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问题
爵位仪仗队尚在路上，刚刚受到过袭击的十九区也需要点时间去缓冲，恐怖袭击对塔露拉雇来的这些建筑施工队伍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惊吓，需要安抚。所以那一战之后，塔露拉等人虽然短期内暂无大患，却也被一堆小问题绊住了脚，所以‘鸿门宴’一策虽已安排妥当，却迟迟都没有实施下去。
四月十二日，塔露拉在十九区的后仓检验了最后一批抵达的建筑材料，在莫斯提马的协助下清点完毕之后，她也顺路和莫斯提马一起去送了下他们企鹅物流的那些同事们。
如果放着平时清闲的时候，莫斯提马说不对会和塔露拉调笑一句，敲诈自家老板请客吃个饭，给自己的老友们做个送别。不过最近杂事颇多，她自己都忙得要死，一会还要代塔露拉去联络肇丰物流的人，塔露拉本人更是繁忙，宴请之事自然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送别的时候，塔露拉听闻德克萨斯以及能天使等人都是从龙门的企鹅物流公司过来的，这次回归也是要回到龙门之中，她便将两份信件托付到了看起来相对靠谱的德克萨斯手中，请对方将这两份信件，转交给下城区的‘鼠王’。
两份密信连带着一小包赤金，没人会拒绝一份动动腿就能到手的外快。
鼠王虽然是龙门的大人物，但德克萨斯可是记得，她在下城区下班外出，大概晚上七点的时间，总能在下城区的一条小食街附近碰到一位扎拉克族的老大爷于此地遛弯来着，和对方有过交谈，知晓对方是鼠王手下的得力助手。
通过那位老爷爷，将这些信件送到‘鼠王’的手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送别了企鹅物流众人，莫斯提马与塔露拉一同返回新公爵府。宅邸门口，她们又遇见了于此地等候多时的阿尔图罗。
“下午好，塔露拉小姐，我是来这里领取贵府的身份证明的。”
之前阿尔图罗定下了自己的未来蓝图，便即刻付诸行动加以实施，亲自跑了一趟新公爵府，找到霜星阐明了自己的意图，又与艾丽丝见了一面，才将此事给定了下来。
“是你啊，艾丽丝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了···你想去莱塔尼亚做天灾信使，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你最好记得，你也有你的职责。除了你自己允诺的有关莱塔尼亚音律技法的研究笔记外。你还需要记录莱塔尼亚国内日常的政事、商贸新闻，每月提交，你明白了吗？”
面对阿尔图罗，塔露拉依然是一副冷脸。
自从艾丽丝断臂之后，这头德拉克对自家这位好友一直有些愧疚，自觉亏欠对方，对艾丽丝的许多事情都特别上心，也因此对阿尔图罗这个唯一真正伤害过艾丽丝心理的萨科塔人，抱有深刻的敌意。
塔露拉的敌意之明显，阿尔图罗便是不细细体会都能清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音符了，只能故作‘慌张’，点头称是。
跟随着塔露拉进到新公爵府内部，阿尔图罗与莫斯提马都要随塔露拉前往她的书房。前者取一份‘推荐信’与‘录用通知’，后者则是要携带一份物资清单去清点肇丰物流那边运送来的一些独特材料。
三人经过走廊的时候，塔露拉书房隔壁的阳光房之中，艾丽丝与霜星正在此处小憩，霜星将自己缩成一团，蜷缩在艾丽丝的怀抱之中，失去右臂的食血人左手搂抱着怀里双颊通红的白兔子，两人正在闭目养神。连路过的莫斯提马都驻足观看了一下，感慨好一副温馨和睦的恩爱画卷。
然而，塔露拉看到这一幕后，却是脸色陡然变得通红，一把抓住莫斯提马和阿尔图罗的衣角，扯着两人从阳光房门口离开，甚至途中还恶狠狠地回头盯了一下阿尔图罗，警告她不要‘乱看’。
看着塔露拉对阿尔图罗莫名其妙的警告，以及塔露拉脸上陡然出现的‘羞恼’情绪，莫斯提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到书房之中，塔露拉先是将莫斯提马的清单交到她手中，又翻找一番后，才意识到阿尔图罗要的那些东西似乎是在艾丽丝那边存放。又想到刚才阳光房中的‘温馨画面’，她只能咬了咬牙，嘱咐两人不要擅自走动，然后兀自去寻艾丽丝要东西去了。
等到塔露拉离开，带着浓浓的好奇心，莫斯提马便开始向阿尔图罗询问刚才塔露拉的异样缘由。
面对莫斯提马的询问，阿尔图罗只是摇头不语，甚至脸上都有些微微泛红，惹得莫斯提马一时怀疑更甚。
而阿尔图罗这边，她脸红不是因为感知到了霜星与艾丽丝刚才强烈的‘情欲’音符——她于莱塔尼亚国内四处流浪住酒店的时候，经常从‘左邻右坊’那里听到类似的音符，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阿尔图罗万万没想到，艾丽丝与霜星这对奇怪恋人，居然会通过‘入梦’的方式来进行夫妻生活。而艾丽丝既然有带人入梦的能力，自己上次接受手术的时候，该不会也被···
