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山寨。
这处山寨位于野人山北边的山谷之中,拥有多座了望塔。
木制栅栏足有五十尺,上面还有山匪四处走动巡逻。
这处山寨易守难攻,这也是为何这些山匪能称霸野人山的缘由之一。
这山寨中却有不少的老幼妇孺,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嬉戏玩闹,妇女们宠溺地看自己的孩子,一边手也不闲着织着布。
老人们四处悠闲散步,脸上洋溢着微笑,好不清闲。
而那些操练着的山匪们对这些人视若无睹,从不曾伤害他们,这其中也有他们的妻女爹娘。
这哪里是一恶霸聚集的山匪营地,这根本是一处世外桃源呐。
有如此美好的局面全赖这新任的大当家所为,她不同于上任大当家的残暴不仁。
她也有着铁腕手段,前任大当家的死忠全被她一手紫云十八剑法刺死。
所有不服从她命令的山匪皆被挑掉手脚筋脉,弃于荒野。
她也不允许手下的人掳掠山里乡民,更不要轻易勒索富商。
而过路富商们也很识抬举,路过此地总会给一笔孝敬钱,足够支持山寨的运作。
更是在饥荒之时帮助山里乡民,百姓们也是感动的痛哭流涕,称她为“活菩萨”。
于是乎,不断有周边百姓的加入,这野人山山寨的实力也空前强大起来。
领头操练的乃是一位女子,一袭紫衣将她的身材映衬地凹凸有致。
她的面容皎白,却是有些婴儿肥,使人忍不住捏一把,一头青丝由一根朴素玉簪扎起。
此人正是野人山山寨的大当家,映如月!
只见她此时一手持剑,紫云十八式剑法运用的虎虎生风,那剑芒凌历无比,那把普通的细剑闪出种种剑影。
“唰唰唰!”
只见映如月身前稻草家人全身都是伤口,最后几招更是被劈砍出数道触目惊心的深重口子。
十八式剑法前几法为刺,迅捷无比,使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而后几法为劈刺,力道加重,难以抵御,无比凶暴。
但凡被后几剑法劈刺而中,那便是非死即残,到今为止已有不少觊觎她美色的山匪们被这凌厉剑法刺死。
底下的匪徒们接连拍手叫好。
“大当家武艺又精进了许多啊……”
“大当家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能否教教我……”
“此剑法如此凶暴,大当家定是苦练许久,真是厉害……”
“……”
映如月对于山匪们的奉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一笑不知又撩动了其中多少男人的心弦。
她对这些顺承自己的人还是很温和的,叮嘱道:
“大家平日里还要勤加练习啊,前些日子三当家惨死野外,很有可能是官军所为,弟兄们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要多加苦练,这样官军来了才可有一战之力!”
说到这里,大家的情绪低落了许多。
就在两个月前,那三当家的多日未归。
于是映如月派遣了一些人手寻找蛛丝马迹,竟然找到的是三当家和无数弟兄的尸首!
一时间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生怕官军杀过来,而如今,人们迟迟没有听到官军的动静,早已懈怠下来。
映如月也是每日强拉着众人操练。
众人就这样沉默着,忽然一道声音传出活跃起气氛。
“官军那些土鸡瓦狗,就算来了又能怎样?在我们大当家的剑法面前还不是要屁滚尿流?”
“就是就是,官军不过一群酒囊饭袋,定不是大当家的对手!”
“况且外面饥荒如此严重,官军哪还有心思来管我们啊。”
“哈哈哈哈……”
映如月有些惊讶,又对这些奉承无可奈何。
只是银牙一咬,眉头紧皱,呵斥道:
“住口!”
“官军凶残阴险,又无比狡诈,尔等又不是不知,怎可轻敌?
我要你们练武,那便好好练,我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被映如月气势所吓到,只是哑口无言。
见众人再不言语,映如月将细剑入鞘,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耐心道:
“我这武功微不足道,放在整个武林压根算不上什么,也就在此野人山称王称霸罢了。
若遇到真正的高手,我接不过几招,况且即便我武艺高强,那么多的官军来了,我也分身乏术,没法保护你们这么多人啊。”
“尤其是你们两个,小虎,还有小龙。”
映如月指了指两个半大小子,刚才就这两个小子喊的最欢。
“你们俩,爹妈死的早,是被官军杀害的。”
“如今在我这山寨,需要听我的话,要更加勤奋练武,你们俩难道不想报仇雪恨吗?”
“况且你们两个人,还年轻,一时当了匪,莫非你们想一辈子都当匪不成?”
“这野人山不过是大眀朝的一隅。你们莫不是想在这过上一辈子?就算想要刀口子舔血,你们也得有那份儿实力。”
映如月一番话下来,丝毫不留情面,将两个少年人训了一顿。
那两个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被当众训斥了一顿,喘着粗气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况且大当家说的都条条是理,他们竟无法反驳。
二人只好闷声道歉,双手抱拳道:
“大当家,俺们两个知错了,日后定当好好练武!”
映如月见众人老老实实地又回去练武,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两个小子,她也是能看出来这两个家伙对她的爱慕,只是一直假装不知罢了。
映如月漫步在寨子中,每个人都对她很是尊重与爱戴,不论老幼都向她打招呼问好。
“大当家的好。”
“大当家的好啊……”
映如月都会向他们点头回应。
刚走了没一会儿,只见远处跑来一个浑身血迹的山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满脸血迹,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映如月跟前,大喊道: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当家,大宝二宝三宝都被人给抓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