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间屋子看似奢华无比,先前沈翭向他介绍过的那些名贵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仔细观察之下,白狄发现这里不仅有名贵物品,还有许多名人字画和古玩玉器,它们或挂于墙上,或摆放在桌案之上。
可是,按照之前所看到的书信内容来看,这家伙贪污受贿已有好些年头,怎么可能仅仅积攒下这么一点家产呢?
白狄眉头紧皱,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的几根大柱子上。
白狄缓缓走到那根大柱子跟前,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几下柱子表面。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依我之见,恐怕你那些金子,都已经被融化成金液,用来浇筑这根柱子了吧?!”
话音未落,白狄便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朝着那根大柱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那根原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大柱子竟然硬生生地被白狄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这个豁口中掉落出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金灿灿的黄金,而是一堆尘土飞扬的土屑。
望着眼前的情景,白狄不禁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
刚才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的归海一刀被他这一拳砸懵了。
归海一刀侧着身子,冷冷地盯着白狄,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哥们儿你有事吗?
我在这儿靠得好好的,你踏马过来就是一拳?
你对我有意见是咋的?
“骚瑞骚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白狄见归海一刀瞪着眼瞅自己,连忙道歉。
“刚才也是性情了一下,不算不算。”
白狄又看着沈翭笑道。
“白……白大人,这可是承重柱啊……您说砸就砸了?”
沈翭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那根已经被白狄砸得破烂不堪的大柱子,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变得结结巴巴。
只见那原本坚固无比、支撑着整个建筑结构的大柱子,此刻却像是脆弱的朽木一般,歪倒在一旁,扬起一阵厚厚的灰尘。
白狄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砸了又怎么了?你还差这点钱?”
说着,还毫不在意地翻了一个白眼。
随后,白狄便如同闲庭信步般在房间里慢悠悠地溜达起来。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脚下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好奇地用脚轻轻踩了踩,嘴里喃喃自语道:“你这地砖……都是大理石的?”
听到这话,沈翭连忙快步走到白狄身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己这昂贵的大理石地板来。
“不错,白大人您看,我这大理石地板,全屋一体,可不是寻常的拼接地板,而是由一块巨大的大理石经过工匠们夜以继日的精心雕琢和打磨才最终制成的。其工艺之精湛,材质之上乘,绝对堪称世间罕有……”
然而,沈翭的话还没有说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白狄猛地抬起右脚,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块大理石地板跺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看似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地板竟然瞬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周围的碎石和尘土顿时四处飞溅开来。
沈翭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冲着白狄大声喊道:“啊?!白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
白狄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他有些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脚下那扬起的厚厚尘土,嘴里嘟囔着:“我怀疑你把金子都藏在了这地板下面……”
可是,当尘埃落定之后,白狄发现这地板之下除了一些普通的泥土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金子。
“怎么会这样呢?这太不合理了吧!”
白狄皱紧眉头,满心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这么能藏的吗?”
“额滴大理石地板啊!!”
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破长空,只见沈翭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满脸痛苦之色。
“你哭什么呀?不就是一块地板嘛,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再说了,以你家的财力和地位,换块新地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白狄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归海一刀突然狠狠地瞪了白狄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感受到归海一刀那不友善的目光,白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迅速换上一副职业性的假笑,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嘿嘿,我可真没动手啊!我只不过是在这里找找东西罢了。”
白狄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双手以示清白。
然而归海一刀却并不买账,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对于所谓的“动手”界定感到十分困惑。
的确,从表面上来看,白狄并没有直接对沈翭动粗,甚至连一点威胁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埋头寻找某个重要的物品,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脚下那块珍贵的大理石地板。
更糟糕的是,现在白狄依然一无所获,这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柱子里没有……地板下面也没有……上中下,中下都没有……那就只能在上面了!”
白狄微微眯起双眸,嘴角自信上扬。
他缓缓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那根由珍贵的金丝楠木精心打造而成的房梁。
此时的白狄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他胸有成竹,坚信那财宝就在这房梁之上!
而一旁的沈翭则满脸惊恐,额头上冷汗涔涔,急忙开口劝阻道:“白……白大人!那个不是啊!不是!!它可是根完整的金丝楠木打磨而成,不能轻易破坏呀!”
然而,白狄对沈翭的劝告充耳不闻,只是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狄猛地将右臂向后一收,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上挥出一拳。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原本坚固无比的金丝楠木房梁应声断裂,化作数段残木从上方坠落而下。
这些断成几节的房梁狠狠地砸向地面,在坚硬的地板上砸出了好几个深深的窟窿。
伴随着房梁的塌陷,整个屋顶也不堪重负,轰然坍塌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灿烂的阳光透过这个破损的洞口,宛如金色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恰好洒落在白狄的身躯之上。
在这耀眼的光芒映照下,白狄整个人显得格外神圣庄严,仿佛披上了一层光辉闪耀的圣衣。
他昂首挺胸站立在废墟之中,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在沈翭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沈翭:这就是个魔鬼啊!!骑着羊皮的狼啊!!!额滴金丝楠房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