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乞丐那两只在我眼前悠闲的晃来晃去的手指,开始仔细的观察。这两只手指实在是很粗糙,到处都纵横着大大的或者旧的伤口,有些发黄的指甲缝隙里塞着很多泥沙,显得很是肮脏。而另外一只同样肮脏的手现在正在满是污泥的身上不断的搓着,一个个泥团也就从指缝中掉了出来,从他旁边走过的玩家,无不皱着眉头,有些女玩家还夸张的捂住了鼻子。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双被人所不屑的手,竟然能对一座巨大的城市翻云覆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真的太疯狂。
我稍微的叹了下气,然后对着老乞丐那张笑脸说:“什么二选一?”
“呵呵,你刚才说让我解除他们的诅咒是吧?”老乞丐收回了手,然后从路边折了一根草,开始剃牙。
我实在是羡慕他的悠闲,这就么懒洋洋的靠在城墙根上晒太阳,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顺便还捉弄着我这个被拱手送上来的绵羊。“是,小黄是这么说的没错。”
“我也不想为难他,更不想为难你们。你说的不错,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被遗忘的。所以,我绝对解除对他们的诅咒。”老乞丐擦了一下因为笑得太大声而流出来的口水。
“那为什么叫二选一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小黄一定告诉你们了我的诅咒是什么吧。”老乞丐嘿嘿一笑,来了点精神。他瞪着贼亮地眼睛,看着我和亚索,以一种看小白耗子的眼神。
我仔细的回忆着,然后如实的说出了他的诅咒:“如果我没有记错,小黄没有说错的话,你应该是说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座城市的人都全部都消失。而城市也跟着消失。”
老乞丐点头:“你记地没错,小黄也说的没错。我是这么说地。虽然过了几百年,我还是记得那么清楚,呵呵,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记仇的。”
我稍微一愣,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城市里所有的人都消失和城市也跟着消失,这是两个诅咒。而你只能解除一个?”
老乞丐赞赏的看着我:“没错,的确如此。我从来没说过我只诅咒了一件事,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要解除两个诅咒。所以,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我看了看亚索,然后低声说:“我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只解除一个,这个可对小黄不好交代啊。”
亚索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既然小黄给了这个提示。那这就是一个任务,也只是一个任务。你选吧,无论你怎么选终究要完成地。而这个任务,你起到了决定作用,所以你选吧。”
我扬着眉毛看着他:“我可以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推卸责任?”
亚索转头逗了一下花花说:“我不是中国服务器的玩家,对这里的设置也不是太明白。这才把选择的机会拱手相让,这个理由有没有让你容易接受一些?”
我歪着头笑:“的确,这样我听着舒服多了。”转回了头,我想着亚索的话,这只是一个任务。但是,这真的只是一个任务吗?我跟传说里太多的npc打过交道,无数地隐藏人务告诉我,传说里的npc都是有自己的感情的,虽然他们隐藏得很好,可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选择。不是针对我的,而是针对小黄地。他是那个城市唯一的幸存者,这个选择是关乎到他和他的家人家园的原则,我真的资格代替他做这个抉择吗?
“怎么样?你想好选什么了吗?是救人,还是救城市?”老乞丐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不一样。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然后微笑:“我无法选择。”
这回轮到老乞丐吃惊:“为什么无法选择?”
我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然后对着老乞丐说:“我只是一个信差,并不是这座城市的人,我是没有资格来替这座城市决定什么的。我想您地选择只有一个人能做,那就是小黄。前辈要是您不介意地话,我想请小黄自己来选择,可以吗?”
老乞丐看着我的眼神又变得古怪起来,随后他笑了出来:“你说地没有错,这个事情的确是要小黄来选择。虽然,他那一碗粥的恩情只够交换一个诅咒,但是,我还是记得这个孩子当时善良的眼睛。那么,我给他这个机会。”说到这里,只见老乞丐嘴里念念有词,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椭圆的时空门。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拿出了一点燃的柱香交给我:“你们从这道门进去,然后让他做出选择。记得,一定要在香熄灭前回到我这里,不然的话,不要说诅咒无法解除,就连你们也要永远的埋在地下,永远不能出来。”
我接过香,只觉得身上一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抉择啊。才想张嘴问,就听见系统提示:玩家L、亚索接受隐藏唯一任务,遗忘之城。倒计时二十分钟,开始。
只有二十分钟!我皱着眉毛也不想在和老乞丐多话了,跳到那到时空门的前面,直接穿了过去,亚索也随后跟着进来了。
经过几秒的适应,我们就出现在了遗忘之城里,而我们面前正是那坐在青石板上的小黄。
他见到我们很是开心,连忙招呼我们过去:“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见到那老乞丐?他有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呢?”
因为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他酝酿情绪了,一把抓住了小黄,看着他,严肃的说:“小黄,我现在非常的认真,你也要认真的听我说我知道吗?中间不可以插话,不可以打断知道吗?”
黄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不安,连忙点头:“你说,我会仔细听。”
我点了点头:“小黄,我们找到老乞丐了,他也答应了你要求。”
黄正想欢呼,却被亚索一把按住,让他仔细听我说。
“但是,他给了你一个选择。”我看着这个孩子,心口有说不出的疼,这只是一个孩子啊,真的要肩负这么艰难的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