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命等人采购好物资,先前与谢东星的那场恶斗,让他们的心弦虽仍紧绷着,此时击退强敌,不由自主地有了些许放松。几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前往坊市中那久负盛名、口碑极佳的“聚贤楼”用餐,好好犒劳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修炼的自己。
一踏入聚贤楼,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饭菜香气便扑鼻而来,直钻心肺,那香气中混合着烤肉的焦香、饭菜的鲜香以及美酒的醇香,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美味盛宴。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路食客们的谈笑声、杯盘的碰撞声、小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曲,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市井烟火气。热情的小二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来,眼神中透着机灵,殷勤地将他们引领至一处视野极佳的靠窗雅座。此处不仅能将坊市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摊位一览无余,还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金色的光辉洒在桌面上,为这顿美食增添了几分惬意。张天命等人刚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点了几道坊市中远近闻名的特色菜肴,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准备大快朵颐一番,好好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然而,此刻的他们浑然不知,谢东星正怀着满腔的仇恨与不甘,狼狈不堪地朝着星海派狂奔而去。一路上,他脚步踉跄,发丝凌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脸上满是愤怒与屈辱交织的神情,那扭曲的面容仿佛是内心痛苦的写照。心中那团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体内翻滚,支撑着他不顾疲惫,拼命往回赶,每一步都充满了急切与愤怒,脚下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终于,谢东星回到了星海派,他一刻也不停歇,径直朝着易天星的闭关疗伤之所冲去。平日里,闭关之所严禁他人随意闯入,那是派中极为重要且需要保持清净的地方。此时此刻,心急如焚、怒不可遏的谢东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见他像一阵狂风般猛冲过去,用尽全力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后又反弹回来,发出一阵沉闷的回响。然而,谢东星对此全然不顾,他脚步踉跄,一个箭步冲到房间中央,然后如同失去支撑的大厦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刹那间,泪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和鼻孔中汹涌而出,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他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更是滔滔不绝地哭诉起来:“师父啊!您老人家一定要替徒儿主持公道啊!那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张天命,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恶魔头子!”说到这里,谢东星的声音因为极度悲愤而变得沙哑且尖锐,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
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此时已经完全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可怖。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怨恨之光。今日,徒儿我于坊市之中闲逛时,竟意外与那人相遇。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犹记得当初师父您老人家站在天剑山门前,却遭那可恶的护宗神兽黑龙以及此人一同羞辱。每每思及此景,徒儿心中便怒火中烧,难以自抑。
当时,徒儿只想着要为师门讨回公道,替师父您出口恶气,便毫不犹豫地上前去与他理论。岂料这人不仅态度蛮横无礼,更是愈发嚣张跋扈,竟然当着众人之面,变本加厉地对徒儿大肆辱骂起来。
他那张嘴犹如毒蛇吐信一般,说出的话句句刺耳难听。他嘲笑咱们星海派尽是些胆小如鼠、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只会蜷缩在这偏僻狭小的角落之中苟且偷生,任凭他人欺凌而不敢有丝毫反抗。
听到这些恶毒的话语,徒儿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然而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徒儿却是无力回击,只得强忍着满腔的悲愤与屈辱,继续与之周旋。与此同时,徒儿还得时刻留意着坐在上方的师父——易天星的神色变化。
只见易天星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此刻也因愤怒而变得阴沉无比,恰似那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天空中堆积如山的黑压压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威压,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但脸上却丝毫未露声色,反而继续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说道:“徒儿当时真是忍无可忍啊!面对那帮恶人的挑衅与欺凌,徒儿怎可能坐视不理?于是徒儿便毅然决然地出手还击。然而,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仗着人多势众,对徒儿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徒儿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势啊!无奈之下,徒儿只能拼死抵抗,哪怕是身负重伤,也绝不肯退缩半步。因为徒儿深知,我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咱们星海派的荣誉和尊严!”
说到此处,谢东星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道:“徒儿为了扞卫门派的尊严,可谓是拼尽了全力。那一场激战下来,徒儿已是遍体鳞伤,伤痕累累。若非徒儿福大命大,再加上那一丝求生意志苦苦支撑,拼死从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回来,恐怕此刻徒儿早就已经命丧黄泉,成为孤魂野鬼了!”
此时,只见谢东星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声音甚至都开始微微颤抖,并带上了些许哭腔:“尤其是那张天命,简直就是狂妄至极!他不仅完全不把师父您老人家放在眼里,更是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那张天命那狂徒居然大放厥词,说您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就算您伤势痊愈之后,也绝对不会是他的一合之敌!而且他还扬言说要率领众人一举踏平咱们星海派,将咱们历经数代先辈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彻底毁于一旦啊!”
