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光明教皇,他纵然有满腔愤恨,却也不敢贸然出手。
毕竟,与光明教皇相比,自己的实力实在太过渺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无奈之下,左量程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心有不甘地开口说道:
“教皇陛下,今日之事您可是亲眼所见呐!那个嫪田匹夫明摆着就是蓄意为之,故意找我们师徒二人的麻烦!”
“要知道,李沧海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为咱们光明神殿精心挑选出来的杰出弟子啊!”
“没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那个混蛋给毁了根基,这叫我如何能忍得下去呀!真是呜呼哀哉,令人痛心疾首啊!”
说到最后,左量程不禁捶胸顿足,满脸悲愤之色。
光明教皇那张原本威严庄重的面庞之上,此刻竟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惋惜之色。
这惋惜之情犹如潮水一般,迅速淹没了他面部的每一寸肌肤。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那紧皱的眉头忽然微微舒展,仿佛突然间想起了某件至关重要之事。
只见光明教皇的分身轻启双唇,缓声对身前之人说道:
“量程啊!你也莫要太过痛心疾首啦!右护法此番行事,说到底也是出于对我们神殿利益之考量呀!”
说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
接着,光明教皇继续言道:
“本皇依稀记得,在咱神殿那深藏不露的宝库之内,存有一株历经千载岁月洗礼的珍稀灵药。”
“此药拥有神奇功效,可助人修补受损的神魂……”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对此药颇为看重。
“只可惜,开启那宝库之门,非得等到本皇的本体亲自前来不可呐!”
“但量程你尽可放心便是,一旦本皇本体成功破关而出,定会以最快速度从宝库里取出那株千年灵药,交付于你手中,好让你拿去为李沧海修复其受损神魂!”
听到光明教皇如此信誓旦旦之言,左量程纵使心中仍有万般不甘与恼怒,但此时此刻,却也不好再拂了这位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的情面。
于是乎,他只得长叹一口气,然后向着光明教皇恭敬地拱了拱手,旋即便转身告辞而去。
望着左量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光明教皇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感。
稍作停留后,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投向正坐在不远处地面上运功疗伤的右护法身上。
此时,光明教皇的双眸之中忽地闪烁起一道道令人胆寒心颤、摄人心魄的耀眼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道道闪电,直欲穿透人的灵魂深处。
右护法嫪田胆战心惊地望着光明教皇那充满杀意、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升起,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试图躲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此刻的嫪田惊恐万分,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位权势滔天的右护法,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只听光明教皇怒不可遏地吼道:“嫪田!本皇的右护法啊,你可真行!竟然还给本皇带来如此‘惊喜’!”声音震耳欲聋,犹如雷霆炸响。
“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跟本皇保证,已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实李沧海便是林沧炎,可如今呈现在本皇面前的又是什么?”
光明教皇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之色。
“嘭!”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光明教皇的分身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右护法嫪田的身上。
可怜的嫪田原本就身负重伤,根本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击。
刹那间,他只觉得体内气血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翻腾起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移位一般剧痛难忍。
下一秒,嫪田再也抑制不住喉头涌上的腥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渍。
随后,他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狗一样,狼狈不堪地趴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不停地磕头求饶:
“教皇陛下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故意欺瞒您的!请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小人就算拼尽这条性命,也一定会找到确凿无疑的证据来证明李沧海就是林沧炎的!”
就在这时,光明教皇还没来得及回应嫪田的苦苦哀求,刚才才离去不久的左量程却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来。
“教皇陛下!紧急情况啊!咱们在大风国的主教刚刚传来消息!”
“我的徒儿李沧海遭受了可怕的神魂攻击!现在大风国的主教已经派遣人手,正在火速将我的徒儿送回咱们神教的总部呢!”
左量程一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教皇陛下,属下斗胆请求您允许我亲自带队十二长老前去护送我那可怜的徒儿归来!”
左量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满是恳切与担忧。
听到这话,光明教皇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要知道,这十二长老是一直坐镇于光明神殿的重要人物,他们代表着神教的中坚力量。
除非遇到极其重大的事件,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光明神殿总坛的。
而此刻,如果真让这十二长老离开……
万一有居心叵测之敌趁着这个机会前来打劫总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虽说李沧海此子天赋极高,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其他某个势力暗中安插进来的奸细呢?
若是此番大动干戈地去营救他,最后却发现自己被人利用,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光明教皇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感到十分纠结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