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后双方都站在原地按兵不动,连最基本的互相行礼都被省略,就连不知道内情的观众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
他皱眉望着擂台边缘惊魂未定的姜破军小声骂了一句:“妈的,这家伙比想象中要麻烦。”
姜破军为了避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在绿光虚甲的保护下咆哮着再度朝云邪暴冲而去。
有了先前那几招的经验,云邪每一次都以最小的幅度来闪躲对方的攻击,保留自身体力同时消耗对方的体力,伺机等待破绽出现再一举破之。
姜破军跟佟庆舒都是属于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遇到简单的问题尚且能够应付,一但问题变得复杂,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会马上转不过来。
摆在面前的云邪便是一道姜破军不知该如何解答的难题,因为按照以往的训练对象,经过他这番野蛮冲撞后大多都直接投降认输,能纠缠到现在都打不中的敌人,姜破军还是头一回遇到。
如今的他除了仗着龟甲功的保护,加上强健的体魄来恣意宣泄力量外,就连一次都没有击中身法如同鬼魅般的云邪,每一次明明都看似击中目标,但实际上都总会以极小的差距擦身而过。
云邪的想法也很是简单,只要不断消耗姜破军的体力,总有他维持不住龟甲功的时候,那时就能趁虚而入轻松取胜。
随着双方的交手回合增加,云邪很快又发现了对方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招式动作都一板一眼的,就像是生硬地强行记下然后在实战时又照葫芦画瓢的使了出来。
时间一长,姜破军就只会按照自己的习惯不断重复某几个套路,由于组合理当有限,云邪因此能够很好预测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接下来他基本靠本能反应就能完全闪躲对方的所有攻击,连脑子都不带用的,很快就发现姜破军虽然长得魁梧强壮,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好惹的正派角色,但实际上那都只是虚有其表。
他这样青涩的打法,一看就是未经过残酷现实洗礼的人。
一番交手过后,云邪觉得他的身手说不定还没外头的炼妖师好,毕竟他们都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实力差一点都活不长。
思想前后,他就只得出一个答案,这家伙能活到今天恐怕全靠姜明始的暗中帮助。
既然肉体层面目前无法突破,云邪就打算改为从精神层面着手。
于是他在低头躲过姜破军的一拳后,又闪身来到对方的耳边嘲笑道:“你这家伙,该不会一次任务都没有外出执行过吧?”
姜破军属于喜怒形于色的人,心思也是相当好猜,他被云邪说中后心里一个咯噔,顿时睁大双眼惊讶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样的打法但凡有出去执行过任务恐怕都无法活着回来,又怎么可能好端端活过三年都安然无恙?”云邪顿了顿又说:“除了你压根没出去过,靠着别人资助的灵石安稳地活到现在外,我就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心虚的姜破军一时间慌了神,覆盖在身上的绿光虚甲也随着心念转变而半隐半现。
“就是现在!”云邪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俯下身体踏步前冲,同时亦将灵气灌注入拳头之中来加强破坏力,右臂猛挥而出朝着姜破军脆弱的肋间打出一记上勾拳。
“不好!”姜破军大为紧张,急忙重新催动龟甲功想将之挡下。
殊不知云邪的突袭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被灵气强化过的拳头将脆弱的绿光虚甲一拳击穿,威力不减无误地重击在姜破军的肋间。
拳响以及骨裂声如同雷霆劈空,传遍整个会场。
姜破军中拳后就感觉被人用一根钢钉刺入了体内,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双目圆睁,表情扭曲,呼吸亦变得急促,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着但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来。
就在被云邪击中的瞬间,姜破军能明显感受到最少有三根肋骨被一拳打断了。
骨头被冲击撕裂的感觉如同狂风暴雨般撞击着他的神经,原本信心满满的样子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不但面色变得苍白,额头上面也沁出一层薄汗。
他强忍着断骨的剧痛,咬紧牙关,用手按住受伤的腹部,双腿微曲试图重整阵势。
最终姜破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疼痛感,强迫自己站稳脚步。
疼痛使他怒火中烧,眼中充满杀意,刚准备让自己承受此痛的云邪付出代价时,后者没有给予他喘息的空间,趁龟甲功还没运起,迅速转移重心,脚尖微微用力原地起跳,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记凝聚灵气的强力鞭腿狠狠地踢向姜破军的脑袋。
姜破军都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狠狠地捱了云邪全力的一脚,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接着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在擂台上滚动了好一段距离才刹停下来。
现场的气氛瞬间沸腾,观众在看到龟甲功被成功突破后爆发出一阵惊呼与赞叹。
云邪稳稳地落回地面后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然而就在准备上前将失去意识的姜破军扔到台下时,身体内部却感到一阵翻山倒海,冷汗瞬间爬满全身。
本以为暂时压制下来的妖气好死不死,偏偏选在这紧要的关头才发作,在灵海中如同洪水般汹涌而起,接着又如同风暴般暴虐地侵袭着全身的经脉,原本运转通顺的灵气瞬间失控并产生了
叫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周围的观众目睹后也十分困惑,因为姜破军此刻还倒在地上没有反应,云邪却神色凝重站在原地,放任着大好的机会在眼前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云邪感到胸口一阵搅动,接着喉头一甜,咳了几下后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其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