阿尔图罗摇了摇头，将这个恐怖的念头抛掷脑后。艾丽丝和霜星的恩爱向来不加掩饰，自己不过与她们见过三四次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对方没道理会突然对自己感兴趣才对。
而且，作为一个萨科塔，还是专精人类情绪意识的萨科塔，没道理会记不住所谓‘梦中非礼’之事，自己应该只是下意识地多心而已。
正思索间，塔露拉终于将阿尔图罗的文件带了回来，塞到对方手里后，将这两人赶出了新公爵府。
“真的是···这两个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吗？就算是‘梦境’，这样搞不也算是白昼宣淫吗？”
扶着自己的额头，塔露拉趁着这段胡思乱想的时间小憩了一会，随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事务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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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杂务让塔露拉肝到了夜晚，直到将黑蛇安插进来的阿莱莎打发走之后，塔露拉才终于解放出来。
不过在回去睡觉之前，她得先去一趟府邸内的工坊——艾丽丝说是给她锻造了一把新的‘武器’，等着她去领取。
来到工坊，塔露拉刚推开门，就看到艾丽丝正摆弄着一只机械手，制造台上复杂的小机械手似乎正在调试手内的线路。塔露拉记得没错的话，艾丽丝这个代替原先手臂的机械手似乎已经制造得差不多了。
“稍等一下，新机械臂内部最后的一点感知电路马上调试好，这边弄完了，就给你试下那套新武器。”
点点头，塔露拉带上门，随便在工坊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而身旁原本将书盖在脸上假寐的霜星也是将书摘了下来，向塔露拉询问道：
“那条老黑蛇安插进来的那个感染者少女，你是怎么安排的？”
霜星提到的感染者少女就是阿莱莎——四月六日，黑蛇将这个少女带到新公爵府的时候，霜星曾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个双目失明的感染者术士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本来是想直接将她赶走，与那个救治过的阿尔伯特先生一起碾到雅尔茨去由将军看管教育的。但她独特的源石技艺对我管制下城区的帮派有大用，所以我就先把她留在新公爵府了。”
“至于那支感染者武装剩余的幸存者，听说他们之前是有在斯城的感染者安置区购置店铺的，准备用来养活他们战友的遗孤。既然如此，那自然就是愿意留下的打法去那些店铺里干活，不愿意留下的就拆解开各自弄到绝望谷或是雅尔茨去呗。”
“待遇这么好？不是说他们这次强攻，虽然不知不觉地给我们放了水，但其实是那条老黑蛇的布置么？既然如此，这伙人真的有留其性命的必要？他们可是孔迪亚的心腹啊，留在斯城···不好吧？”
“黑蛇的法术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放大受影响者的部分念头和情绪。所以那位阿尔伯特先生最终选择背叛孔迪亚，给我们‘放水’，也是他本有此意，勉强算得上‘通晓大义’了。”
“除此之外，我不杀他也和他的那些感染者遗孤有关。他这一支武装部队要是全部折在斯城，未来斯城的店铺里，单靠他那些退役的残废战友，在感染者城区这种地方，必然是寸步难行···我们不可能分出精力来单独照看那些孩子的。”
塔露拉的话不无道理，斯城未来会建立感染者安置区来收容部分感染者作为新科技园区的劳动力。但感染者这个派系因为生存艰难以及寿命短暂的问题，其生活作风相对‘彪悍肆意’，一点利益就可能引发激烈的冲突，所以难保到时候店铺不会受到其他感染者的侵扰。
这种情况下，店铺本身的‘武力值’就非常重要了。
至于塔露拉为什么是希望店铺本身能具备相当的武力值，而不是自己组织警队来维持城区秩序，也和她手下人手不足有很大的关系。
斯城和罗曼诺夫以及两地重组结合后的雅尔茨不一样，那边德雷克军政合一，军队可以直接驻扎在城镇内部，有极强的武力震慑。加上德雷克那边管理的感染者多数都是他从罗曼诺夫那里带来的老底子，自然不怕有人闹事，能很好地维持住感染者城区的秩序。
至于塔露拉这边···城区都是新建的，军警对她的依附度也不高，她又不像德雷克那样握有大量军队，未来要招募的感染者也都是新面孔。这种背景下，早期的感染者城区必然是混乱丛生，能比龙门的下城区好都算谢天谢地了。
