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八月中了,邢意才要回来。
月底就是邢意姥姥的生日,这会儿来了杭市,是真能住上十天左右了。
邢意:「我买了明天的机票,你明天晚上来接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闫圣韵好奇:「有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吗?」
邢意哪是能藏住事的性格,现在居然还要等到明天才能告诉她了?
邢意发了一个沮丧的表情过来,又给她编辑文字:「反正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原本我打算前两天去找你的,但被拖延一下,明天我必须回去了。」
也没说到是什么事,她还真能瞒啊。
但既然邢意都选择明天当面告诉她了,闫圣韵就不再多问,问清楚飞机抵达时间后就准备冲冲浪就睡觉了。
*
第二天,周日,闫圣韵没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早上九点,她就被好几电话给打醒了。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把余慕仰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md竟然算计到了她这里。
于是她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拍着季有声家的门。
幸亏一梯只有两户,不然肯定会吵到邻居然后被投诉。
根本敲不开这个门,昨晚也不知道季有声鬼混什么去了。
电话也打不通。
此时闫圣韵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早知道就问季有声要他家里的密码了。
于是她就回家,跟李提提打电话讨论公关方案,同时让董玮盈发了公告,说具体的情况还在核实当中,今天一定会给到大家答复。
闫圣韵不喜欢被冷暴力,自然也不会冷处理这件事情。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季有声才给她回了电话,闫圣韵直接冲到了他家里,让他开个播。
这厮明显刚起床,对网上的腥风血雨毫不知情,头发没洗胡子没刮,甚至都还没有洗漱,嘴角还有不明物体。
闫圣韵忍了又忍,让他赶紧去刷牙洗脸,自己在他的直播间里调试直播设备。
季有声家里的格局跟闫圣韵家几乎一样,只是方向不同,两个卧室,一个被他改成了直播间,隔音做得很不错。
开机之后,登了直播伴侣,声卡耳机什么的都弄好了,闫圣韵看了眼开播记录,有些怔然,他凌晨时前前后后开了十几次直播,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季有声半个小时里搞定了洗头刮胡子和洗漱,甚至还换了套衣服喷了点香水。
香水味太重,他一靠近闫圣韵,闫圣韵就猛猛打了个喷嚏。
“你坐电脑前,稿子已经给你写好了,照着念就行了。”
说着,她就把平板递给他。
季有声粗略看了眼,直接撇开头:“我不要!”
“那今天我就可以发公告宣布把你开除了。”
稿子都写出来给他了,只要读一读,态度诚恳一点,很多人还是会选择原谅的,哪怕还有一些人不接受,但也不至于继续带节奏,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有声仍侧着脑袋不去看闫圣韵。
闫圣韵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现在季有声还不配合,火气更甚了:“你可以不配合,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你了,本来有泽哥选择和我哥他们一块儿合资就不是为了你,我等会儿就回去拟公告。”
有时候真不知道季有声在犟什么,男子汉不就是能屈能伸吗?
季有声不理解,闷声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要道歉?”
“你真的没有做错吗?”
闫圣韵伸手转过他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知道你塌房了吗?你怎么你怎么塌房的吗?你知道你塌房冷处理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现在网上的节奏点根本不在之前季有声排档敷衍粉丝的态度,主要揪着季有声麦上接听女生电话不放,尤其是冷处理之后许多粉转黑或者路转黑,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成惊涛骇浪了。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是你爹!”
闫圣韵都快冒火了,“这事几个人知道?就认识我们的人知道,那不认识的呢?谁知道?行川知道吗?天籁村厅管知道吗?你的同事们知道吗?都不知道。”
说的口干舌燥,闫圣韵停顿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季有声,点了点桌上的平板,继续说道,“要么按照这个稿子念,要么,我出公告,任你选择。”
他是想做世间第一流了,自己没那心性还看不上别人,真是有病。
“我知道了。”
季有声垂着眼睫,又拿起闫圣韵的平板仔细地读了一遍,就在她的注视下打开了直播。
开的电台直播,一时间也没人进来。
闫圣韵就又叮嘱了他两句,让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语气,靠真诚取胜。
等了一会儿,直播间里的人寥寥无几,闫圣韵打电话给李提提和王听听,让她俩帮忙弄点人过来。
过了十分钟,直播间里慢慢进人,进来了就在公屏扣问号。
「有声?」
「?」
「这个时候开播?」
「该不会要澄清吧?」
「都成废墟了有什么好澄清的?」
「自觉点,自己退出满天星吧,别影响了其他老师的前途。」
「怎么没有声音?误触?」
「这哥们想干嘛?真心想留在满天星啊?都急得开播澄清了啊(抠鼻)」
「哟,塌房哥首播?」
「冒昧问一下,您不是塌房了吗?怎么还直播呢?」
「哈哈哈你是懂冒昧的!」
……公屏惨不忍睹,闫圣韵看了都觉得难受。
但偏偏当事人并没觉得这些话语恶毒,泰然自若地说着自己的话:“你们好,我是满天星的歌手,有声。”
“对于这几日发生的事我深感抱歉,我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负面影响,也意识到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犹豫再三,我便开播给大家道歉,也给厅里的其他老师道歉。”
他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但也没有轻慢的意思,反而是十分认真。
闫圣韵不禁侧头去看他。
这人还有两幅面孔?
“大家都知道我之前在另外一个厅待过,也发生了一些现在回想起来令人汗颜的旧事。”
他语气沉静,但听着似乎就有懊恼的意思,闫圣韵听得目瞪口呆。
“还有所谓塌房的事情,我刚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因为塌房而被解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