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万青一众人走后,铁掌虎挥挥手让手下人收拾残局。
这时冷风苦着张脸,指着万青的背影一通痛骂,却不料张日亮听罢就是一巴掌把冷风打翻,恨铁不成钢地骂:
“蠢货!还不是你惹的祸,这五百两就这样白白没了。快起来带几个人,去看看咱们的东西出没出什么差池。”
冷风才呲牙咧嘴地站起来,也不敢说什么,努了努嘴便不见了人影。
此时吴公公的府邸,只见那万青吩咐着十来个太监,将收到的税银通通放到了那吴公公的宅院中。
那老太监让人专门清点了一番,这些税银留下了三成。
剩下的便派其余的太监们送到户部让那些大人们清点。
吴公公也是跟万青寒暄了几句,也没多的意思,便让万青回去了。
此时的那大厅门帐之后才露出一个人影,待定睛一看,贼眉鼠眼的那张脸上,正搭着谄媚的笑脸,不停地给吴公公拍马屁,正是那周存田。
此时吴公公才会到那张摇椅上,让下人们都回避了,终于悠哉悠哉地开口道:
“说吧,此人的一举一动,不要漏掉任何细枝末节。”
周存田露出他的那两只鼠牙,躬着腰,眨巴着眼,说:
“公公,我且随他去收取税银,偷偷看到最后他从中抽掉了一千两,之后给属下还有那些小太监们分了一共五百两。”
吴公公听到一千两的数目后,也不免有了些吃惊,双眸中挤出一点怒气,冷冰冰地说:
“此子胃口不小哇。”
此时周存田抓住时机附和道:
“属下跟随他时,发现这小子还颇能笼络人心。”
“嗯,说。”
“其一是此人分赃于众人,并且都是不小的数目,此前沈公公从未有此行径。”
“其二便是他要带属下等人去靖水酒楼,却不料跟天下镖局的人起了争执,他又展示了武功。”
“天下镖局?呵呵,有意思,之后怎么样了?不过此子胆大心细,是个人才。”
吴公公冷不丁夸了一句,又追加一句话:
“只是贪心太大了。”
周存田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在属下等跟镖局之人起了争执时,那小子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天下镖局,不过他一听闻那是天下镖局,尤其是白家时,明显不正常了。”
“怎么个不正常法儿啊?别跟咱家拐弯抹角的。”
吴公公挑了挑眉头,有些不悦。
“那小子明显愣住了,属下还以为他是被那镖局的名号吓到了,我一看,明显不是,这小子咬牙切齿,像是跟天下镖局有什么仇似的。”
吴公公皱了皱眉,思索半天开口道:
“此人是咱家在登州府内招揽而来,当时咱家让沈原负责登记造册,当时的事情也是死无对证。”
“此人是山东人,与天下镖局有什么瓜葛也实属正常,唔……这事就交给你了,咱家在吏部认得些人的,你此去务必细细地探查此人底细,万不可疏忽!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却不见周存田离去时脸上多了一丝诡诈。
看着那周存田匍匐远去的身影,吴公公眼睛眯成一条缝,面无表情,只是在原地喃喃道:
“沈原之死,路遇山贼,呵呵,万青,咱家希望这最好是巧合。”
话分两头,此时的靖水酒楼。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镖局的各路镖师也准备在客栈内歇息了,铁掌虎张日亮却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传来一阵“悉悉数数”的声音,他屋内的那盏蜡烛猛地熄灭了。
“谁在外面!”
张日亮猛地瞪大眼睛,满脸紧张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多年的押镖生涯已然使他形成了这种谨小慎微的习惯,却见那张日亮猫着腰慢慢地向外面挪步而去。
打开房间的门却什么都没有,他小心地再向外迈出两步。
却听见“嗖”的一声破空声袭来,他并未躲闪,而是直接出手接住那个暗器。
他当年师从铁掌门,练得一手断铁撕钢的铁砂掌。
普通的暗器对他那宽大粗糙的大手压根造不成什么伤害,这也是他直接泰然自若接下暗器的底气。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暗器,张日亮摊开手掌一看,竟是一块石子。
上面附着一张纸,打开后,只见上面潦草写着几个字:
“欲救冷风,速来最北面杨柳林,只许一人来,否则冷风性命不保。”
他看完后猛地抬起头东张西望,想找出一些线索,可是周围哪里还像有人的样子?
此时的张日亮心神颇为一团乱麻,将手中的纸条撕了个粉碎,究竟是何人绑架了冷风?
他脑海中浮现一张脸,莫非是那名太监?
可是他这样做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张日亮百思不得其解,迅速穿好衣裳火速飞奔到了那冷风的房间,推门进去果真没有人,并且屋内一丝痕迹都没有。
张日亮心中一惊,绑架冷风的人必定是一名高手,并且轻功了得。
此时已刻不容缓,张日亮纵身一跃从二楼房间接连飞奔而去。
他知道,即便让手下的人一起去营救,反而会让自己的那傻师侄有性命之忧。
“傻小子,千万给师叔挺住啊!”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张日亮便赶到了那片杨树林。
此处树木极为繁茂,多为百年老树,其间灌木并不多,多是乱葬岗与人骨骷髅。
眼看这处树林竟如此之大,找开人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张日亮颇为头痛,却四下摸索,误打误撞竟然跑到了这处树林的中心地带。
前方直直的一颗参天大树,枝叶随风飘扬。
再定睛一看,却是有一人影被绑在那棵树上。
张日亮大吃一惊,这个身影除了冷风还能是谁?便朝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