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芫她们送回家后裴寂又出去了,这是个好机会他得趁机给周家添把火。
布了那么久的局,也是收网的时候了。
……
此时的周家,阴云密布。
周观垚在婚宴上的那一手儿,无疑是点了三把火。
一把烧周家,一把烧苏家,还有一把烧了前任那临时一家。
现在方雅琼已经被烧疯了,躲开各路记者的轰炸和老爷子的责难,她想要找周岳商量善后的法子。
总不能真让周观垚坐牢去,那她可就什么都完了。
但周岳竟然不在。
一问才知道他去了季如雪那里,方雅琼觉得自己要当场自燃了。
都什么时候他还去找那个小贱人是要放弃观垚了吗
这个窝囊废大概忘了,季如雪肚子里那个还是一团血肉,就算查了是个儿子,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她起身去了季如雪住的别墅。
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的牌匾“爱雪园”,她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爱雪爱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玩儿这些年轻人的浪漫,真不要脸,他也不怕死在那小妖精的床上!
她吩咐身后的保镖,“去把这块石头砸烂。”
保镖有些为难,“我要是在这里砸,您就没人保护了。”
“放心吧,周岳这窝囊废不敢把我怎么样,赶紧去做。”
保镖赶紧去找工具,方雅琼去敲门。
来开门的保姆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她就把人推开大步走进去。
客厅里,周岳正抱着季如雪,一颗颗替她剥去葡萄皮,喂到她嘴里。
方雅琼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温柔体贴的周岳,她心火大盛,冲过去就把果盘往季如雪肚子上砸。
周岳挡在她身前,“方雅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方雅琼已经没什么理智,扑过去撕扯他。
周岳一把把人推开,“你已经没有娘家撑腰了,还这么泼悍,赶紧给我爸婚离了,给我滚出周家去。”
“周岳你这个狗王八,要是没有我和方家你们周家能有今天这些脏事烂事儿让我哥哥干了,现在他被抓,你们过河拆桥那不可能!”
周岳根本不认,“明明是周亚军贪得无厌,反而连累我们周家,这些年你们方家人在万宝斋做了多少手脚,以为我不知道吗”
至亲夫妻,说出的都是最私密也最伤人的话,周岳知道什么最能刺痛她,好像要把憋屈了几十年的怨气都撒出来。
方雅琼被刺激得神智全无,她看到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直接拿起挥舞着刺过去。
啊!季如雪发出一声尖叫,刀子扎进她的手臂又拔出来,鲜血随着刀刃纷飞,一看就受伤严重。
“如雪。”
周岳想要扑过去,可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倒在地上,他大叫着:“方雅琼,你想像害死裴枝那样害死如雪吗”
方雅琼一听裴枝的名字,无尽的怨毒从眼底倾泄出来。
面前的季如雪仿佛成了那个大肚子女人,不屑又傲气着的看着她。
“贱人,我不会让你生下野种,我不会让你活着,去死!”
方雅琼挥舞着刀子直奔季如雪的小腹。
季如雪跑到露台上,方雅琼追过去,周岳也赶紧爬起来过去。
一阵混乱中,只听到一声惨叫,方雅琼摔下去!
季如雪瞪大眼睛,喊了声不要,想去拉人已经晚了。
下面一堆钢管,方雅琼正好落上去,身体瞬间被穿透。
她就像是烧烤的串儿,血淋淋地瞪大眼睛,当场毙命。
季如雪一阵眩晕。
周岳把她拉到怀里,“别怕,你是孕妇,还是正当防卫,你不会有罪。”
“可……”
“我知道,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乖。”
季如雪下意识地点头,可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真的是她推的方雅琼吗为什么她完全不记得
一天之内,周家家破人亡。
……
姜芫刷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狂跳,感觉不是真的,又怕是真的。
她怕这是裴寂干的,方雅琼虽然可恶,但也不能脏了他的手。
何苗更是戚戚然,也不知道周观垚听到这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能不能受得了
两个人都没睡,一直等到半夜才把裴寂等回来。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一身的风霜,就连眉眼间也想凝着寒冰。
可就在他看到姜芫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暖阳,一脸的冰霜全部融化。
“怎么还不睡”
姜芫迎上去,替他脱掉外套,又拉住他冷冰的手,“冷不冷”
何苗赶紧去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裴寂接了放一边,“你们都知道了”
姜芫眼瞳颤了颤,“这么说是真的,方雅琼真的死了”
“嗯,被四根铁管穿透身体,当场死亡。”
姜芫还是不敢相信,就算是坏人,可几个小时前她们还是看到她洋洋得意的模样,可现在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真是人生无常。
何苗不由问:“报道上说是被周岳的情人推下楼的,真的吗”
裴寂垂下眸子,他倒是小看周岳了。
这个懦夫竟然才是那个黄雀,他利用了所有人,终于除去了方雅琼,甚至见到他后还敢跟他说是为了给他妈妈裴枝报仇,让他回去主持大局。
裴寂觉得他虚伪得让人发笑,无非是看周家要倒了,找个替罪羊而已。
不过这些他没跟何苗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当时的情况,然后总结,“周岳说是季如雪把人推下去的,季如雪受了伤和惊吓,神智恍惚不清。”
姜芫心细,一下抓住了重点,“好好的别墅里怎么有铁管”
裴寂道:“说要给孩子建个游乐场,刚运过来的。”
姜芫皱皱眉头,不过没说什么。
安慰了何苗几句让她回房,姜芫也和裴寂回到了她的卧室。
两个人有几天没在一间屋睡了,她竟然觉得有点局促。
裴寂替她脱了鞋子,把她的腿拿到床上,“睡吧。”
姜芫抓住他的衣袖,“你大仇得报,怎么也不开心”
裴寂顿了顿,在她身边坐下,“以前,我是为了报仇活着。最想做的事就是手刃仇人,拿着他们的血肉放在我妈妈和哥哥的坟墓前。
现在他们都死了,可我的亲人也不能活过来,我还是孤孤单单那个我……”
说到这里,他看向姜芫,“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好好活着,那些仇恨反而不重要了。”
这话说得很有禅理,可姜芫越听越不对劲,这不像是快意恩仇的裴寂的性格。
她不禁又想到那些怀疑上,难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