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当盖聂的剑即将落在萧崇的身上时,身形却是猛然一滞,震惊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抹惊骇。
只见嬴政所站方位的屋檐下,几个浑身黑衣的探子倒在了血泊中。
显然。
萧崇是发现了这些隐匿的探子,而不是想要对嬴政不利。
只是。
盖聂一直以来都是同辈无敌的存在,强大如天字一等杀手的黑白玄翦,最终也是倒在了他们师兄弟的手中。
可是。
这几名暗探躲藏的地方如此隐匿,他们二人在萧崇出手之前没有任何的察觉,为何萧崇却能精准的锁定几人?
莫非…
萧崇现在的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成了半步神游玄境的至强者?
一时间,
盖聂开始了头脑风暴,脑补出了许多的情况。
“抱歉!”
“是在下没能及时察觉,误会了殿下,还望见谅!”
年轻时的盖聂远比年轻的卫庄还要桀骜不驯,那一身遮掩不住的锋芒与杀意,让卫庄都自愧不如。
然而。
桀骜不驯如师哥盖聂,此刻却是向萧崇垂首致歉。
卫庄也是瞪大了眼睛,低声呢喃道:“太妙了!”
“他竟然让师哥低头认错了,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
“无妨!”
萧崇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两位!”
“看来敌人已经盯上了这里,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跟我走吧?”
“这…”
盖聂眉头微微一挑,却是没有开口,目光看向了嬴政。
“好!”
嬴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死去的几个探子,深邃的眼眸中毫无波澜,淡淡一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不一会儿。
萧崇就带着嬴政和盖聂,来到了流沙的根据地——
紫兰轩。
“尝尝!”
“这可是紫兰轩最为盛名的佳酿,足以与碉楼小筑的秋露白相媲美。”
紫兰轩内。
因为嬴政身份特殊的缘故,紫女亲自捧上了美酒,为几人斟酒添香。
“哦?”
碉楼小筑的秋露白,那可是名动北离的绝品佳酿。
嬴政虽然远在西秦之地,却也听闻过此酒的美梦。
只可惜,
秋露白本就产量稀少,供不应求,嬴政也只是在偶然之下,在吕不韦的府中喝道过一次。
仅此一次,就让嬴政铭记于心。
现在听萧崇说,这酒能够与秋露白媲美,不由的口舌生津。
“呲…”
嬴政笑着与斟酒的紫女点头示意,随后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味。
“果然名不虚传!”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酒的香气和口感,与秋露白相比,竟然丝毫不逊色。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酒!”
行走在江湖的人,大多是好酒贪杯的浪客。
盖聂出身鬼谷,自然不会是好酒贪杯之人,却也对美酒多有研究,这酒的醇厚和甘甜,确实让人难以忘怀。
“紫兰轩的酒,自然不会让人失望。”
萧崇微笑着说道,他的目光在紫女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却是被紫女给瞪了一眼。
“这酒虽好,但眼下却不是好时候,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嬴政有些不舍的放下了酒杯,一脸正色道。
“公子请说。”
萧崇也是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嬴政。
“殿下既然已经猜到了在下的身份,想必也应该知道,这一次追杀我的是来自罗网的杀手——八玲珑。”
顿了顿。
嬴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崇,缓缓说道:“殿下应该对于罗网并不陌生,但我要说的是,罗网的强大…或许要比殿下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不等萧崇开口说话,嬴政接着说道:“罗网最初组建的时间,又是何人创立的,这些早已经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当罗网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时,它就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禁忌,势力遍布整个中原。”
“数百年来,上至各国的王侯将相,公卿政要,下至江湖上的侠客浪子,青楼楚馆,凡是上了罗网的死亡名单,无一人能够幸免于难!”
霎时。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隐约间好似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全部都网罗其中。
“确实。”
萧崇也不否认罗网的可怕,沉吟道:“这些年来,死在罗网手中的英雄豪杰众多,但,罗网的势力也大不如从前。”
“如今的罗网只能依附于秦相吕不韦,成为他手中的杀人利器。”
萧崇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剑眸直勾勾的嬴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罗网亦有人投靠了公子?”
这句话既是萧崇的猜测,也是萧崇对嬴政的一种试探。
唰!
唰!
唰!
接下来的话题已经涉及到了最为隐秘的部分,不论是盖聂、卫庄亦或者是紫女,他们都识趣的选择了离开。
一个真正的聪明人,知道在什么时候主动的离开!
“不错。”
“如今的罗网之人已经有半数,已经在暗中投向了寡人。”
这一刻,
嬴政不再选择隐瞒,而是一脸自信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果然!”
萧崇的心中暗道一声,对于这样的结果既是惊讶,却又不感觉意外。
纵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前世的世界,但嬴政依旧是那个秦王政,他的心机、城府、手段都不容小觑。
萧崇也不相信。
嬴政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付在盖聂一人的身上。
而今。
这个疑惑终于解开了。
拥有半个罗网的秦王嬴政,确实有资格成为执棋之人!
只是。
让萧崇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
没了有韩非存在的北离,嬴政为何还要以身涉险,千里迢迢的跑来北离?
“想必殿下一定很好奇,是什么让寡人不惜以身涉险,千里迢迢的跑来北离?”
好似猜到了萧崇心中所想,嬴政不紧不慢的给出了答案。
“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
“寡人很想看一看,能够说出这句话的白王,究竟是何等的妖孽。”
“?”
萧崇一怔。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而且还传到了嬴政的耳朵里?
而且。
嬴政堂堂一个秦国的王,竟然为了这一句话跑,就不惜以自身陷入绝境,千里迢迢的跑来北离?
这也太疯狂了吧?
对于嬴政给出的答案,萧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嬴政必然有更深层的目的,只是他并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