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从田永斌身上抓起。
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奇怪,可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
如今田永斌已经被控制住了,我更应该趁此机会看看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田大哥在旁边盯着他,田永斌也满脸恨意死死的盯着田大哥。
我凑到他身边喊了两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怎料田永斌就像是聋了一样,对声音没有一丝敏。感。
“他耳朵是怎么回事?”我问田大嫂。
她支支吾吾的像是有话要说,半天过去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我干脆直接上手去探,这一探倒发现田永斌身体里少了一魄。
看来就是因为少的这一魄,田永斌才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还不打算说吗?”
田永斌又聋又疯,只对着田大哥一个人发力,只怕这其中的内情田大哥多少也了解一些。
说到底这是他的孩子,出了事儿还得是他这个当爹的心疼。
怎料田大哥田大嫂两人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宁可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这样,也愣是不愿开口。
正在此时,我一个不小心碰上了田永斌的伤口。
他吃了痛,立马挥手拦我。
也就是这一个动作,我看见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捡起来一瞧,那东西是个雪白的玉佩。
玉佩向来有驱邪避鬼之效,有这样的东西在身上,田永斌又为何会被脏东西侵扰呢?
我研究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其中的关窍,想来还是得去温泉看看。
贾文青一听说我要去,说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
“田永斌都变成这样了,你还去那温泉干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他不敢去那温泉也不是不能理解,定是因为害怕自己也会从此疯魔了。
但我身边现在就这么一个能用的上的人手。
要是他疯了,我说不定还会有办法治好他。
但如果是我疯了,那就是真的没得治了。
于是为求他能答应替我走这一遭,我不得不狠下心来。
“我跟你打包票,这一趟肯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看你够不够胆子了。”
说着,我扯。下了腰间的钱袋子,“你若是愿意去,这些钱都归你。”
贾文青一看见一袋子钱眼睛都亮了,趁此机会,我急忙又劝说他道,“就只是下水看一眼,我就在旁边守着,绝不会叫你有一丁点的危险。”
贾文青犹豫再三,还是没能抵抗得了这一袋子钱的诱。惑,到底点头答应了。
这一天可谓格外难熬,我等了一晚上,就怕贾文青临阵变卦。
好不容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这才叫着贾文青带着我上了山。
夜深人静时,山上起大雾。
山间清凉,寒气阵阵,贾文青带着我七绕八绕良远,我逐渐感受到水雾滋生,一股子清冽之气逐渐袭来。
拨开眼前薄雾,一方冒着白气的泉正翻腾着。
“就是这了。”贾文青咽了口唾沫,看向那冷泉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我没理他,直径走向冷泉,离近了看我才发现这冷泉很是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薄雾,这冷气,跟我梦中见到的冷泉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更从未想过冷泉会在现实出现。
我一时看傻了,贾文青在旁边叫了我好几句我才缓过神来。
先前我在梦中便对这冷泉很是忌惮,这会儿见到了真的更是怕的不行,总觉得下一秒冷泉中就会有一条大蛇冒出来。
贾文青不知道我为什么紧张害怕,他也很怕,怕自己真的会因为下了水而疯掉。
“下水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一旦有什么问题你叫我就好。”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叫贾文青往前上。
谁料这贾文青看着冷泉竟然开始发怵,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等什么呢?快下水啊!”
此时正是阴气最浓的时候,要是再晚些便不知道能不能引来脏东西了。
“我……”贾文青犹犹豫豫,站在水边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我立马就明白过来,知道贾文青这是害怕了。
可来都来了,我钱也都给出去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都到这了,你是要反悔吗?”
我眸色一暗,脸色瞬间阴沉。
贾文青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开口。
“这水……太冷了些,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说着,贾文青开始不住后退,掉头要跑。
我直接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恶狠狠道,“钱都收了,这会儿想走?”
我死死拽着贾文青把他往冷泉旁边拖,贾文青一个劲儿的后退,嘴里不停的吱吱呀呀拒绝着。
“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贪钱,我把钱都给你,你叫我走好不好?我再给你找别人来!”
一听他这话,我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贾文青身子骨单薄,我轻轻一拽便能拽回老远。
眼看他已经到了冷泉边儿上,我打算直接用力推一把,给他推进冷泉里算了。
怎料我刚一用力,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晕眩感。
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中蛊了。
我赶紧点穴想要摆脱,可那股力道来势凶猛,一来便贯。穿心脉,叫我根本无法反抗。
此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体内的两股炁交错,正在奋力对抗。
我意识很是清醒,能清楚的感受到一切,只是不受我控制,更无法决定方向。
随着灵魂外移,我逐渐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带去了一片陌生的地方。
此刻我的视角犹如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鬼魅般前行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那片区域的花草全部枯萎,被踩的七零八落散在地上,与周围一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面上露在外的泥土是棕红色的,就像是血液已经渗进了泥土中的那种颜色。
还没等我看仔细一些,不远处突然走来了一个披着一身丧服的女人。
女人来时便是哭哭啼啼的,丧服盖住了她的面庞,我认不出她的长相,只觉得她身上散发着无尽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