所以，塔露拉留下阿尔伯特，也是希望这个曾在军队中服役过的感染者精英战士能成为十九区‘地头蛇’般的人物，就像龙门的鼠王那样，来协助她维持感染者城区的秩序。
当然，早期的秩序维持工作，艾丽丝也必然会参与其中，主要负责监视工作，确保执法行动的准确性，协助塔露拉尽快树立律法的威信，来约束其中的感染者劳工。
和塔露拉聊了一会未来感染者安置区的布置与规划，了解到了其中的诸多无奈，霜星也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这么看来，不止是那个阿尔伯特，那个失明少女阿莱莎也是相似的作用了？只不过帮派势力终归不是感染者，能起的作用终归有限，所以你才会选择阿尔伯特来做这个‘地头蛇’？”
“差不多吧，当然也和阿莱莎的源石技艺限制有关——她那个源石技艺看着玄奥且强势，但使用起来也是有诸多限制的。”
“且不谈面对真正强大的存在，你根本没有在对方头上绘制源石纹理的机会，就算纹上了，这种纹理也可以被大部分强大的术士给消除化解——这点我都可以做到。”
“除了这些限制以外，她本人操作这种技艺来爆掉受术者的头颅也是非常费劲的，像上次他们推动那近千的帮派匪徒冲击军警的阵线，其实是有风险的——以阿莱莎的能量，她顶多炸掉其中二三十个匪徒的头颅，就会筋疲力尽的。”
“风险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风险，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那些帮派匪徒知道那少女最多只能杀掉他们当中的二三十人，他们又有谁愿意主动成为这‘二三十人’，为团队的‘造反’贡献力量呢？”
霜星的嘲讽不无道理，塔露拉也是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观点。另一边，艾丽丝也终于校准好了那根新手臂，随后她便走到一旁的储物柜里，将准备好的一双手套和重新锻造过的巨剑交到了塔露拉的手中。
手套的个头很大，大小甚至可以和灭霸的‘无限手套’相比拟了，看得塔露拉都有些担忧其重量问题了。
“你的源石技艺比起叶莲娜的要复杂许多，涉及到了‘生命能量’的运用，无比玄奥。若非黑蛇带来的那些红龙家族的秘辛记录，我连这双手套都无从制作，所以我能开发的新技艺着实有限···”
“这个手套的工作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针对你独特的源石技艺信号，针对性地筛选出其中关于‘生命’的那部分进行强化，同时加强你对源石以及人体内生命能量的感知。”
“这样一来，你便可以从环境中的源石或是被你用那柄巨剑砍伤过的敌人身上抽取调用更多的生命能量，既可以用来制造更大的火焰源石技艺以杀伤敌人，也可以调用这些能量来治疗友军或自己。”
红龙的源石技艺并非单纯掌控火焰或温度，而是掌控‘生命’，只不过用这些能量来强化火焰是最简单的使用方法，这个事情塔露拉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当年她被科西切从龙门掠走，根本来不及从魏延吾那里了解这些秘辛。雪原上的日子里，她虽然总感觉自己的源石技艺有些不对，却也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开发——不然当初的聚落也不至于沦落到让阿丽娜来负责医疗工作的。
戴上这双黑红色的金属手套，原本显得累赘的手套瞬间收缩，紧紧地贴在了塔露拉的皮肤之上，大小也变得和寻常手套无异。塔露拉甩了甩手，几乎察觉不到手套的重量。同时，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环境中的源石粉尘了。
只不过新公爵府又不是什么粉尘浓度高的危险区，所以塔露拉能调动的能量很有限，只能稍作感知，尚不能体验这份力量增强的快感。
“顺带一提，看见你左手掌心那枚冰蓝色的源石结晶了吗？那是叶莲娜给你的赠礼，内部还携带有对应的源石回路，可以帮助你化解各类冲击武器的动能，或是创造一个小的冰盾来抵挡射弹或弩箭。”
听到艾丽丝的话语，塔露拉便尝试着引动其中的源石扳机，果然顺利凝结出了一面浮空的冰盾。冰盾的厚度看起来一般，似乎很容易就会被打碎，但塔露拉却是明白，冰盾外围散发的‘冷气’才是真正的防御核心——用来削弱飞行物动能的，大部分的弩箭和铳弹早在触碰冰盾之前，就会失去杀伤力与穿透力，哪怕只靠手都可以直接摘下来。
虽然塔露拉自己也可以通过高温来蒸发敌人的射弹武器，但消耗还是有些重的，如今能有一个轻松的防御手段也是好事。
“谢谢你们，艾丽丝，叶莲娜，能有你们做我的朋友，真的是我一生的幸运与福气。”
面对塔露拉的道谢，霜星抬起头，略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而艾丽丝则是将另一把大剑抱了过来，让塔露拉测试一下。
