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所有的攻城战,都不仅是字面上这两个轻描淡写的字。
但两句话能够将全部说尽:你杀我,我杀你。
崖山之战,南宋灭亡,十余万军民以死殉国,陆秀夫背着少帝跳崖,以死保全名节。
这就是攻城战的残酷,城破,守城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扬州十日,野猪皮破城之后,大举屠城。
当时的扬州居民降了么?
不管降没降,反正还是被杀了。
占城人之道,城破,他们死路一条。
南越国人并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纵使头顶不断嗖嗖的飞来大大小小的箭矢、铅丸、黑乎乎的炸弹,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周牧枫看得叹为观止。
这是一场...怎么说呢?
一场跟他们无关的战争。
不过,真要说出来的话,大康人乃是侵略者,而南越人在保家卫国。
但,谁又有什么意见呢?
这就是封建古代。
我想要你的土地,我想要你的人民,我想要你的资源。
那你就得死!
就这么一回事儿。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在周牧枫看来。
南越国人,至少这一支军队的南越国人拥有很高的凝聚力和忠诚性。
这点他很佩服。
要知道尽管是现代,也有很多恨国党、润人、殖人等。
当然了,现在的南越国人里这类人群也不少。
但,这种情况不一样。
我们会对润去阿美莉卡、带嘤、小日子等地方的所谓同胞嗤之以鼻,但是却不会对中美、南美那些地方的润人有什么言辞。
为什么?
还不是生活不下去了么?
毕竟,谁不愿意拥有更好的生活呢?
但其实,站在任何角度,你都不能说任何一个润人的对错。
这是他们的选择,没人能够指指点点。
在这个时代,改朝换代,家国更替太平常了。
大部分人,不管是内外,都是一副“只知村长,不知皇帝”的心思。
你要问他周围最有权力的人是谁他能给你答出来。
但你要问他,皇帝是谁,现在是什么朝代了,现在是哪一年了。
那他们十有八九回答不出来的。
同样的,你也别指望这帮人有什么家国情怀可言。
(事实上,包括现在,大部分国家的人民也没有什么很多的家国情怀可言的,包括欧洲,韩国,日本。)
(尤其是后面这两个,完全就是给奶便是娘的东西。)
南越国王能够拉起那么一支忠诚于他的部队,还真是不容易啊。
说实话,在古代的战争中,关于描述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军,有的野史更是有千万的规模。
但真要说起来,这个就比较扯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想要拉起一支大军,铁军,太难了。
光靠凭借什么“家国情怀”就想让士卒心甘情愿地帮他打仗,不太可能。
强如唐太宗,也得许诺战功官爵才能拉起初唐的铁军。
“南越国王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他们如此的赴汤蹈火呢?”
周牧枫双臂架在城头,丝毫不怵头顶嗖嗖乱飞的箭矢。
“老二,你的意思是?”萧道云侧目。
周牧枫反问道:“你想不想打仗,说实话!”
萧道云沉默了片刻:“说实话,不想!”
周牧枫回复:“没人愿意打仗,能够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东西,还是顶在自己的脖子上比较好。”
萧道云点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牧枫很干脆的回复:“我也不想打仗,杀人哪有赚钱来的爽。
和气生财嘛...
有那功夫回家抱媳妇儿造娃不香么?”
萧道云叹了口气:“全世界的人,都是你这么个想法,但是,事情总不会像你想象的那般发展的。”
周牧枫点点头:“所以,我们得想方法避免打仗。”
他回身,招呼萧道云进了城墙上的碉楼——这是一座城墙最坚固的地方,也是戍守城墙的士卒的休息区。
周牧枫指了指萧道云:“他们到底给这些人开了什么条件?你能不能查到?”
萧道云嗤笑:“你想策反收买他们?没用的,这些人都是南越王的亲军,哪怕不全是,也大部分都是了。”
周牧枫摇头:“谁说我要策反这些死脑筋了?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从小都被南越王洗脑培养,说啥都听不进的。”
他指了指外面:“杀光他们,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萧道云眼神涣散,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牧枫继续说:“老九,老九?越王殿下???”
萧道云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回:“干嘛?”
“你怎么了?”
萧道云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
周牧枫继续道:“这些死士是别想了,杀光他们才是真的利于你接下来的行动,对于他们,你不要心慈手软。
现在,你能不能加大力度,将你越州的优越,传得整个南越地区都人尽皆知?”
萧道云愣住了。
“说实话,你的越州,物质条件很不错,但还不是最好。”周牧枫指了指北方:“至少比起临安、扬州、冀州、齐鲁这些地方都不行,但是在南方,你的越州是最好的。”
萧道云幽幽地回答:“因为南方就只有本王的越州还有荆州了。”
周牧枫嘿嘿一笑:“但不管怎么说,你的越州是比南越的条件要好很多的。”
他补充道:“至少,越州的人也算是一步步衣食无忧了。”
周牧枫一字一句地说:“战争,是需要民众基础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枚大钱,摊在手心:“这是个好东西啊。”
“你是要我给他们发银钱?”萧道云不解的问。
周牧枫摇头:“我要你用各种方法腐化他们,争取到他们的归顺就行了。”
“只要失去了民心,南越国不攻自破,南越国王就将变成孤家寡人,那么他哪来的兵力跟我们斗?”
萧道云眼神越来越亮。
而在外面,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城墙上操纵床弩、弩炮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坏种,他们像赶羊一样用炸弹将这些人往坑洞里赶。
惊慌失措的南越人将战前说得话,布置的战术忘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只想躲避这些从天而降的死亡“铁蛋”。
一名床弩操作手想了想,调整了一下角度,朝着一名塞满惨嚎的南越人地深坑里丢了一发炸弹。
很幸运,他的准头不错,这一个好宝贝顺顺利利地被他砸了进去。
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一团血雾从坑洞里飚了出来。
无数南越士卒抱着梯子闷着头、举着盾,卯足了劲儿玩命奔跑。
他们知道,只要跑到城墙之下,这些东西就威胁不到他们了。
然而,一阵阵排枪让他们再也说不出声来。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顺利地跑到了城墙下。
毕竟占城四面楚歌,有三面被这些南越人进攻了,周牧枫的火器虽然凶,但也没有可能覆盖整个战场,数量也非常的少。
这些南越人的梯子哒哒哒地架到了城头上。
攻城的第一步也是唯一一步,就是解决面前的城墙。
不管是占领还是摧毁,反正城墙这东西必须要解决掉的。
摧毁这些城墙很不容易。
在没有大炮的年代,只能就用投石机摁砸,砸到天荒地老,砸到对面都来不及修补城墙为止。
要么就是用人命去换,将城头夺下来。
当第一名南越国士卒爬上城头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