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估计有方圆十里的蛇,蛇人已经被吓的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而我之所以叫来这些蛇,便是请他们做个见证,叫他们看着蛇人是如何为了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这么多蛇来看着了,那咱们今天就仔细数数你的罪行。”
今天上山走这一遭是有去无回,就算是能够囫囵个回去,只怕也要被褪下去一层皮子。
蛇人急了,他似乎还想抓住我这个山林子里头唯一的人类。
“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这么多蛇竟都是你招出来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
我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是来受罚的。”
谁料我话音刚落,蛇人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他的眼眶已然通红,抓着我裤腿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我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叫他们走行不行?我发誓从今以后我绝不再碰蛇了还不行吗!”
说着说着,蛇人的脸色惨白,鼻子眼泪流了一连,力气也虚了许多。
我看着他这样子心里着实有一阵动容,可错就是错。
他若是轻易认个错就能躲过去这一劫,那山林子里头的万物岂不是都白白丧命了?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现在悔过为时晚矣,方才你见了那大蛇不是还口吐污秽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说着,我转过头看向那些大蛇冷冷的招了招手。
“交给你们了。”
大蛇微微点头,轻轻扭动了几下身体。
一众蛇得了信号,迅速朝着蛇人冲了过去。
我转过头不忍看这场面,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头。
不过多时,蛇人所在之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莫半炷香的时候过去,蛇人的惨叫声渐渐减弱直至彻底消失。
我这才敢探出头来看。
然地面之上全是零星的血迹,除蛇人的衣服和随身物品仍完好无损以外,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明晃晃的躺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服一看,白骨之中的其他内脏全都已经被啃食干净了。
可奇怪的是蛇人的心脏却被完好的留了下来。
浓烈的血腥味叫我连连作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一幕,便赶紧又将那衣服给盖了回去。
这些蛇还真是嗜血的家伙。
而我其实再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可无奈契约不可违,纵使蛇人罪不至死,我也只能淡漠这一切。
只是我心底里还是期望这样的事少点发生,也好叫我少招惹人命。
蛇人那钱袋子还躺在地上,我捡起来一掂量,里头装着的估计就是我那五百钱。
“到底还是还给我了吧?”我将钱全都装回,又将那袋子扔在了地上。
此地不宜久留,大蛇族人仍盘旋不散。
再加上刚闹过人命,我这心里头有些慌张,便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我刚一转身,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咔咔声。
是柳先生来了,听那掰手指头的声音我便知道就是他了。
“你怎么来了?”
这事我之前没跟他通气,好奇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当然是来欣赏你的成果了。”柳先生笑了笑,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蛇人的骸骨,接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办的不错,也算是叫我这么多的族人吃了个饱饭。”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连连摆手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可别叫我插手了。”
“我们可是有契约在的,你若是不听我的,他们下次啃的就是你。”
柳先生的目光骤然一冷,我脑袋顿时嗡的一下。
可下一秒他又笑了起来,“逗你玩的。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既然已经吃饱了,就快些回去吧。”
他这话是跟那些蛇过得。
须臾功夫,满地黑黢黢的蛇皆向两边四散,很快就没了踪影。
柳先生又转头看向我,“你还在这傻站着做什么?”
“这白骨怎么办?”我朝着那堆东西努了努嘴。
“我自然会处理,你无需多问,还不走?”
柳先生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我真怕他又突然变卦叫来那些蛇吃了我,赶紧逃也似的跑了。
半路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柳先生正蹲下身来掀开蛇人身上的衣服。
我自然是知道那里有颗心脏的。
可哪怕是这样,我都没猜到柳先生到底会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回到客房休息了一夜,我打算着趁着天亮赶紧离开。
在这甘若县待了好几天,一点儿线索没有,反倒遇上了这么个烂摊子。
我得赶紧出去换换气运,赶紧找找跟施印者有关的线索了。
我从小二那里得来了一张图子,上面所绘离这甘若最近的地方便是广城。
于是我便将其作为我此行的目的地出发了去。
广城离甘若县不远,半天的功夫我便到了地方。
看着这广城似乎要比甘若更加繁华,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更热闹了些。
按照我自己的打算,每每落地一处是先要吃点东西的。
一碗素面就是我一顿饭。
按照道理来说,这素面该是每个地方都有的,奇怪的是我在广城绕了半天,愣是连一家像样的面馆都没看见。
我也实在累了,便钻进了一个人多些的馆子。
正时还不到饭点,可馆子里还是坐了不少人。
打眼一看,他们吃的都是花白花白的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我看他们吃的有滋有味的,还是忍不住上前打听道,“这是什么肉?看着没什么,但怎么人人桌上都有啊!”
那人着急忙慌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太逗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外地人吧?这是白首鸟肉,来一块?”
我一听赶紧连连摆手。
“白首鸟?是那身带剧毒之肉?”
我早就听说白首鸟头长白.羽,啄尸而食。
日积月累,身体里便存了尸毒。
人人见了这白首鸟都避之不及,却没想到这广人竟能食之而无恙!
我这么一问,那些人又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