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拍拍手,眼中很是欣赏的看着孔弦,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搂着孔弦的臂膀便是问道:“小兄弟你还真是聪慧,你说的倒是都对,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孔弦原本被搂这下有些愣,但听到自己还没自报门户,当即便是说道:“在下孔弦,南越国人。”
周若看着一本正经的孔弦,伸出食指挑起孔弦的下巴,邪魅一笑的问道;“那么孔弦小友,可否和在下交个朋友呢。”
呆愣的孔弦看着周若眼中那露骨的注视,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是翻了上来,激灵的浑身一抖,连忙向后退去,脱离周若的掌控。
“周兄,请自重,在下没有龙阳之好。”
周若歪着头含笑看着他,见他这般反应也是问道:“小小年纪竟然还知道龙阳之好,看来你也不是一个乖孩子哦。”
孔弦摇了摇头,再次后退一步解释道:“在下已束起长发,虽未及弱冠之年,但也是成年之纪,该知道的,我...当是应该知道。”
周若见孔弦三句一退,感到好笑的同时,却是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不敢直视自己的小青年,不禁更是欣喜。
“该知道的你知道,那不该知道的呢。”周若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开扇遮面,只露出那双苏媚的眼睛看着孔弦,突然语调一变问道:“你又知道多少呢。”
孔弦站在原地,闻言额头不禁冒出丝丝汗水,也不知似怎么了,只见双耳耳垂都是翻红,原本就低着的脑袋,此时也是更是沉下了几分。
“不该...该...该知道,我都....”
忽地香风袭面,孔弦闻到那股异香也是抬起头来,就见周若此时站在自己面前,手中的折扇展开挡住身旁的人群,把他那略显小巧的脸凑到孔弦的面前,没等孔弦反应了过来,便是抬首吻了上去。
此刻,孔弦耳边嘈杂的人群也是静了下来,本是有些清凉的北风,现在拂过脸上也是有着些许的温和。
双唇一触即分,周若得手之后,收回折扇向后退去,侧着身子无声的对孔弦说道:
小弟弟,我看上你了。
说完,便是潇洒离去,独留呆愣在原地的孔弦,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周若的身影慢慢消失。
抬手在嘴唇之上轻抚着,没来由的竟是无意之间抿了一下嘴,那股柔软的触感仿佛还萦绕其上。
“小子,那上面的牌子写的什么啊,你能看清不。”
直到有人走到他身旁,向他问着,孔弦这才反应了过来,当即伸手狠狠的在嘴唇上擦拭着,随后还呸了几回。
旁边那人一看,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人当真是怪奇,我就问一句,至于你这么呸我么。”
孔弦看着身旁的青年,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算了,我找别人问去。晦气!”
孔弦伸手要解释,但是手伸在半空有是停了下来。
“唉,又能解释什么呢。”
有些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可这一路还是会经常想起刚才有些香艳的场景,不禁有些恶心。
“我,我被,我被男人亲了。”
孔弦泣不成声,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等他回到城门口的时候,倚靠在城墙上便是坐了下去,一直到马覆走来。
“孔老弟,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看你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孔弦抬眼看去,见马覆走来,便是强撑着站起身,调整好心情说道:“我没事,就是待的有些疲累。”
马覆也是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实在是排队的人太多了,我这也是排了好久,真是苦了你等我了。”
孔弦见马覆有些自责,便是劝解道:“无事无事,人多也是正常,你是多少号啊。”
马覆伸出手展示手上的木牌,说道:“喏,四千二百七十一号。”
孔弦有些惊讶的说道:“四千多,这报名的人竟然有四千多?”
马覆摇头说道:“不止啊,我后头的人都是看不到头,准定得超过五千。”
“人这么多啊。”
“是呗,就是不知道拿着这个号码之后要怎么比,我听他们说,好像那个什么规则在中心的台子上,我去看看。”
见马覆抬腿要走,孔弦连忙伸手把他拉了回来,对他说道:“你排队的时候我去看了,倒也没什么多的规矩,我跟你说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着,便是把其中的规则说了一遍。
马覆听完便是说道:“原来如此,那我这个号码,应该得排到后边去了,那岂不是这几天没有我的事情了?”
孔弦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倒也是好事,可以看一下前面那些人的身手,之后地台的时候也可以早些做对策。”
马覆轻笑一声说道:“那算了,我这身手若是能过这初赛就不错了,地台什么的,我就不奢望了。”
孔弦拍拍他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可是左前辈的徒弟,区区地台也只是你的起点而已,要有自信。”
马覆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是嘿嘿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最好别遇到什么高手,我也就轻松一些。”
孔弦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马覆闻言有些感激的说道:“孔老弟,你这话说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一会儿去饭堂吃饭,我请客。”
孔弦一愣,有些疑惑的说道:“一会儿?这么早就吃午饭么。”
马覆也是一愣,笑出声来说道:“孔老弟你怎么还呆迷糊了,我们两个是中午出来的,现在太阳都要下去了,要吃晚饭的。”
孔弦闻言抬头看向天空,便是见到太阳已经开始浸没于山峰之下,红霞漫天,已经是申时了。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么。”孔弦有些茫然的说着。
马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到吃饭的时候了,我师父说要早点回去,若不然吃不到秦大厨做的饭了。”
孔弦点点头,六神无主的跟在马覆的身后,马覆在前面高高兴兴的走着,二人就这样一路往内城走着。
族长府。
一脸疲惫的木老轻轻推开房门,整个人都是瘫软着倚靠在房门上,一旁候着的巫马博如见木老出来,也是连忙上前搀扶。
“木老,怎么样,你还好吧。”
木老张着嘴,缓缓点点头,看着巫马博如,伸手指着自己的嘴。
巫马博如看着木老干裂的嘴唇,便是喊来人端来一个茶壶,拿给木老时,木老夺过茶壶,立马豪饮起来。
“哈,活过来了,唉,累死老夫了。”
巫马博如顺了顺木老的胸口,往房间内看了一眼,便是见到李无二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不知道情况怎样。
木老见巫马博如脸上的焦急,也是开口说道:“没事了,都好了,这小子身体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离谱的,耗费了这些时日。”
巫马博如也是看着木老说道:“那我弟他.....”
