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午后。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听见窗帘被撕拉打开的声音。
刺眼的光线打在我的眼睛上,我下意识抬起右手去遮挡。
多余的光线从指缝中射进来。
光影交错之间。
我看见萧谨言就站在窗边。
酒店房间的窗边。
像极了那天我突然在酒店房间被萧谨言打开窗帘的声音惊醒的那个午后。
我一身酒气地坐在床上。
窗边地板上还残留着清理呕吐物的水渍。
萧谨言就站在窗边。
在这一瞬间。
我恍惚回到了一切事情的起点。
萧谨言。
我刚想喊出他的名字。
却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泪水模糊了眼眶。
我低下头来。
左右手交替着擦着眼泪。
哭得狼狈。
萧谨言。
我好想呼喊他的名字。
可是话刚到嘴边,就如同鱼刺哽咽在喉,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我就这样低着头,左右手交替着擦着眼泪。
想要回到一切的起点。
回到我和萧谨言最开始的时候。
回到那天我和萧谨言坐在山顶别墅后院的亭子里的时候。
好想回去。
好想回去。
我流着眼泪。
一遍一遍地擦着。
身子却突然被萧谨言粗暴地按在床头。
我吃痛地抬头看向萧谨言。
眼泪又涌了上来。
模糊着视线,扭曲着萧谨言的面孔。
“林海月明,跟我就这样令你感觉到痛苦,是吗?!”
“你是不是只想跟穆城做?!”
“是不是你每次跟我做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他?!”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萧谨言一句接着一句地咆哮。
最后一拳打在了床头上。
我被动静吓得抱头。
眼泪落得更急了。
我抱头哭起来。
萧谨言却没有放过我。
一直问我,一直问我。
是不是心里一直装着穆城?
是不是每次特别兴奋的时候都是因为把他当成了穆城?
我崩溃了。
朝着萧谨言大喊。
“对!我就是把你当成穆城了!每次跟你做,都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无比恶心!”
我崩溃地大喊。
立即遭了萧谨言一巴掌。
我没有反驳。
只是抱头痛哭。
萧谨言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粗暴地将我带到全身镜旁边。
让我跟他坦诚相见。
迫使我看他的身体,抓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身上,让我触碰感受他的每一寸肌肤。
让我看他如何触碰我的每一寸肌肤。
迫使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抚摸我的身体,如何让我兴奋,如何让我不受控制地喊出声。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他每次跟我在黑暗中,是怎么做的。
一遍一遍地说出我最不能接受的话。
“林海月明!你是我萧谨言的女人!你只能给我萧谨言用!你听明白了没有?!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每次跟你做的人是谁!是我萧谨言!不是穆城!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是我!是我!”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背后是面目狰狞的萧谨言。
泪水就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落。
痛苦承受着这毫无隐私的屈辱。
以及对信仰的崩塌。
对爱情的幻灭。
这次以后。
萧谨言撤销了对我出门的禁令。
他不再约束我的出行。
他直接跟踪。
我去哪儿,他就跟踪到哪儿。
我有时候能发现他,有时候不能发现他。
我并没有揭穿,也没有阻止。
反正一开始,萧谨言就是这样鬼鬼祟祟地潜伏在我的身边。
反正我也早已经习惯萧谨言的存在。
既然大家都不让彼此好过。
那就斗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