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门千户所!”
徐光华说着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见徐观宁脸色一变,又飞快补充道:
“不过,那边说是我们课税司提供的情报,锁定的目标!”
“公子,这是那人卖好与您呐!主动将此功劳分润于您!”
“公子,他服软了!”
徐光华越说越兴奋。
还在喋喋不休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徐观宁,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放你娘的臭狗屁!”
徐观宁一把拿起卷轴,猛地砸向徐光华。
“这是分功?这是服软?这特么是拉老子垫背!”
他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么明显的动机这蠢货都看不出来吗?
一张一文不值的嘉奖令外加十块灵石?
就把他扯进了如此大的事件当中。
要知道,那过山风可还在逍遥自在。
现在他的兄弟死了,儿子被抓了。
他会不想报仇?
那‘罪魁祸首’会是谁?
实际动手抓人的徐观复,还有提供情报的他!
他们两兄弟联合导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哈,真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好毒的手段呐!”
昨天东西被‘抢’他还没气消,今天又被如此‘一闷棍’,徐观宁脸色狰狞,本就阴鸷的脸现在更是扭曲吓人。
被卷轴一角砸破了脑袋的徐光华瑟瑟发抖,即使是一脸鲜血,但他现在却是抹都不敢抹一下。
这不堪的表现落在徐观宁眼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要你何用!”
猛地踹了一脚,将青年踹的飞到了门边,徐观宁兀自还不解气,要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真想弄死这废物。
“你!速速找人去散播消息。就说徐家大公子关爱幼弟,有意分润功劳给什么都没有做的我!”
“还有,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收买人心,为的就是给人一个兄友弟恭的形象,在半年后少家主册立时,给自己加分。”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让那些蛇虫鼠蚁怎么野怎么来说!”
“听到没有!”
“小的知晓,小的知晓!小的立马就去办此事!请公子您放心!”
徐观宁厌恶的看了一眼磕头如捣蒜的青年,
“滚吧!”
徐光华如蒙大赦,又是磕了两个头飞快的退出了门去,仿佛再多留一秒就会有性命之忧。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位在接手课税司短短两个时间之内,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有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了!
这种‘刽子手’怎么能不令人胆寒。
多少次午夜梦回,惊醒的徐光华都后悔不已,可是上了贼船,哪里还能够下得来?
*
另一处院子。
陈夫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身前的儿子。
“玉儿,你不用每天来娘这里请安,你现在时间紧张,该是好好修炼才是!”
“母亲,晨昏定省乃是孝道,君子当为之,父亲教导......”
“行了行了,你不用给娘掉那文绉绉的话,娘听不懂!你要来就来吧!”
陈夫人虽然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
不管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每天都能看见儿子那是事实,哪有母亲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孩子的呢?
更别说,她对这个孩子极其满意。
观玉,就是她的希望,就是陈家的希望!
陈夫人轻轻摆了手,道
“好了!快去修炼吧!”
“是!孩儿告退!”
目送儿子远去,陈夫人心里感叹,真是翩翩君子的模样。
*
“真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珊瑚眼含春水,颇为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她想起了昨夜那人的话。
‘他那是针对二哥,我什么都没做却分我功劳,这是让我和他站一边。但我怎么会和那种九品的废物一道?’
“想要威胁观玉公子的地位?我珊瑚不答应!”
爱之深,她,已经不再感觉那人让她所做之事是强迫。
“这都是为了观玉公子!”
珊瑚内心坚定道。
“珊瑚,昨日可有什么趣事?”
听到熟悉的问话,珊瑚目光闪了闪,这是小姐每日的消遣之一。
所以......
轻轻呼了一口气,珊瑚上前两步,和往常一样捏肩,道:
“小姐,倒是有一件事情,婢子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有趣!”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婢子昨日在浣衣房碰到了三公子房里的人,婢子和她平日里相熟,见她愁眉苦脸,好奇之下便问了两句,结果她偷偷告诉婢子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陈夫人好奇的转过头来。
“她说她家公子受了赏,”
“受赏?那为何还愁眉苦脸?”
“因为她说,她们公子什么都没有做!现在无端受赏,心里很是不安!”
“什么都没做还能受赏?”
“说是东门千户所分给他们的功劳!”
“东门千户所!”
原本一脸听故表情的陈夫人脸色一凝!
前几天才在东门千户所栽了一个跟头,她现在对这几个字格外敏感。
徐观宁,那个庶子中资质最好的,现在还管着课税司的差事,听说做的不错,颇受赏识。
主动分功给他?
那人想要做什么?
想要邀买人心,联合起来对付的她的玉儿吗?
越想,陈夫人的脸色越加的阴沉。
不过,那庶子倒是识趣识相,知道谁该,谁不该。
但那人太不安分了,不能任由他随意作乱!
喜欢分功?
哼,我让你分!
“珊瑚!你去把陈耳叫来!我有事要吩咐!”
*
徐观复不知道,他当初让李升的去做的事情,对方立即就有了回应反制。
听到李升禀报的时候,他正在优哉游哉的享受按摩,闻言惊讶的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市面上流言我邀买人心?”
“是的,小公子,传的很快!仅仅就一天的时间,便传的到处都是,可以说差不多满城皆知了!”
“等等!你把这个流言到底是怎么说的讲给我听!”
李升应是,开始叙说。
片刻之后,徐观复脸色凝重。
这件事情一看就是有人暗中作祟,至于是谁,那几乎不用猜。
一定是他那位‘好弟弟’。
自己将他推上和群盗过山风对立的位置,他就把自己往徐观玉和那位陈夫人的对面推了一把。
而且自己还没有办法能够辩白。
难道主动说自己不是兄友弟恭的人吗?
“好好好!厉害!厉害啊!”
有此人在侧,真是如芒在背!
看来是时候想办法拔掉这根暗刺了!
徐观复眼神闪烁起了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