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相与婉贵妃惊惶无措之际,一抹耀眼的明黄色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刹那间,让紧紧相拥着的二人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皇……皇上怎么会来这里?
两人的心中同时涌起这样一个惊恐万分的念头。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失态,要知道,自从他们勾搭在一起这二十年间,这私情从未被任何人察觉过。
婉贵妃每次都是通过自己宫中那条秘密通道悄然来到左相的书房,而左相的这个书房更是禁地一般,外人不得入内,平日里与人谈事都是在外书房。
再加上他们在众人面前一直以表兄妹的身份示人,自然而然就没有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丝毫怀疑。
正因如此,这二十年来,二人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有苏锦汐这个超强外挂存在,别说是左相和婉贵妃之间见不得光的私情了,就是书中大多数人的最终走向,她都一清二楚。
就连左相所接收到的有关越国二皇子即将前来京城的消息,实际上也是由苏锦汐暗中派人传递给他的。
如今别说这京城了,就是左相之前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恐怕也没有一个还能活着回来向他通风报信了吧。
皇上的那些隐卫早已是墨晏辰的人,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一点儿风吹草动,墨晏辰与苏锦汐都尽在掌握。
左相权倾朝野多年,对于自家府上那些身份卑微的门房小厮,自然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所以在知道婉贵妃要来与左相见面时,墨晏辰便令陈卓悄悄摸进来换掉原来的门房小厮。
至于左相府里的护卫,有孙斩和陈卓在,再加上有苏锦汐给的药,自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人给解决掉。
如此一来,便可确保当隐十三和隐七带领着皇帝前来捉拿这对“奸夫淫妇”之时,绝对不会惊动到正在私会的左相和婉贵妃。
不过,苏锦汐并未想过,一向老奸巨滑的左相,竟会直接说出景王是他亲生骨肉这个惊天秘密 !
其实,苏锦汐最初的计划,仅仅只是想要让皇帝亲眼目睹左相和婉贵妃之间的不轨私情而已。
毕竟以皇上那狭隘善妒的心胸,若是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而且一直悉心培养的儿子居然并非自己的亲骨肉。
想来怒火中烧的皇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过他们的。
至于越国二皇子那个大冤种,让他知道他花费了大量人力财力支持的女人,早已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勾搭就足矣……
给人心窝捅刀子,她苏锦汐可最拿手了。
皇上本就怒火冲天,当进屋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霎时气血上涌,全无理智。
冲过去一把抓住婉贵妃的头发拽住就往地上砸。
左相下意识的想伸手救婉贵妃,但很快反应过来,便赶紧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婉贵妃被皇上甩到地上,并用尽全力踹了两脚。
若不是皇上因上午连吐两次血而力气不足,只怕能直接踹死婉贵妃。
一口甜腥涌上婉贵妃喉咙,紧接着唇角便溢出一抹殷红来。
就在这时,只见隐七和隐十三噌的从皇帝身旁掠过,直接伸手牢牢摁住了正从房梁上飞身而下的越国二皇子
同时两人齐声厉喝一声:“别动!”
然而,此时的越国二皇子已然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充满愤怒和绝望的字:
“完颜容悦!你骗我!!”
狼狈匍匐在地上的婉贵妃,心口针扎般的疼痛 ,正要求皇上饶命的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已经有二十多年未曾有人提及的名字。
她先是微微一怔,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个名字正是属于自己的。
于是,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当她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顿时惊叫出声:
“二殿下!?”
完了,全完了。
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
房屋外被隐卫已经拿破布堵住嘴巴的周鸿,在听到屋内还有一个人时,不由一愣。
皇上神色阴晦莫名盯着婉贵妃,又看向那被摁在地上的越国二皇子。
只见隐七伸手从越国二皇子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仔细检查后双手呈给皇上。
“越乾?”
皇上略一思索,
“原来竟是越国二皇子!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站在一旁的左相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惊。
他下意识地回想起之前查到关于婉贵妃曾是越国二皇子宠妾的那些传闻,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扭过头来望向婉贵妃。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到越国二皇子那如同杀猪一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房间。
“容儿啊,你不是告诉我,斌儿是我们的儿子吗?怎么会是严怀谨这个老不休的?”
“你今天必须给本皇子交代清楚,斌儿究竟是谁的血脉?”
越国二皇子一边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一边怒不可遏地质问着婉贵妃。
听到这话,左相心中猛地一震,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瞬间被拉到了极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两道火炬一般,直直地射向婉贵妃。
他也想知道,斌儿到底是谁的儿子。
屋外的周鸿眸光微闪,心跳如鼓,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心中暗自祈祷着婉贵妃千万不要把自己供出来,只要不供出来,那他和儿子的成败还未可知。
皇上眼前阵阵发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自心头涌起。
只见他怒目圆睁,抬脚便朝着婉贵妃狠狠地踹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婉贵妃那娇弱的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皇上走上前低头看着婉贵妃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朕的皇五子墨晏斌,竟然不是朕的亲生骨肉!”
“你这个贱人,快说!他到底是谁的孽种?是你和左相私通所生?还是你与那越国二皇子苟合的产物?亦或是旁的男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