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国的宫殿内,曹操坐在议事厅的中央,眉头紧锁,面露忧色。他的父亲和大哥仍在远方的长沙郡,而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两国之间。曹操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他正在苦思如何才能在战火燃起之前,将家人安全接回。
一旁的曹仁,曹操的亲信将领,看着大王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大王,越王虽然与我们即将交兵,但他不至于会用曹公来要挟我们。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天下人耻笑他的无德。大王的父亲,也是越王的父亲,他断不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举。”
曹操听罢,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他知道曹仁的话虽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忧虑,但却给了他一丝安慰。曹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越王虽与我魏国对立,但他也是一代君主,应当懂得礼义之道。但我仍需做好准备,确保家父和大哥能够平安归来。”
曹仁见曹操神情稍缓,便继续说道:“大王放心,我会派遣精锐部队,暗中保护曹公的安全,同时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他们接回魏国。”
在越国的都城中,曹嵩老爷子过着奢华的生活,他的地位堪比王侯,出入都有随从和家丁护卫左右,生活得极为显赫。曹仁派遣的使者,是一位精明的探子,他化装成商贾,混入了繁华的都城。
使者小心翼翼,避开了密集的巡逻和守卫,利用夜色的掩护,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了曹嵩老爷子的府邸。在一场纸迷金醉的夜宴上,曹嵩老爷子正沉浸于酒乐之中,周围的宾客们也都沉醉在欢声笑语和靡靡之音中。
使者趁机混入了宴会的仆役之中,他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他本就是府中的一部分。在宴会的喧嚣中,使者找到了一个机会,悄悄靠近了曹嵩老爷子。他低声向老爷子耳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曹嵩老爷子听后,虽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醉态,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意识到这是儿子曹操的安排。在确认了使者的身份后,曹嵩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吩咐身边的随从,以需要醒酒为由,带领使者进入了府内的密室。
使者的到来,本是为了传达曹仁的安排,希望曹嵩能够返回魏国,与家人团聚。然而,曹嵩老爷子的回答却出乎使者的意料。
曹嵩老爷子静静地听完使者的叙述,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急切或是喜悦,反而是一片深沉的平静。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回去告诉曹仁,我在长沙生活这几年,这里已经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年事已高,不想再卷入纷争,也不想离开这片我深耕多年的土地。”
使者愣住了,他没想到曹嵩老爷子会拒绝这样的安排。他试图说服:“曹公,魏国的家人都期盼着您的归来,尤其是魏王,他日夜思念着您。”
曹嵩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追忆往昔:“我知道他们的心意,但我心意已决。我在这里的生活简单而平静,我已经习惯了。告诉曹仁,让他不必为我担心,我在这片土地上过得很好。”
“若是曹公您被暗中软禁,请务必告知我。我们魏国的勇士们,即便是赴汤蹈火,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您拯救脱身。”
老爷子手中把玩着一枚旧时的玉佩,那是他年轻时的物件,见证了他曾经的辉煌岁月。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可能会让家人失望,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内心渴望的是一份宁静和自在。
曹嵩老爷子看着使者激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起身,走到使者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你误会了,我在此确实是出于自愿,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软禁。请你放心,也请转告曹仁,我一切都好,不必为我担忧。”
“把这个交给曹仁,让他转交给魏王,他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说完老爷子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使者。
“走吧,走吧,你们不要再来了!”
使者见曹嵩老爷子态度坚决,知道再劝无益,只得点头答应,准备返回魏国传达曹嵩的决定。
使者风尘仆仆地返回魏国,他的脚步虽然疲惫,但心中却装着重要的使命。他径直来到曹仁的府邸,急切地向这位魏国的重臣汇报了在南越国的所见所闻。
使者气息稍喘,但语气坚定:曹将军,我已亲眼见到曹嵩老爷子,他的确是自愿隐居,并非受人钳制。
曹仁眉头紧锁,面露疑惑:“这怎么可能?曹公在魏国地位尊崇,怎会轻易放弃一切,隐居他乡?”
“大人,我亲耳听到曹公的肺腑之言,他的确是追求心灵的宁静,非外界所能动摇。”
“这是曹公让交给将军的,说是让将军转交给魏王。”使者将曹公给他的玉佩递到曹仁手中。
看着手中的曹家家主信物,曹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仁随即前往魏王的宫殿,将使者的汇报和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曹操。
“大王,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南越,探个究竟。”
“南越毕竟是他国领土,你此行若是暴露身份,恐有危险。”
“大王,我必须亲眼见到曹公,才能安心。若是真如使者所说,我也好放心回来。”
曹操思索片刻,最终点头:“好吧,你既然决心已定,我也不好阻拦。但要万事小心,不可轻举妄动。”
曹仁领命后,便开始精心策划这次南越之行。他脱去了官服,换上了商贾的装扮,将自己的身份伪装成一名普通的客商。随着一支商队的掩护,曹仁悄然离开了魏国,踏上了前往长沙的路途。
在长沙的府邸中,曹嵩正坐在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一串念珠,眼神淡然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曹仁推门而入,卸去了商贾的伪装,露出了真容。
曹嵩抬头看了一眼曹仁,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反而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他放下手中的念珠,平静地开口道:“不是说了不要来了吗?还来?烦不烦啊?”
曹仁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伯父,这不是怕您老人家过得不好吗?大哥心中担忧,所以特意来看看。”
曹嵩闻言,反问道:“我会过得不好?越王不是阿瞒的义弟吗?他在这里待我如同上宾,我有什么不好的?”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天下纷争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与我这个老头子有何干系?不如你也与我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曹仁听着曹公的话,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知道,曹嵩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许,这也是他作为老人的一种智慧。
曹嵩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千钧:“子孝,你沿途所见,那些破碎的村庄,流离的百姓,你真觉得魏国会比越国更好吗?”
曹仁站在下首,面色有些凝重,他避开了曹公的目光,但那眼神中的矛盾和挣扎却无法隐藏。
“子孝,你扪心自问。”曹嵩的声音更加深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你们真要和越王刀兵相见,让这片土地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吗?”
曹仁的拳头紧握,他知道自己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迷茫:“伯父,我……我们都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魏国的未来。但越王也有他的雄心,两雄相争,恐怕难以避免。”
曹嵩听着曹仁的回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仿佛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