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听说我一个远房侄子在帮忙修着永乐大典,只是此人文采一般,不知道他混的怎么样了啊?他叫黄炳!”
徐闻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冷冷的笑道:“你说的不错,那黄炳的确是非常一般,没想到你这老头到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在帮忙端茶倒水吧!这活儿他应该能做的下来!”
老臣子一听,顿时眼睛一瞪,一脸震惊之色,急忙说道:“什么?他,他只是在端茶倒水?”
“要不然呢?没有才华进不就只能打杂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永乐大典乃是千古奇书,想要着书的人哪一个不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就你那草包侄儿能让他在里面端茶倒水都是给足了面子!”
徐闻神色不屑的冷笑道。
那感觉,仿佛让对方端茶倒水都是给足了面子。
这一幕,顿时把老臣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我的侄子呢?周清子?”
“还有我的侄子,王雨?”
“还有我的侄子……”
众人纷纷说出了自己的侄子的名字。
徐闻见状冷冷的笑道:“扫地的,看门的,打杂的,跑腿的……”
几乎是有问必答。
可却没有一个人有合适的事情,甚至连编修抄录的职位都没给,只是让打杂。
感情他们花了那么多钱,把人送进去,给自己侄子亲人找了个当奴才的活儿?
一时间这些老臣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啊!
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哪怕徐闻的身份是国公,他们今日也一定要理论一下了,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徐闻见状,却是一脸轻松的调侃道:“你们怎么了?这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此话一出,众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
这要是让外人知晓了,岂不是要笑话他们没脑子?
花费重金去买一个当奴才的活儿,这事儿怕是足以让人嘲笑他们一辈子啊!
“没事儿!”
半晌后,有人憋屈的吐出了两个字。
“上朝!”
一众大臣依次进入大殿之中。
朱棣面带一抹笑容,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要奏!”
一名二品大员直接走了出来,面色冷漠的说道。
徐闻看了对方一眼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老东西跟黄子澄可是至交好友,而且一直在致力于南方官员的升迁。
本来这事儿也无可厚非,毕竟人都有私心,可此时却一直在重点打击北方学子,这徐闻可就接受不了了。
你可以对南方好,但是却不能断了人家北方学子的仕途。
更不能仗势欺人,挑起南北两派的斗争,这是徐闻最为厌恶的。
本就多事之秋,还非要在内部拉帮结派,挑起战争,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吗?
大明王朝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啊?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从中作梗,一直捣乱,朱棣怕是也不需要这么累了。
不过平时徐闻也懒得处理,今天这老东西要是主动送上门,那可就不能怪他徐闻心狠手辣了。
朱棣见状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说吧!”
二品大员急忙激动的说道:“臣要参越国公徐闻,收受贿赂之罪!”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瞬间炸开锅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如此的有骨气。
要知道上一个参徐闻的可没什么好下场啊!
朱棣闻言,也乐了,冷冷的盯着二品大员杨成刚说道:“杨成刚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徐闻身份地位尊贵,他若是的确有违法行为,我自然会惩治他,可他要是没有,你冤枉他,按照大明律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别怪朕没有提醒你,上一个参他的人可是倒了大霉的。”
杨成刚一听,顿时脑袋一扬,气呼呼的说道:“老臣没有冤枉他,我的亲侄子,杨峰昨日才变卖家产凑了七千两银子送给了越国公,谋取了一个在永乐大典的活儿。”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有些动容啊!
他们之中被坑的可不在少数。
“陛下,老臣似乎也听过这事儿,好像还是杨士奇牵头在售卖资格,毕竟您也知道,永乐大典可是要修成旷世奇书,所以有不少人都想要参与其中,听说有人就此牟利!”
“对,对,这事儿老臣也听说过了,如果是真的,那一定要彻查了!”
“陛下对永乐大典寄予厚望,万万不能让人乱来,如果其中有隐情的话,必须要查清楚!”
不少“吃亏”的老臣子,纷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看着朱棣劝说道。
没办法,自己出了那么多的钱,结果却成奴才了,这谁接受的了?
朱棣见这么多人都开口了,也不好不做声,当即看着徐闻质问道:“国公,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徐闻上前一步,看着朱棣笑着说道:“都是真的!”
唰唰!
满朝文武大臣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徐闻的身上。
震惊!
意外!
种种情绪浮上脸颊。
没有人能够想到徐闻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就承认了。
本来按照他们的想法,徐闻肯定要百般推辞,他们也好趁机发难。
可现在,徐闻承认了,他们之前准备的所有说辞此时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杨志刚倒是率先回过神儿,恶狠狠耳朵盯着徐闻呵斥道:“你身为国公,身份地位尊贵,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简直是给陛下蒙羞,理应重罚!”
“越国公,真是没想到,你,你竟然是这样的啊?”
“陛下何等器重你啊,我们都拿你当榜样啊,为何,为何你要做这种事情啊?”
“是啊,你这样让人情何以堪啊?”
“哎!!!”
叹息声,责备声不绝于耳,唯有姚广孝嘴角含笑,站在一旁静静的盯着。
他实在是太了解徐闻了,以徐闻的财力哪里需要贪污受贿?
再换句话说,如果徐闻要受贿,以他的实力跟手段又怎么可能弄的满城皆知呢?
便是他常年居住在鸡鸣寺都听过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