谢东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师父,徒儿自知无能,不但没有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免受伤害,更是未能成功地维护住咱们星海派的尊严。徒儿罪该万死,请师父重重责罚!但是徒儿斗胆恳请师父,无论如何也要为咱们星海派出头,向那伙无法无天的恶贼讨回一个公道,绝对不能任由他们这般肆意妄为、嚣张跋扈下去啊!否则,咱们星海派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之上呢?”
易天星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因这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的双眼怒火中烧,仿佛要喷出熊熊火焰,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瞬间被震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茶水洒了一地。“张天命,真是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易天星誓不为人!”他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那声音在闭关之所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然而,他刚试图起身,一阵钻心的剧痛便从体内深处传来,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强忍着伤痛,易天星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缓缓抬起头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去把副宗主喊来,今天我就要让张天命知道我星海派的手段。”
谢东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了。不一会时间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冲着易天星抱拳说道:“宗主,您找我?”
易天星面沉似水,微微颔首,那冰冷且决绝的语气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一般:“你即刻带领数名长老或是本派精英弟子速速赶赴坊市,务必将那张天命及其党羽一举铲除,如此方能洗刷我星海派所蒙之羞!”
站在一旁的副宗主闻听此言,嘴巴微张,似是欲言又止。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易天星那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面庞时,心中不禁一凛,原本已到嘴边的话语只得硬生生地吞回肚里,最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恰在此刻,易天星像是洞悉了副宗主内心所想,轻咳一声后缓缓说道:“副宗主,你我二人乃是同门师兄弟,有何言语尽可直说,无需有所顾虑。”
得到宗主许可之后,副宗主稍作沉吟,方才鼓足勇气开口道:“宗主啊,依属下愚见,此番若是这般兴师动众地前去诛杀那张天命,暂且不论其他门派是否会嘲笑咱们以强凌弱、以大欺小。即便能够成功将其斩杀,那天剑山想必也绝不会轻易罢休,届时定会引发两派之间的激烈冲突甚至全面开战呐!再者说来,如今您身负重伤尚未痊愈,一旦两派真的兵戎相见,对于我星海派而言,局势恐怕将会极为不利啊!还望宗主三思而后行……”
易天星静静地听完副宗主的一番话语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副宗主说道:“副宗主啊,您所说的这些确实不无道理。然而,我曾经与那张天命亲自交过手,对他的实力有着更为直观且深刻的了解。别看他如今尚且年轻,其修为境界也不过只是刚刚踏入金丹境一重而已,但他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却令人咋舌。
回想当初那场激战,或许有人会认为他能够战胜我,纯粹是因为仰仗着那条黑龙的力量相助。但事实绝非如此简单!就在不久前,我的亲传弟子谢东星,那可是实打实拥有元婴境六重修为的高手啊,竟然也在与那张天命的对决中遭受重创,身负重伤而归。由此可见,这张天命的真正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要知道,我星海派向来以人才辈出而自豪,门派中的年轻一代更是精英荟萃。可现如今,面对这个突然崛起的张天命,我们门派里竟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之抗衡的青年才俊。倘若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假以时日,待他彻底成长起来,我星海派恐怕迟早都会面临灭顶之灾。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趁早出手,趁着他尚未羽翼丰满之时将其铲除呢?这样一来,便可一劳永逸地消除这个心腹大患,确保我星海派的长久安宁。”
副宗主听了易天星这番分析,不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小子真的如你所言这般厉害?竟能让你都感到如此棘手……”
易天星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不除,日后我星海派必然会被他灭掉。为了我星海派以后着想,也必须要除掉此人。”
“那要是天剑山对我星海派宣战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副宗主一脸担忧的说道。
易天星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放心吧!他们不敢宣战的,因为不论是天剑山还是我星海派,只要打起来的话,我们这两个门派都会从这第三重天被抹掉的,霸刀盟,玄清门,天火派……这些老鬼们都会坐收渔翁之利的。当我们两家拼的两败俱伤之时,他们这些门派会心照不宣的对我们出手的,把我们的地盘瓜分掉。”
副宗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万一天剑山那个剑痴要是出面呢?”
易天星冷哼一声说道:“我们的师父他虽然在闭关,但是如果关系到星海派生死的时候,他老人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个你就放心吧!但是这张天命必须要死,今天他远离天剑山,正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而且确实是他打伤了我天剑山弟子的,大不了到时候赔天剑山一笔资源罢了。我相信杨继成也不敢轻易开战的,他也只能拿走资源默认这个事实。至于以后两个门派肯定会不断发生小摩擦的,但是这个不影响大局。”
副宗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几个精英弟子去一趟吧!”说完以后他转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