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渐半,气氛正酣,聚会进入高潮。
十皇子,也就是新任的太子率领着皇子皇女们给元康帝和皇后贺岁。
“父皇,母后,儿臣听闻母后有时夜里辗转难眠,亲自做了一头枕,以期母后能够安眠。”
他亲自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上的托盘拿起,献给皇后。
这是一个洁白的枕头,枕面则是一块看起来挺粗糙的布料。
元康帝接过,摩挲布料。
“嗯,居然是那以白蝶花制成的布帛,看起来还不错。”
太子点头:“听闻万嘉姑姑从漠北返回临安述职了,儿臣厚脸皮跟她讨要了一些白蝶花,亲自纺线织布,内里填充上佳白蝶花,另掺杂了一些决明子,听太医言,此物能够使人安眠。”
元康帝目露笑意:“太子有心了,只是手艺欠佳,此物难看了些,但是朕摸起来手感不错,赶明儿你也给朕和你的那些姨娘们做上一个。”
太子敛下内心的惊喜,垂首道:“儿臣遵旨。”
皇帝好似在斥责,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够让他用这种亲昵的语气说话。
他知道,若是自己整一些华贵的东西献上去,当皇子时没问题,当太子了,那他的问题就大了。
接着,是一堆人挨个献礼。
比起太子献上的似乎是不值什么钱的礼物,其他皇子皇女们则是想尽一切办法花钱讨元康帝和皇后的欢心。
一转眼,元康帝身前就堆了一大堆的东西。
得到皇帝的首肯,王德立马差人将这些东西运往皇帝的府库里。
而他也不能没有表示,今年他们的俸禄都会多一点。
元康帝没有吝啬,因为今年确实是挣了一些钱财,自己的娃该疼就疼。
萧道云这家伙他也看出来了,出身还真的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培养出一个工具人辅佐太子也不是不行。
朱八八:是吧。
宴会继续,一切风平浪静。
周牧枫没有喝酒,他奉承着围过来的官员们,游走在各个文臣武将之间。
直到宴会结束,一切都风平浪静。
作为太子的姑夫外加上妹夫,周牧枫凑了上去拜访了喝得五迷三道的他。
“嗯...是周二郎啊。”太子喝得醉醺醺的,他还是努力摆出一副儒雅的姿态。
周牧枫与他交换了礼物后,前者询问:“太子殿下可还能饮?”
太子想了想,无奈摇头:“二郎所制美酒实在是凛冽,孤已经不堪再饮了。”
周牧枫满脸善解人意:“如此,某家便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吧。”
二人饮茶后,周牧枫低声道:“太子,回去的时候,注意脚下。”
太子点头:“孤晓得的。”
宴会结束,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跟去年没有什么不同。
此时已是大晚上了,周牧枫等人无法出城,虽然大年三十元康帝解除了宵禁,但是要出城还是不允许的,他们只能回镇北侯府住着。
周牧枫没有喝醉,但是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小酒,正是燥热的时候。
两个怀孕的老婆寻了一个房间早就睡下了,孕妇总是有些嗜睡的。
周牧枫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门,缓缓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钻了进来。
周牧枫听脚步就知道,是真珠。
后者一身华丽的宫装,还没换下来。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比最初见到她的时候白了许多。
她凑了上来,直接和衣钻入周牧枫温暖的棉被里——这东西是周府独有。
小姑娘伏在周牧枫怀里,语气飘忽:“嗯...是阿娘差妾身寻你。”
周牧枫无声地笑,小丫头想了就是想了吗...
他二话没说,直接进入战斗状态。
......
后半夜,周牧枫战意正浓,正梅开三度呢,一阵急促的奔马声突然从外面传来,撕裂了寂静的夜空。
当然,周牧枫的房间里还是有些喧嚣的。
但这一下,直接让他愣神了。
三皇子,还是出手了么?
翌日清晨,周牧枫将枕着他颈窝的真珠扒拉开,她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让她补补觉吧。
打着哈欠走到膳食厅,众人已经用餐了。
周飞鸿打量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儿啊,这事儿以后还是要节制。”
周牧枫没睡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周牧云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办事的时候小点声,惊扰为兄安眠。”
周老二无奈,这声音大不怪他啊,是真珠太爱唱歌了,愿意大晚上一展歌喉这能怪他?
毕竟又让人挨打又不能让人出声,那也太出生了。
周飞鸿敲敲桌面,语气沉凝:“都用早膳吧,说不定陛下马上召我等入宫了。”
他一语成谶,正收拾餐桌的功夫,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赶来。
内容意料之中:太子殿下昨晚遇袭了。
但意料之外的是,这家伙居然受伤了。
不是,钓鱼还差点被鱼扯掉鱼竿啊。
这就好比一条两指长的白条将一跟七米二连支架扯到水里。
这不纯扯淡嘛。
有备而来还受伤了?
小太监说:“太子殿下并无大碍,袭击者乃是东宫的一些太监和宫女,绝大部分人眼见失败后就自杀了,但有一个人眼见事情败露后也想自杀但被禁军投石击断手腕,自杀未遂。”
周飞鸿客气询问:“那么审讯何果?”
小太监苦笑一声:“侯爷可莫要为难人了,此等机密咱哪里能够得知?”
周飞鸿点头,摸出散碎银两递给了他。
“你们且在府上待着,马上把萧家老九叫来,这里更安全些。”
若袭击者真是三皇子,那么还有两个人也一定是他的袭击对象。
五皇子和萧道云,因为这两人还算是个人。
六皇子那种就是废物,只会被当枪使,不足为虑。
而另一边的皇宫,则是一副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