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简单,且空间不大。
每个小屋都挂着两小童戏鲤鱼的画,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
“这地方就这么大,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哪有什么机关啊?”
苏孝有些不耐烦了,我知道他一门心思想着给紫罗云烟报仇,肯定着急。
但现在不见车早君的身影,还是再找找别的线索好些。
“肯定有,你信我!”我一边说一边盯着墙上的图画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个院子都是古朴典雅的风格,小屋这画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我干脆直接把画取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怎知这么一看,我还真发现了些特别之处。
那鲤鱼的鱼眼竟是空的,与墙面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不太容易看得出来。
“你瞧,这鱼有问题。”我把画给了苏孝,叫他自己看看。
可苏孝也跟我一样光知道鱼眼睛奇怪,却不知道究竟为何要将那鱼眼做成空的。
我脑袋里不停的盘算着,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凑到墙边仔细看了看。
果不其然,墙面鱼眼的位置有一处不易察觉的红色,深红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过敏.感的原因,一看见类似的颜色就会下意识觉得是血。
事情到这一步,我已经有了些想法。
不管结果无论如何,我都得尽力试试才行。
我把画贴了回去,用力咬破手指,对准了那鱼的眼睛就戳了下去。
血迹蹭到了墙面上,鱼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
墙面一沾上了血迹,竟然直接消失了。
只有周边还残留一点猩红,不过也很快就变淡了。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小屋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紧接着供桌往下,一条漆黑的隧道赫然露了出来。
我冲着苏孝挑了挑眉,道,“你看,我就说吧,这小屋肯定有秘密。”
苏孝什么话也没说,就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
“走,去看看吧。”
我冲着地道扬了扬下巴,跟苏孝前后脚进了地下室之中。
初入狭道,扑面而来的便是血腥味。
我就知道这地方不干净,早早有了准备,可苏孝却被这股难闻的味道刺激的开始干呕。
我就猜到他肯定会是这样,于是安慰道,“先忍忍吧,过后可能会有更糟糕的东西。”
苏孝这个人很是要强,听我这么说又连滚带爬起身,继续朝着暗道内走去。
越往深处走,我便越能闻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怨气,似乎还能听到有不少人正在哭。
我这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暗道同往的或许会是地狱。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感叫我和苏孝不得不谨慎观望四周,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院子里的小屋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如果每个都跟命案扯上了关系,真不知道这神龙酒庄要枉死多少人。
我俩足足走了好一会儿,这才真真切切过了甬道,来到了暗室之中。
没想到这暗室比我想象中大的多,估计是把那几个小屋都连在了一起。
整体看上去,这地下室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上头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每个小屋底下的位置都放着一张木床,木头已经被血液浸透。
床脚下放着一个铁桶,床上的人被铁链束缚,伤口流出的血就会全都滴进铁桶里。
暗室最中间便是一个巨大的血池,里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跟神龙酒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猜的果然不错,神龙酒便是以人的鲜血制成。
怪不得车早君会收了陈老板和冯老板的礼物,原来是因为紫罗云烟身上的血有异香,而囚天的血可以延年益寿。
现如今地下室床上还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人,他们已经被挖去了五官,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比比皆是。
苏孝见此场面再也忍不住弯腰开始呕吐,怎料那些原本已经快要死去的人,竟然因为听到了一丝声响开始疯狂挣扎。
场面乱作一团,求生的欲望使得他们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有我为自己挣扎出一条生路。
可他们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可怕,看着他们更与地狱恶鬼强不到哪去。
我想着他们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既然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能救则救。
怎料我刚上前一步,血池之中突然有一台面缓缓升起,车早君就站在那台子上。
“你们终于还是找到这来了,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们。”
车早君一袭白衣,可身形却有些奇怪。
听这声音,像是个少年郎。
可若是单看身形,分明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你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车早君突然咯咯笑起来,“怎么?我们不是前几天刚刚见了面吗?这么快你就把我给忘了?”
说着,他亮出手里的刀,我一眼就认出那是百魂刃。
“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仇人了。”我暗暗对苏孝说道。
百魂刃我是亲自交在了车早君手上,这么说来,面前持刀者定是车早君无疑了。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敢显出真身?拿白布遮遮掩掩的,算什么本事?”
车早君低着头,没有理我的意思,浑身不停的发抖。
怎料不等他开口呢,我身边的苏孝突然一个跃身朝着他直接冲了过去。
那架势不说他是杀人去的,简直就是去送命的。
好在我手快,赶紧把他拦住了。
“你干什么!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你拦我做什么!”
苏孝满脸涨红,气势汹汹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怕。
“你现在连他的脸都没看见,就这么贸然冲过去,你不怕死啊!”
车早君手里拿的是百魂刃,虽然我知道这家伙的脾气,是不会甘心为陌生人所用的。
但我还是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还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好。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我们见过面的。”车早君诡异的声音传来,我却被他一句话说愣住了。
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一瞬间我都在以为他说的是苏孝。
可看苏孝的反应,似乎又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