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打算等苏孝醒过来以后就离开的,怎料老太太愣是不愿意让我走。
“神龙酒庄根深蒂固,我年轻生下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多待几天,就算是照顾我们了好吗?”
面对老太太的恳求,我到底还是心软了。
想着反正刚解决完这事儿,我一时也找不见下一个住处,不如就在这多待几天,守着看看还会不会发生什么。
老太太要给我调整房间,找个更宽敞的。
我却觉得在原来的地方挺好的。
毕竟那里是车早君的生地,再待待不怕什么。
苏孝回到房间以后倒头就睡,老太太从他房间路过了好几次。
我看她的样子是想知道神龙酒庄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很无奈,其中的事情我实在不方便多说。
只能隐晦的告诉她,以后不必再担心了。
第二天,下了这么久的雨终于停了。
神龙酒庄不在了,就连落花城中的空气都又新鲜了几分。
天一亮,我就守在了神龙酒庄门口,想看看还会不会有人过来要酒喝。
可叫我没想到的是,经过了陈老板和冯老板先后死亡,竟然还有不怕死的过来凑热闹。
有不少人都认出了我就是第三坛酒的获得者,他们都不明白我大早上的站在这儿是要做什么。
许多人一脸好奇,都留在了门口来回徘徊,神龙酒庄门口的人也因此越聚越多。
等到人数差不多了,我这才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大家待在这肯定都是为了神龙酒吧,但我今天就是要揭穿这神龙酒庄的真面目。”
说着,我直接抬手把门推开,昨晚秋娘子送化成的那堆排骨,现在还在酒庄门口。
众人一见那东西,立马大惊失色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们所见,你们现在看见的这堆白骨,就是秋娘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人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这不就是一堆破骨头吗?秋娘子可是神龙九壮的管事人,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眼看这些人还执迷不悟,我索性把实话全都告诉了他们,把昨天晚上神龙酒庄内发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人群中沉默了数十秒,紧接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他说的都是真的。”
“张婆子,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知道那神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
“非得要等到大祸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事不可违吗?”
老太太的话在这落花城中竟有地位,她一开口,旁的人竟然都不敢说话了。
其实我知道大家心里明镜神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不敢承认罢了。
线下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惶恐。
直到亲眼见证神龙酒庄没人了,这才相信我的话。
人人劫后余生,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们今后不要再碰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遣散了人群,回了客栈,苏孝也醒了。
我问他今后有何他算,他说他要买下神龙酒庄。
从今以后就住进去,永远守着紫罗云烟。
“真是个痴情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临近傍晚,睡意难消。
我闲来无事,便打算上街走走。
不知不觉我便走到了通往神龙酒庄的那条小路上。
彼时老远我就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离近了一看,是一个一袭黑衣戴着兜帽的男人。
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压迫感叫我心慌,不由自主的就想远离。
可他的存在又莫名吸引着我,叫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越近我便越能感受到一股熟悉,且与众不同的感觉。
直到他转过头我才发现,那人竟就是苍龙!
“小子,你很有本事。”
他的声音一如往日一样,对我满是瞧也不起,却又带着几分愤怒。
“怎么,搞砸了你的事,又记我的仇了?”
我勾了勾嘴角,故意挑衅道。
苍龙浑身不住颤抖,接着步步朝我走来。
他脸上那表情凶狠,叫人不过是看一眼都觉得胆颤。
“你以为光凭你干的这几件不痛不痒的事,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苍龙抬起胳膊,显露出獠牙恶狠狠的咬在了胳膊上。
正当我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苍龙竟忍痛直接在胳膊上咬了一块肉下来!
我听着血肉粘连的声音,只觉得身体也跟着疼起来。
浑身鸡皮疙瘩大起,我眼看着苍龙黑色的鲜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流下来,心里就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蚂蚁正在啃食一般。
一沾染到血液的味道,苍龙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五官紧紧凑聚在一起,更显他的癫狂与可怕。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由后退两步,难以置信问道。
“你不是喜欢插手不该自己管的事,根本不把水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吗?既如此,这次我便不留你了。”
说完,苍龙抬手将他受伤的地方遮掩住。
不过是片刻功夫,那被咬掉一块血肉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新的血肉。
他拿着那块肉,高举到眼前。
抬手于肉上画圈,道道黑炁便融入其中。
我下意识紧握大环刀,就怕这苍龙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害我。
怎料黑龙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不多时他的身影缓缓淡去,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这就完了?”我自言自语了一声。苍龙现身以后,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又不见了。
这件事情总透露着一种诡异,让我不敢放下心来。
直到苍龙的气彻底消失了,我才松了口气。
不过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对方可是苍龙。
想起他的那番话,我估摸着他就快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