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
现在,秦正已经能够确定,齐隆造反的事情是真的了。
齐隆直接策反了齐国京畿二十万卫戍军队的大部分将领,也不能说是策反吧,那些将领中,大多数都是他或者马煜的人。
这些将领将那些终于齐皇的将领骗到一起,全部屠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了军队,立即发兵进攻大康城。
原本,他们是可以自己冲进大康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大康城提前得到了消息,立即就封闭了城门,城中所有的军队和各府衙役以及各处贵人家的私兵,奴仆,护卫,全都被征调到了城墙上进行守城。
好在齐皇在城内还有五万禁军,是他的心腹统领的,战斗力非常强。
五万禁军镇守偌大的大康城,迟早有手不住的时候。
不过加上各处凑来的人数,守城的人勉强达到了十万。
大康城城高强坚,很难攻陷。
齐隆并没有着急攻城,而是只是将大康城围了。
大康城中有数十万百姓,还有数万兵甲,每天要消耗的粮草物资就是个天文数字,相信用不了多久,城中就要闹饥荒了。
而且,齐隆也在等援兵。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攻城器械,想要直接攻城就是送死。
所以,只能等。
至于齐皇,齐嫣,都在大康城中,大康城有近十万人镇守,皇城还有一万御林军,战斗力非常强悍,即使是皇城被攻破,那些人也很难攻进皇城,所以说,齐嫣她们现在还算安全。
不过秦正收到信息已经延后了好几天了,现在说也不知道大康城那边的具体情况。
希望齐皇他们能撑住吧,在他看来,他们齐国打得越久,对他越有利。
没多久,心念至。
这一年,秦梁并没有派人来交秦正回宫过年,秦正也懒得搭理他。
这个便宜老爹,他只当已经死了。
明明自己就是个傀儡,不发愤图强,摆脱控制,反而将自己的儿子也当成棋子摆弄。
现在好了,七个儿子,死了一个,剩下的走的走,逃得逃,还有一个巴不得他早死好继位,他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对此,秦正丝毫都没有同情,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昱城,不,整个江南,整个东境,西境,都是一片欢腾,大家热烈的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只有京畿地区和炎京城,宛如死域,一片寂静,完全没有庆祝新年的气氛,甚至炎京城里,每天都没有什么人走动。
家里能冒烟的,全都集中在皇城附近,其他地方,有人居住的房子并不多,像是一座死城。
皇宫中倒是热闹,但是这种热闹,让人看了心寒。
皇宫内,皇宫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秦梁簇拥着自己的一种妃嫔,看着大殿上翩翩起舞的宫娥,放肆狂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
他能掌控的,也就只有皇宫这点地方了。,
秦承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炎京城,此时就坐在大殿中。
稀稀拉拉的一众文武大臣也都在,所有人都低着头。
眼下的炎国,已经不像是一个国家了。
朝廷的架构倒是都还在,但是出了皇宫,就那么几个人,他们给谁发号施令?
要不是镇北王接济,只怕不止是炎京城,就连这皇宫中,也已经缺衣少食了吧!
有人偷偷看着放浪形骸的秦梁,偷偷揣摩着他心里是不是后悔了。
如果他不那么对待秦正,或许,现在的炎京城,会像江南一样繁华。
他们这些大臣的家里,都组建了商队去了江南,江南的繁华他们都听说了,不少人心生向往,只是不能表露出来。
现在,不仅仅是京畿地区和炎京城的百姓期盼秦正早点归来了,就连这些大臣中,也有不少人希望秦正早点归来。
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他们真是过够了。
宴后,一众大臣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皇宫,似乎生怕被留下来似的。
然而,还真有人被留下了。
此刻,大殿上就秦承嗣和秦梁两人。
“过来说话!”
秦梁脸色森冷,完全不像刚刚那放浪形骸的样子。
“父皇!”
秦承嗣走到了秦梁面前的台阶上坐下。
“此次江南之心,有什么收获吗?”
秦梁冷声问道。
“没有多大的收获,可惜齐国太废物了,那么好的机会,竟然也把握不住!”
秦承嗣冷哼一声。
“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这皇位,你就永远都别想得到!”
秦梁冷声说道。
“儿臣明白!”
秦承嗣沉声说道,不过他脸上全都是不甘之色:“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老七了吗?”
“有啊,但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秦梁冷笑一声。
“什么办法?”
秦承嗣眼睛一亮。
“镇北王,王家,苏家,柳家,只要你争取到他们帮忙,就依然可以和老七那孽畜分庭抗礼!”
秦梁嘿嘿笑道。
秦承嗣的脸色顿时黑了。
镇北王以前倒是支持他的,只是他当上太子之位之后,对镇北王多有不敬,甚至屡有训斥,只怕现在的镇北王已经完全不可能再帮他了。
人家当个实权王爷多好,何必卷进这夺嫡之中,就算到最后,他秦承嗣输了,秦正也不会轻易的去动这位镇北王。
至于三大家族,已经被秦正玩残了,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犄角旮旯里舔舐伤口呢,他找都找不到,就更别说去找他们合作了。
况且,他和王家也闹翻了,王家手里还有秦源,苏家手里有秦苏,柳家手里有秦恒,若是他们有心,根本就不用跟他合作。
他也就占一个名份而已,到时候废了自己,立他们扶持的人为太子,对他们的好处更大。
一时间,这秦承嗣也不知道秦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这能叫主意吗?
这不是一般的馊好吗?
“老三呢?最近怎么都没见到?”
秦梁冷冷的问道。
“我那三弟啊,现在活跃的很呢,应该又是在宴请那位朝廷重臣吧,他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秦承嗣冷笑一声。
秦梁脸上冷色一闪,没有说话,摆摆手让秦承嗣退下。
清冷的大厅中,就只剩下秦梁一个人。
片刻之后,压抑的愤怒的低声咆哮在大厅中响起,很久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