,他还真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莽夫。
杨鸿英也好,杨语冰也罢,他们都不认为这个李化旻最终能够问鼎江山,他也不过只是其他人的踏脚石而已。
而杨语冰一直拒绝各大门阀世家公子哥的追求,终其目的,其实就是想“长远投资”,将来当一国之母!
所以,他们再三拒绝。
一开始李化旻还来文的,可是慢慢的,随着杨鸿英一家不断拒绝,他的耐心也被磨光了,终于打算来硬的!
杨鸿英一家,也没有想到这李化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
慌乱之下,为了保命,只能逃离长安城。
听到这里,韩卓连连点头,额外还补充了一句,他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路向西,可是打算要去哪儿?”
“这西边,是三皇子李傲钧的地盘,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啊,没准到时候也把你们一家人给抓了。”
“将你家这大才女绑起来,直接完婚呢?”
“这年头第一才女什么的,可是个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个男的,像狗对肉骨头一样,执着的追求呢。”
韩卓这话,让边上的铁心蓝听后,差点笑出声来。
相比起韩卓刚才文绉绉的样子,铁心蓝还是比较喜欢韩卓这粗糙的说话方式。
嗯?
等等!
喜欢?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哼!
杨鸿英也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可是他已经无路可走,不由得轻叹一声,他说:“话虽如此,但刚才的情况,诸位都看见了,眼下他们逼得我们不得不逃,只有逃出长安,才有一条活路,一线生机。”
杨鸿英能够当礼部侍郎,那也不是个纯搞学术研究的文人。
他一眼就看出这韩卓非比寻常,当下就有心想要结交韩卓。
因此特意对着韩卓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