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僵硬地转头看过去,宋文礼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她的小沙发上。
一双长腿,微微敞开,修长好看的手指拿着平板电脑,白色衬衫的袖口系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蜿蜒入袖。
禁欲又让人血脉喷张。
温念有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直到男人嗤笑一声,一双黑眸透过金丝框镜,审视着她,“睡傻了,还是喝傻了?”
嘶,得,是真人。
他在梦里可没这么烦人。
“你怎么进我家的?”温念也不遑多让,上来就是质问。
宋文礼两指一捏,摘下金丝镜框,在手中把玩,“宋樱子告诉我密码。”
温念,“……”交友不慎。
她家的密码只告诉过宋樱子和江御风,跟江御风闹掰之后,换了密码,只有宋樱子知道。
叛徒,真是叛徒。
温念想骂两句,奈何脑瓜仁子直突突,索性转过身去继续喝水,当宋文礼是空气。
身后传来淡淡的脚步声,随后一双手落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
男人特有的气息透过薄薄的布料,萦绕住她。
温念的身子有些僵硬,勉强稳住,又喝了一口水。
“为什么喝酒,嗯?”宋文礼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成熟男性的低沉,仿佛情人之间的低语。
恰如其分的拿捏,惹得温念战栗。
男人的鼻尖蹭着她的耳珠,声音暗哑了几分,蛊惑十足,“因为我?嗯?”
温念呼吸一滞,咽了下喉咙,勉强稳定着自己的声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宋文礼轻笑,大手落在她过分平坦的小腹上,收紧,温念身子一轻,被男人单手竖抱起来。
温念惊了两秒,随即踢腿挣扎,拖鞋掉了一只,男人另一只手直接钳住她的腿,跨开步子将人带进卧室,丢在床上。
温念落在床垫上,又微微弹起,火冒三丈,转过头来想骂人,头发丝糊了一脸,狼狈至极。
宋文礼却连头发丝都精致得很,从兜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袋子,慢条斯理地扯开。
温念听到声音一愣,随即音调都变了,委屈中透着控诉,“老男人!我身上还伤着呢!”
宋文礼的动作明显顿住,但不过一秒,又继续撕扯小袋子。
温念脸上的头发糊得她看不清楚,但是本能地弹跳起来要逃。
宋文礼长手一伸,直接将她捞回去,摁在床上,单手捏住她的手腕,往头顶一压,人也覆上来。
温念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想挣脱,但她那点力气,在宋文礼这里实在不够看。
宋文礼抬手撩开她脸上的碎发,好像特别有耐心,一根根,一缕缕,直到温念整张小脸露出来。
他才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手举到温念的眼前,声音寡淡,没什么起伏,“你生什么气?我戴个手套而已。”
温念一愣,随即是无尽的羞耻感。
男人的淡定,更显得她的龌龊。她的脑子真的是脏了,她在想什么?
她以为……
“以为我要霸王硬上弓?”宋文礼就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这下温念的脸更烫了,咬着下唇不回答。
宋文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若有似无,配上他那双勾人的眸子,让人心思荡漾。
温念有些不自然地扯开话题,语气生硬,“你戴手套干什么?”
宋文礼垂眸打量自己的手,理所当然地说:“昨晚上是你说的。给你上药,要注意卫生安全。”
温念:“……”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我没说……”吧?温念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底气是没有的,毕竟她昨晚喝多了,啥事都有可能做,啥话都有可能说。
她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自信的,那就是差得离谱,十八岁那年在宋家家宴上喝醉过一次,离大谱之后,她再也不在外边喝酒了。
宋文礼眼角的笑意漾开,逗弄她,“知道你不承认,我有视频。”
“……你、变态。”温念咬着后槽骂。
宋文礼嘶了一声,“老男人,浑蛋,变态。温小姐骂我上瘾?”
温念嫩唇一开,刚想再赠他几个词,男人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在她口中轻撩浅拨,温念几乎是瞬间就败下阵来。
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挑上了药膏,将上午在浴室做过的事,如法炮制。
温念的眼神逐渐迷离,可宋文礼的眸光冷静,仿佛要看着她沉沦在他股掌之下。
就像看着自己的猎物,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种感觉真不好,可温念挣脱不开,被宋文礼死死拿捏。
片刻后,男人松开她,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紧不慢地脱下手套,丢进垃圾桶,“晚上回来我再给你上药。”
温念咬着唇,气鼓鼓地瞪着他,就像只怒极的小兽,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不用你。”
宋文礼勾唇,“你逃得掉?”
温念:“……”
男人淡淡地丢下两句。
“起床吃饭。”
还有,“别想着改密码,否则我直接卸门。”
温念瞪着他,恍然间,看到他脸颊上有一小片被挠的痕迹。
瞬间,她滚烫的脸颊冷了下来。
一看就是女人挠的,这边还跟她装什么体贴,那边早就不知道跟什么女人混在一起了。
温念明眸侧目瞧着宋文礼,一脸的鄙夷,藏都不藏,“伪君子。”
宋文礼挑眉,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了解温念,傲娇又生机勃勃,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从来不藏。
刚刚她虽然恼,但是被他撩拨得动了情,他知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了。
宋文礼出温念家门的时候,还在想,刚才到底哪步错了,惹了这个小公主。
慌神间,在电梯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声音中带着惊喜和诧异,“文礼?”
宋文礼微微隆起眉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温欣,转身往电梯走去。
随即想到什么,宋文礼又回身,声音寡淡,“跟我走吧。”
温欣本还沉浸在宋文礼的冷淡中,听到这句一愣,完全忘了自己是按温母的吩咐,给温念送汤,缓了两秒才跟着进了电梯,“好呀,文礼。”
宋文礼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