木老摆手打断说道:“都跟你说了,他好的很,明天就能醒了,到时候你让他来找我一趟,我与他说说。”
巫马博如点头应道:“好吧。”
木老缓了口气,借助巫马博如的搀扶勉强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便是说道:“你这小妮子,自从铭书走了之后,也没见你在对谁这么上心过。”
巫马博如苦笑着答道:“铭书一事是他帮我报的仇,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他的,便认了他当我弟弟,那我自然要当好一个姐姐的本分。”
木老摇头叹息一声:“你这个姐姐倒是行啊。行了,我也缓过劲来了,就不用你搀着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明天这小子醒了,你让他来我家找我就行,他知道地方。”
巫马博如应承道:“好,那木老您慢点。”
木老挥挥手,便是踉踉愣愣的往外走去。
“啊对了,我那些东西你收拾好,明天让他一块带过来啊。”
“好。”
目送木老出去,巫马博如这才回到屋子里,关上房门走到床前,看着闭目沉睡的李无二,也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坐在李无二床边,双手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感受着李无二均匀的呼吸,巫马博如不禁有些眼含泪光。
“铭书,若是当时你也能像这样挺过来多好,若你能挺过来,我便不计较你娶巫马娇的事了。”
藏剑山口,凉亭。
凉亭中,巫马敬德和巫马池河坐在当中下着棋,突然巫马敬德下落棋子胳膊一滞,看向巫马池河说道:“木老头出来了,看来治疗结束了啊。”
巫马池河看着棋盘说道:“木老头虽说人是怪了一点,但是他那医圣的名头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若是他都治不好,那我也就没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浪费那些东西了。”
巫马敬德嗤笑一声说道:“哼,就你家博如那个丫头一声令下,我就不信你敢不给。”
巫马池河落下一子,神色平静的说道:“那准定给,只要博如开心,就算是她要星星,我也给他摘下来。”
巫马敬德皱着眉头撇着嘴,随意落下一子便是没眼去看面前的池河。
巫马池河见巫马敬德落子的位置,便是笑着拿起一子落下,高兴的说道:“你小子怎么还下那里,这不是给我送上门么。”
巫马敬德伸手一拍石桌,立马棋盘上的黑白两子皆是腾空而起,在空中辗转之下,悉数回到了棋盒里。
巫马池河一看也是叹了口气,看着巫马敬德那嫌弃的眼神便是说道:“她妈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要好好带她,我这有错么。”
“没错,我的错行了吧。”
巫马池河拿起棋盒放在棋盘上,指着棋盘便是说道:“我溺爱怎么了,博如除了好玩一点,脾气大了一点,她还怎么了。”
巫马敬德冷哼道:“还怎么了,五年前白修文刚来的时候就被博如那丫头套路了一回,众目睽睽之下,他丢多大人啊。”
巫马池河手指敲着石桌说道:“那不是赔了他一把碧水爻么,再说了,我那外孙女不也是得意他那个小子么,这里外里的,我还赔你一个呢。”
巫马敬德抬手挥袖,没好气的说道:“你可拉到吧,就像是予舒那丫头能出山似的,到时候邱阳那小子还不是得上山,这一算,那不是你白捡了一个未来的大宗师?”
巫马池河斜楞着眼睛白了巫马敬德一眼,双手抱怀轻哼说道:“小辈的事情我是没掺和,你这么说可不算奥。”
巫马敬德哼哼道:“你爱算不算,你以为我就说这一件事儿?那年除了白修文,那袁飞宇跑的了啊,不也是在你女儿手底下吃瘪了。”
说到这,巫马池河突然咳嗽一声,有些心虚的扭过身子,不去接巫马敬德的话茬。
巫马敬德继续说道:“这还只是上一次,上上次呢,上上上次呢,自从铭书走了之后,博如那丫头就跟得了丧心疯似的。你也是!跟着屁股后头这安慰,那劝解的,然后呢,一点作用没有,倒还助长其气焰。”
巫马池河被这一通训斥的老脸有些火热,连忙制止道:“去去去,都是陈年旧事提他干什么。”
巫马敬德捋着胡须眯着眼睛审视着说道:“莫不是那丫头虽然被你宠的有些蛮横,但是大事上倒是不糊涂。”
巫马池河听到这话,这才喜笑颜开的说道:“对嘛,博如那丫头就随她娘,做事儿细致着呢。”
巫马敬德一拍桌子喊道:“莫非如此,那博如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个不够她去祠堂面壁个七八年的。”
巫马池河也是被巫马敬德这一手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到巫马敬德的身旁,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捏着他的肩膀。
“哎呀敬德,咱都这么大岁数了,别老这么激动,那老话不都说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别老跟他们怄气啊。”
巫马敬德切了一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说到底不还是护着你家丫头。”
巫马池河立马解释道:“哪有啊。这么的吧,若是下次博如在犯错,就罚她去祠堂面壁。”
巫马敬德冷哼道:“你能罚他?”
巫马池河笑道:“那能是我么,那不得是你们去么。”
巫马敬德深深的叹气道:“你这个软蛋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