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道路两旁树木茂盛,将阳光遮去大半。
而那路口的四辆吉普,正朝陆斯延的跑车飞驰驶来,见状,陆斯延继续驱车后退,速度很快却又很稳。
“怕不怕?”男人没看女孩,边从车里取出两把手枪,边一本正经的逗她:“怕的话,我现在就放你下去。”
顾嘉怡无语至极:“让我下去当活靶子?”
某人则是玩味的笑了,把手枪递给她,但却没说让她开枪的事。
彼时,只见从不断靠近过来的四辆吉普的车窗内,探出正举枪准备射击的身影。
他们戴着黑色墨镜,镜片在光线的照耀下,显现出道道反射光。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打破了户外的寂静。
而与此同时,跑车里坐在副驾驶的顾嘉怡已被陆斯延单手给微微摁下,迅猛的子弹虽未冲破防弹的挡风玻璃,可男人的此番做法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刻,四辆吉普车内的持枪男人们,也知陆斯延跑车的不一般,随即,他们便油门踩到底,驱车如恶狼般从前方急速逼近。
四进,一退。
可陆斯延却不怎么想玩了,因为他已然看见吉普车后的方向,正驶来几辆熟悉的黑车。
只见黑跑里的男人张扬的挑起唇角,他单手搭着方向盘,踩紧油门后,便往四辆吉普车头冲,似乎是想生撕开个口子离开。
而刚在副驾驶位坐直的顾嘉怡见状,则是十分紧张,虽达不到花容失色的地步,但她抓住车把手的小手却越来越用力。
此时,前方的四辆吉普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并排挡在了路中央,形成了一道看似无法逾越的障碍。
但即使这般拦截,也没让陆斯延有一丝退却。
只因陆斯延仍猛踩油门,黑跑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吉普车。
在千钧一发之际间,某人边拉住顾嘉怡的左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不让她稍后被磕碰,边凭借着高超的车技,将跑车车身倾斜,从并排停着的两辆吉普车中间狭窄的空隙穿了过去。
被翘起、没有着地感的明明是陆斯延那方,可在有安全带的保护下,最容易受力被挤压的顾嘉怡,她却硬生生被他给拽住了。
这时,车身与吉普车擦肩而过,金属的摩擦声尖锐刺耳,火花四溅。
就算是隔着车窗,顾嘉怡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脑后灼热的目光,这是追杀他们的那伙人对陆斯延的不可思议。
等到跑车左侧车胎稳稳落地时,后方吉普车也在掉头,只可惜这个机会,迎来的尤金等人没有给他们。
只见尤金他率先驱车,路过陆斯延的黑跑后便径直往吉普车尾撞去。
其后面还跟着十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无一都在往四辆吉普方向疾驰,大有一种要给它们撞成废铁的意味。
“不等他们么?”此刻,黑跑还在愈发强烈的阳光下向前行驶,顾嘉怡她透过窗外的倒车镜看着后方的惨状,问着不等他们的陆斯延。
可陆斯延却将车速提起,抓着她的手从未松开,漫不经心的笑着说:“不等,我们先去吃饭。”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孩放下车窗,清新的味道便涌进车内,她回握住男人的手:“说说吧,我想听听。”
可即使她不问,陆斯延也想在此刻告诉她,夫妻间的坦诚,他需要做到,而且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顾嘉怡她的。
“那我就挑重点的说。”陆斯延目视前方的道路,将车速放缓了些:“我的军火生意,近期有一小部分是要卖给墨西哥的du枭,可……”
听到这,顾嘉怡皱眉:“卖给du枭,他们买来要做什么?”
忽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黑跑在路边停下,陆斯延则错愕的侧眸,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女孩。
“会用来杀jing察么?”顾嘉怡冷声道,转头望着他:“你说你不杀jing察,那墨西哥的jing察或许会因你的这批军火而亡,这算不算你在助纣为虐?”
“不全是,这批军火,他们大部分都是用来争抢地盘。”陆斯延有点紧张,似是着急解释:“我也卖给了墨西哥联邦警局。”
可顾嘉怡也只是踏心了一点,无力的开口问:“很缺钱么?”
看到男人急忙摇头想说话,女孩又率先说道:“既然没有那么缺钱,可不可以不要卖给他们?”
“陆斯延,jidu警察的身份有国界,但jidu没有国界。”顾嘉怡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怕是你自己也说不好卖给du枭的军火,他们完全都不会用到jidu警察身上,对不对?”
能说的好么?
陆斯延还真就不能肯定。
他不碰的东西和人,也不让手下去碰,但外人,他的确管不了,就是墨西哥zheng府它也管不了du品横行,du枭愈发猖狂……
此刻,陆斯延看着顾嘉怡,眸色深深:“说真的,我不想听你的,因为我为了能在墨西哥有话语权,做了快一年的打算,现在让我停,我不甘心。”
“所以你为什么偏执它?”偏执墨西哥。
男人则是抿抿唇:“我来m国的第一个师傅,他就是曾经墨西哥的老大,我十三那年,他刚一回国想夺回洛埃拉抢走的势力,就被洛埃拉和其他du枭联手给杀了。”
“所以你只是想为你的师傅报仇?”顾嘉怡嫣然一笑,笑里却满是嘲讽。
然而旁边的陆斯延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他无法点头确认,将女孩的手莫名攥的紧了些。
顾嘉怡没有反抗,望着窗外:“你有野心,想扩展势力这点我管不着。但既然是夫妻,我的底线里就不能、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丈夫手上间接沾上jidu警察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