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涓从那个恶鬼一样的青年手下逃出来。
手上还拿着他的药膏,本来想扔掉,最后还是留下了。毕竟她也是女人,也爱美的,不想在腿上留下疤痕。
她打车回去,路上越想越害怕,不停的掉眼泪。回家见了丈夫,更不敢告诉陈国庆。万一他发疯,要打她怎么办……
晚上江淮来了。
许涓心不在焉的。
“许姨,怎么了?”江淮看她情绪不高,抓着她问,“是不是你老公又欺负你了?我打死他去……”
许涓吓得拉住了他。
江淮看她摇头,又道,“那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没,没事……”许涓觉得羞耻,哪敢和他一个小辈说这事,“我一会儿要去婆婆那,你别招我老公,他也不知怎么的,这几天都心情不太好……”
江淮自然知道,他老公为何心情不佳。
他小小的心虚了下。
“你干嘛要伺候那老太婆?”江淮对李秀英印象很差,不想她去被欺负,“陈国庆才是她儿子,应该让他去。”
许涓湿湿的眼睛看着他,“儿媳妇孝顺婆婆,不是应该的吗?”
“谁说的?什么叫应该?”她湿漉漉的美眸看着,江淮心里又起邪念了。
许涓垂下眸,“我妈说的……我妈从小就这样教我的,女人要贤惠,要勤快,要孝顺婆婆……不然就会被婆家嫌弃……”
“放屁!”江淮呸了一声。
她变成这样,感情还有她亲妈的一份子。江淮咬牙,“这世上没有什么应该!就是你亲爹妈,只要对你不好,你就可以不养他!谁的妈谁养!你老公这就是孝顺外包……”
许涓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心里被震撼了下。
许涓喃喃,“难道我做错了吗……”
“许姨,我这人不管他什么狗屁道理,世俗规矩,我只知道一个为人标准。”江淮抓着她的手,目光灼灼,“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对我不好的人,就是我亲爹妈,老子一样的以牙还牙!”
他恨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许涓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他,“嗯,你说得有道理。”
她心里有了丝动摇。
“对吧?所以对你不好的人。你管他个屁。你那个婆婆,你照顾她,她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而不是应该觉得理所当然,对你颐指气使。”江淮也不指望,一下改变她思想,只希望一点点凿开她内心,注入新的健康血液。
说着,又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饰品给她,“许姨,我看你头上总空空的,这个送你……”
许涓一脸惊讶。
那是一枚发夹,很有设计感。
整个发夹呈V形状,一边是几个镶碎钻的希腊字母,另一边有两朵梅花,花瓣都是粉钻,每颗都很大,它们在光下buingbuing的闪着光。
她几乎一眼就爱上,“好漂亮……”
“喜欢就好。”江淮拿着,夹到了她耳侧的发间,拿了镜子给她。许涓对镜照了又照,他微微笑,“很衬你……”
许涓道,“这个多少钱?不会很贵吧?”
“路边随手买的,几十块钱,许姨就别计较了吧?”江淮一手插兜,看着她揽镜自照,眼角眉梢都泛起笑。
许涓松了口气。
她又微红脸说,“为什么送东西给我啊?”
“朋友相交,一点小礼。”江淮语气镇定。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回来,我给你带奶茶。”许涓摸摸发夹,不管价值几何,女人收到礼物总是会开心的。
江淮看着她离开。
想了想,又前去敲响了陈国庆的门。陈国庆从被人打药后,就浑浑噩噩,休假几天哪也不想去,就在家窝着。
一见了江淮,他打了个哆嗦。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江淮打量这个男人,他一脸颓废,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也是,对男人来说,可不比死还难受么。
这是他自找的。
江淮拉了凳子,懒洋洋坐下,“你和许姨离婚,我给你五百万。”
“呸!有钱了不起啊!”陈国庆这几天,整日的酗酒,脑子昏昏沉沉。但唯一的一件事,他却是十分清醒,那就是老婆许涓,谁也不让!
陈国庆破口大骂,“别说五百万,你就是给老子一个亿,我也不离婚!老子再穷,也不至于去卖老婆!”
他的话,令江淮颇惊讶。
他不是一直对她不好么,江淮以为他不爱妻子。他不愿意,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还是真的那么爱妻子?
江淮语气鄙夷,“你在乎她,怎么又不好好对她?”
“这是老子的家务事!”陈国庆暴跳如铁,将桌上杯子往地上一砸,“夫妻之间打个架,多寻常的事!也就你们这些小孩大惊小怪!许涓是我老婆,这一辈子都是!”
他拎着酒瓶,摇晃着走来。
他揪住江淮,“你喜欢我老婆?可涓儿心里只有我!”
江淮脸色沉下来,眼里闪过嫉妒。陈国庆看在眼里,一阵得意和痛快,你们这些权贵,再无法无天又如何,老婆心里只有我。
他凑近来,愤恨一笑,“你是不是也想上我老婆?嘿嘿,她身子可美了,可惜她是我的,老子玩腻了也不给你……”
“你找死!”他猥琐的话,引起江淮一阵愤恨,狠狠一拳击来。陈国庆一下被打倒,趴地上起不来,狂笑道,“老婆是我的,老子谁也不给……”
江淮心里酸得受不了。
摔门走了出去,想要离开却舍不得,蹲在楼梯边儿,一个人瞎吃醋生闷气儿。
许涓回来时,快十点了。他看见江淮坐门口,在那打盹,蹲下身,在他脸上轻拍了下,“江淮,怎么坐这儿呢……”
“许姨!”江淮见是她,一伸手将她抱住,“许姨,我心里难受……”
“怎么了?”许涓本来要推开他,听见这话,手放到他柔软浓密的头发上,嗯,红得像烈焰的头发,摸起来手感挺好的。
江淮被她摸头,一下红了脸。
“许姨,我不是小孩,别摸我头。”他抓住她手,目光灼亮,“我是男人了,你别老把我当孩子看待行吗?”
“可你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啊。”许涓看着这漂亮孩子,伸手捏捏他脸,“怎么了,心里难受什么?难道是失恋了?”
江淮顿时心虚起来。
他粗声粗气道,“这天下的女人都爱我呢,我怎么会失恋!”许涓哭笑不得,又揉揉他头发,就像个卷毛狗似的,可爱得很呢。
“进屋吧,别坐这多脏啊。”许涓开了门,江淮像大狼狗耷拉着脑袋,跟在她屁股后面,江淮摸着肚子说,“许姨,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