塔露拉拿起这柄被艾丽丝改装过的大剑，只是觉得锋刃上覆盖了一层奇特的金属，同时内部增添了少量源石回路而已，并无多大变动。只当她用剑刃刺中实验用的一只野生源石虫后，即刻感受到了对方体内磅礴的生命能量，她也是即刻醒悟了这柄巨剑的功能。
那就是通过解析受伤敌人的血液，为她那掌控生命能量的源石技艺，搭建控制的桥梁。
泰拉人的血肉内都含有微量的源石结晶，这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绝大部分情况下 ，这些源石结晶几乎不可能被本人以外的人或物操控，否则塔露拉和霜星这样的术士完全可以随意从他人身体里抽取能量，轻易杀死一个泰拉人了。
在艾丽丝的理解当中，每个人体内的‘源石结晶’，可以被看作是泰拉人的第二份‘dNA’，亿人亿态，各不相同。所以没人可以肆意操控他人体内的源石，即便是血魔也不例外。
（这一点血魔大君都做不到，主线剧情里那个瞬间杀光所有参宴贵族的技艺也必然是有条件的，比如提前收集他们的血液。若是无条件就能发动，罗德岛除了博士这种血里没有源石的估计都难逃一死。总不能说所有罗德岛干员都懂些血液源石技艺，抵消了对方的术法吧？）
而塔露拉的这柄巨剑，作用就是帮助塔露拉解读受伤敌人的‘源石dNA’，为塔露拉操控他人的生命能量提供沟通媒介。
有了这一套装备，可以想象，除了面对艾丽丝这种血里根本没源石的敌人，或者是同样技艺超凡的术士，这柄巨剑，都将成为塔露拉见血封喉的利器。
“其实比起巨剑，我还是认为刺剑更契合你的作战方式——巨剑太笨重了，穿甲能力又弱（注意是穿甲不是破甲）。敌人若是有防范的话，巨剑这种武器，是很难采集到敌人的血液的。”
面对艾丽丝的劝说，塔露拉却是把玩了一番巨剑，轻笑着说道：
“就当是我个人习惯的念旧吧。”
“有时候，比起提升一点效率，我还是更希望能保留一些自我。”
听到这话，艾丽丝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她又走到储物柜那边，搬出了一台莱塔尼亚留声机放到桌上，与塔露拉说道：
“这是我们从那些巫王残党的住所找到的东西，这玩意可以自主释放一些源石技艺。”
说着，艾丽丝将一份音律乐谱取了出来——她看不懂这东西，阿尔图罗也只能做些简单的注解。她今天把这东西拿出来，就是想看看塔露拉是否具备破解其中奥秘的源石天赋。
然而面对艾丽丝的建议，塔露拉就仿佛没听到她的那些话一般，只是兀自抽出留声机中的一张唱片——按照艾丽丝的说法，这张唱片的作用只是影响人的情绪——用于助长快乐情绪，是莱塔尼亚贵族宴会上取乐，提升兴致的唱片而已。
“今晚就别想那么多了，艾丽丝，核心城的那场战事结束后，我们一直都有没有机会办个庆功宴什么的，今天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堆小问题，有了时间，不如我们庆祝一下？”
“上次查抄勃格纳的产业，我顺手弄了几瓶维多利亚的红酒以及炎国的烈酒回来，要不要尝一尝？”
艾丽丝对酒显然是没有兴趣，但霜星就不一样了。而且，霜星似乎也隐隐察觉到塔露拉已经被最近繁重的工作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是该好好休息一下，而不是被艾丽丝催着又去做其他事情，便兀自取了一瓶红酒开封，催促着艾丽丝给她们来上一杯。
老话，艾丽丝纵使迟钝，却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人情绪的存在。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你们都这样要求，那今晚，就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吧。”
三人的酒会，居然是在艾丽丝的工坊里开展，音乐的熏陶刺激之下，塔露拉和霜星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种种芥蒂与情绪，开始肆意玩闹了起来。
而新公爵府之外，明月的照耀之下，接受过医治，目前还显得非常虚弱的阿尔伯特从后车库中走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前来接他的阿莱莎。
“其余的叔叔阿姨们都被安置在十九区那边了，我是来接你的，阿尔伯特叔叔。”
“嗯···我知道了。”
回头看了看新公爵府，阿尔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旋即又转化成了哀伤与自怨。转身过来，他又看到阿莱莎那双毫无焦点的瞳孔，怔了许久，一声苦笑后点了点头，随着阿莱莎一起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