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音找人打听,发现不仅宋睿泽入了大牢,连他身边的那几个人都跟着入了大牢。
她找冯捕头询问情况,冯捕头把她拉到巷子里,说了个大概。
“宋铁根死了后,有人告发了宋睿泽,说是他打死的。当时看见他打的人不少,许多记恨他的,纷纷出面做了证。”
“我哥不会打死人的。他只是想要杀鸡儆猴,以免更多的人效仿。他做事有分寸,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是冤枉的。”
“我们都知道你哥的为人,但是官府断案不能讲情,得有理才行。”冯捕头说道,“你放心,我们在搜集证据。”
“我听他们说不仅仅死了一人,还有好几个。”
“有人报案后,我们去现场搬尸体给仵作验尸,又发现了另外十几具尸体。”冯捕头说道,“此事传开后,死者的家人们堵在县衙门口要个公道,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宋铁根的爹娘,也就是宋睿泽的二叔二婶。”
“现在官府那边有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冯捕头摇头:“你别担心,县令大人和温大人都相信宋睿泽的为人。衙门的兄弟与他处得也好,他在大牢里没受什么委屈。他特别叮嘱过要瞒着你,不能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县城都传开了,想瞒也瞒不住。”
“查案子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还请冯大哥多多相助。我出门走得急,没带多少,这些银子你带在身上打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银子给得够,或许能发现新的证人,也能让那些咬着他不放的人松口。”秦徽音塞了一叠银票给冯捕头。
冯捕头收下了,说道:“你说的是个方法,还是你的脑子好使。这次明显是有人想整你哥,只搜集证据怕是不行,那人有心想整他,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坑让他跳下去,必须得破了他的局才行。银子能使鬼推磨,现在就看这鬼能不能自己出来了。”
“我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被瞒得这么紧。我能去看看他吗?我帮不上忙,可以给他送点东西。”
“晚点过来,白天人来人往,小心被有心人利用,说我们官府护着宋睿泽,到时候引起更大的骚乱。”
秦徽音打听完消息回去后,李桃花夫妇和唐绿芜迎过来,询问宋睿泽的情况怎么样。
“我哥是被人害了,现在官府还在调查线索。我帮不上什么忙,等会儿送点吃的用的过去。”秦徽音说道,“万幸的是衙门里的人与我哥他们交情不错,他们在里面没受什么罪,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此事不好好处理,无法平息众怒。”
“此事没那么容易平息。宋铁根可是宋二叔的命根子,如今人没了,怎么可能饶了宋睿泽?他本来就想弄死宋睿泽。”
“我哥没有做过,他想靠舆论掀起风雨,那也要看各位大人同不同意。”秦徽音说道,“幸好县令和温大人都是好官。”
夜晚,秦徽音赶着马车来到县衙的后门。
冯捕头带着衙差们在那里等着她,见她马车里全是东西,说道:“妹子,你这是对老哥哥不放心啊!”
“不是的,冯大哥,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人最热心肠了,我哥有你照顾,就像待在自己家一样。”
旁边的几个衙差笑了起来:“我算是知道冯哥为什么这么照顾宋总坝头了,原来是因为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子盯着啊!”
“你们几个臭小子没少去串串香蹭吃蹭喝,记不到妹子的好是不是?”冯捕头说道,“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搬东西。”
大牢里。江启斌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神色焦急得不行,不时抱着脑袋抓着头发。陈勇在旁边躺着,周晋元靠着,张二柱呼呼大睡,蒋清南拿着书翻看着,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在读书本里的内容。
再看宋睿泽,他的面前有个桌案,桌案上有文房四宝,此时他正在专注地练字。
“泽哥,这么大的事情你真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啊?这是命案,命案啊,而且不止一桩,十几桩啊!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那些尸体从哪里来的。”
“你还不明白吗?”蒋清南说道,“那些人都是被无辜牵连的。那人想置泽哥于死地,就把平时不听他话的人弄死栽赃给泽哥。”
“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给泽哥过生日的时候,有人不仅故意弄死宋铁根,还把水坝里不听他话的人弄死了十几个?”
“事情发生之后,官府马上把我们控制起来了,根本没有办法了解水坝里的情况。但凡我们当中能有一个人留在外面,也能更加清楚目前的情况。”周晋元说道,“不过,那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想妹子的串串香了。”躺在那里的陈勇摸着肚子说道,“就算要让我死,也让我做个饱死鬼,临死之前让我再尝尝妹子的手艺。”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江启斌踢了陈勇一脚,“好好的提妹子做什么?你没看咱们泽哥写的字都乱了吗?”
众人看向宋睿泽的方向。
果然,前面写得好好的,从现在开始字迹就有点烦躁了。
“你们说……能瞒得了她吗?”宋睿泽放下笔。
“听衙差说外面闹得挺厉害的,妹子就算再忙,现在怕是已经听说消息了。”蒋清南说道。
从门口传来脚步声,从脚步声来看来的人还不少。紧接着冯捕头制止其他囚犯大吵大闹的声音响起。
“妹子,这里光线暗,小心点脚下。”冯捕头温和地说道。
“妹子?”江启斌趴在铁栏前,看着外面,兴奋地说道,“徽音妹子,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不对啊,老大不想徽音妹子知道这些事情。
江启斌回头看向宋睿泽,果然见他站起来了,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你还是知道了。”
“我又不是聋子,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了我几天啊?”秦徽音冷哼,“上次我就说不能瞒我事情,你还是没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