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享受的听着方大庆的马屁,悠闲的点了点头:
“是也,是也。”
此时,却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疑问:
“王大人,那群贼匪若是料到我等设了圈套,不来救那女魔头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卢剑星站着耿直的问道。
其旁边座位上的张容皱了皱眉,刚想呵斥卢剑星的无礼。
王昊却笑着摆了摆手,看着那不卑不亢的卢剑星道:
“不来就不来,咱们又没甚么损失。”
“况且本官就不信那些残忍的贼寇会坐视自己的主子被砍头。”
卢剑星听罢无言以对,只得拱手道:
“大人英明。”
此时在座的一名方大庆手下的副将忽然站起身道:
“王大人,末将曾与这些贼寇交过几次手,其中武功高强者都是其中堂主级别的贼寇。”
王昊盯着那名副将,自语道:
“哦?”
“这么说来,本官抓到的那女贼竟还是个堂主了?”
“末将猜测那女贼约莫就是白莲邪逆的堂主之一。”
坐在座椅上的万青斩钉截铁道:
“不必猜测了,那女贼就是贼寇中的堂主。前几日卑职与那女贼交手之时,其手下贼众都称其为堂主。”
那王昊收回目光,轻笑道:
“呵呵,贼就是贼,让一女流之辈当甚么堂主,足见其愚昧无知。”
“不过此贼是为一个不小的头目,那贼匪必定来救她,我等只需守株待兔就能剿灭他们。”
此时的方大庆抱拳道:
“末将及其手下将官,听候监军差遣!”
“好!建功立业只在此时。”
王昊猛拍一下桌子,指着桌上山东的舆图道:
“众将听令!...”
随后王昊又用了一个多时辰在济南城布防。
说是布防,其实也就是方大庆在那调兵遣将罢了。
整个济南城的要道被方大庆手下将官分兵把守。
王昊的作用就是监督,时不时对方大庆的话指点两句,好似他真的懂一样。
此时,卢剑星看着胜券在握的王昊,他皱了皱眉,终究拱手开口道:
“监军大人,卑职有一事要禀报。”
待王昊侧目而去,发现又是这个番子说话,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
“卑职这几日在济南城中巡查,发现有许多卫所兵士以公谋私,强抢百姓财物,有的甚至强抢民女作恶多端。”
卢剑星一顿,道:
“还请监军大人能多多约束军士,不然济南的百姓多有怨言啊。”
此时的方大庆脸色也变了一变,还多出一丝惊讶。
卢剑星区区一个东厂的小旗竟敢如此以下犯上,还敢当面告他部下的状,这如何让方大庆平静?
只见那王昊也是面色难堪,皱着眉像吃了苦瓜一般。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一无名小卒如此劝诫。
正当他要大发雷霆之际,却见那万青阴冷一笑,对身旁的张容道:
“张百户,你的这属下还需好好管教才是啊,说话如此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何况此时非常时,抢点儿百姓的东西又能如何,打仗流血靠的是这些兵卒,可不是那些草民。”
“这...”
张容被这么一说,心里霎时充满了恼怒,顿时埋怨起手下不懂事,猛拍一下桌子冲着卢剑星呵斥道:
“卢剑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退下!”
被如此呵斥的卢剑星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毕竟是自己的部下,王昊硬是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平静地说道:
“大敌当前,诸位不能窝里斗啊,否则伤了肝火。”
“不过这卢剑星的提议倒是不错,本官看来,这些兵卒缺衣少食,打仗多年,到了繁华之地犯点小错也是在所难免。”
“今后这些兵卒若有再犯,本官必定严加惩办。”
方大庆也一脸刚正不阿之色,道:
“监军英明,按末将看来,应严查扰民之兵,以儆效尤...”
方大庆为人圆滑,此时竟来一手以退为进、大义灭亲的戏码。
只见王昊连连摇头,摆手道:
“总兵大人,万万不可啊,如今剿贼还需依仗你手下的弟兄,要是这么干非丢了军心不可,我等有重担在肩,不可鲁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是...是...”方大庆连连点头。
王昊闭着眼睛,拍了拍胸脯,叹息道:
“依本官之意,再苦一苦百姓罢,骂名我来担。”
“另外给周遭的州县下发文书,派遣三班衙役一日三巡,警惕白莲邪逆的细作,有嫌疑人等一并拿下入狱听候发落,若有消息及时上报济南府。”
“青登二州已然失陷,其他的州府万万不能有闪失了,此事便交给通判大人了。”
坐在角落中的一名中年文官连声称是。
“行了,散了吧,诸位都上点儿心,诛灭贼寇可是燃眉之急...”
众将官齐声应道:
“是!”
得到王昊这么一句空口凭证,卢剑星也不好再说什么。
今日他不但得罪了自己的两位上官,张容和王昊,就连方大庆也被他得罪了。
察觉到众人的眼神,他心中也清楚,自己仕途的终结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