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轻苏垂眸看去。
这个时候的杨莫彬身体下面的地已经被血液沾染呈红黑色,现在的他还在顽强的活着。
杨莫彬这一周喊过无数次顾清时的名字,可顾清时从未进来过。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正是他刚重生的时候。
杨莫彬想要用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但他没有力气。
他的裙角处闪过一丝光芒。
这几日他反复在脑海中琢磨着这一世顾清时的所作所为。
他对顾清时过于熟悉,几乎对其身体每一处线条都格外了解,所以他心中有一个不敢承认的猜测,即这一世的顾清时性格大变,
几乎是换了一个人。
但比起换人这个结论,杨莫彬宁愿自欺欺人,宁愿相信顾清时也重生了。
就当他是重生好了,杨莫彬不断的在心里催眠自己。
杨莫彬仰视着顾清时,发觉自己像狗一样狼狈,而这个视角他太熟悉了,是八年前那个视角,
一模一样。
“清时,你打扮…的这么隆重,是…”
杨莫彬说着说着,语气中情不自禁带了一丝酸涩。
高中的时候他跟芸芸众生一样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顾清时演讲;后来他追随着顾清时的脚步,看到了顾清时拒绝女生表白的温文尔雅,也看到了顾清时换了一个角色在大学校园中继续绽放着他的光芒……
他一直没有被顾清时看到。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相情愿。
而他走入顾清时的眼底的时候,顾清时被他逼向了死路。
顾清时恨他。
斐轻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装,淡淡地说着:
“为了庆祝一个事情。”
他的右手像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刀,锐利的小刀在掌心旋转着。
杨莫彬看着他手上的小刀,也意识到了什么,说道:
“你…重生了吗?”
斐轻苏掀起眼皮:
“没。”
杨莫彬呼吸一窒,心脏似乎在此刻停止跳动。
他艰难地问着:“那他…爱我吗?”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幻想。
而斐轻苏打破了他的幻想:
“从未。”
杨莫彬笑得有些凉薄,笑着笑着便出了眼泪。
他一直都知道的,
可再次听到还是悲伤。
杨莫彬小心翼翼地问着:
“那他…恨我吗?”
“一直。”
听到这两个字,杨莫彬瞬间泄了气,神情有些萎焉。
从未……
一直……
杨莫彬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两个词语。
斐轻苏手中的刀还在旋转,他瞥了一眼杨莫彬的裙角:
“你该放手了。”
放手?
日日夜夜的妄想,就能轻易放手吗?
可上一世顾清时自杀前的样子,他太害怕了。
他过于偏执,而顾清时也被偏执的他逼死。
可顾清时应该是耀眼的、温和的,生活在日光底下。
而不是被他逼成眼神空洞的“人偶”。
临死之前,杨莫彬才意识到了他真正的错。
错在强求…
杨莫彬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角,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静静的躺到地上,没有再去看最思念的那个人。
他闭上眼睛,将思绪放到八年前那一天,倘若那天他被拉起来后好好学习,放下心中的执念,跟顾清时成为普通的朋友或者没有交集。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慢慢的释怀,或许可能也会时时思念对方。
但不论如何,他会默默的祝福顾清时,看着顾清时步入新婚殿堂,看着对方有自己的挚爱……
如果顾清时不结婚,他会维持着固有的关系,看着对方老去,默默的陪伴他一生。
而顾清时还会继续耀眼,而他还是那个被光泽笼罩到的小草,生在那里,死在那里。
这样的结局,
也是好的……
杨莫彬叹出一口气,他睁开眼睛说着:
“我该赎罪了。”
“我也无法乞求他的原谅。”杨莫彬顿了一下,“因为…我这样的人…很糟糕吧,我不配。”
突然,下一秒,杨莫彬的眼中出现一丝空洞,他张着嘴巴想说什么。
[苏苏,天道在干涉。]
斐轻苏手中的刀即将脱手之际,
杨莫彬狠狠咬破舌尖,口中铁锈味出现。
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苦笑着:
“抱歉,有人似乎…不想让我死。”
杨莫彬用力捞起裙角下隐藏的匕首,这是前面的某个变态身上落下的,他受尽了折磨才想方设法拿到,本来想着是用来给自己脱身。
但现在…也能用。
杨莫彬看了一眼斐轻苏,紧接着他握着匕首,直直地戳向自己的心脏。
“但我要赎罪…对不起。”
有一层阻隔阻拦着杨莫彬,他咬牙,手狠狠用力,匕首穿破那层阻隔。
[男主死亡。]
斐轻苏脸色依旧平静,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裙角下的匕首,一直抱有警惕。
斐轻苏抹去了附近的监控,同时伪造出杨莫彬自杀的证据。
而接触过杨莫彬的催眠人员等相关人员全被他用积分商城兑换的药片删除相关记忆。
他把原身摘的干干净净。
而女主那边,宁父宁母给她安排了一个婚事,结婚对象是一个60岁的有钱老头,为人有些小癖好,但宁之桃父母还是强迫把她嫁了过去。
结婚短短三天不到,宁之桃整个人心神不宁,脸从白嫩变得焦黄。
不仅喜欢虐待,还喜欢交换…
宁之桃实在忍受不了,跑过去对老头说:“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们不应该相敬如宾吗?”
老头一个巴掌过去,脸上的老人斑非常多,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图我什么吗?嫁过来你可就任我拿捏。想拿钱就得付出点什么。”
而最近一次聚众派对,宁之桃承受了人生不能承受之痛。
更加糟糕的是,老头还有两个儿子。
宁之桃的房门被推开,老头的儿子眼中闪过贪婪的神色。
漆黑的夜晚,晶莹的月光洒下光辉,宁之桃还在熟睡着,她的呼吸平稳,睡着时的眉毛还在紧锁,可见这几日过得并不好,而她殊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他的目光如同蛇一般粘腻,四处游离。
宁之桃突然醒了:
“你…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