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存保大踏步来到院里,将双眼一闭、脖子一挺:“卢公子,给我来个痛快的,下刀要快要狠!”
卢环说声好,抡起鬼头刀,只见一道寒光如同利闪闪过。
再看韩存保的发髻被齐齐削断,一头乱发披散开来,遮住了韩存保的面颊。
卢环一把抓住了飞向空中的那束长发,他提着头发,高声宣布:“执刑完毕!”
众人闻言,皆是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卢俊义竟然会用“割发代首”的方式来处理此事。
卢俊义见状,微微一笑:“韩存保虽然杀人有罪,但一是念蔡庆刺杀在前,他是在与蔡庆打斗时失手杀人,二是念他为新梁山立下汗马功劳。三是大战在即,人才难得。本帅决定以割发代首,以示惩戒。”
韩存保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卢元帅不杀之恩!末将定当铭记在心,以死相报!”
大堂之上的众人见状,也纷纷点头称赞。
他们深知卢俊义此举既维护了军中的法纪,又保全了韩存保的性命,实乃一举两得之举。
此事过后,韩存保他深知自己能够逃过一劫,全靠卢俊义的宽宏大量和智谋过人,更加坚定了为梁山效力的决心。
韩存保的风波刚过,突然传来喜讯,岳鹏和山士奇带着一员大将回来了。
卢环一听岳鹏和山士奇死而复生,连忙从府中跑出来。
待出了府门,见岳鹏和山士奇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一条大汉。
这大汉形貌魁伟,身长有一丈开外,虎背狼腰,身披英雄氅,腰系狮蛮带,往脸上看,面如淡金,两抹扫帚眉,一双铜铃眼,阔口裂腮,两腮一付虬髯。
他身后牵着一匹膘肥体壮的大黑马,浑身如同黑缎子相似,看出来也是一骑宝马。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马背上横挂着一对大铁锤。
这对锤比卢环的八棱梅花亮银锤还要大上半号,个头也不亚于雷震的青铜倭瓜锤。
卢环估摸了一下,如果这锤是镔铁打造,一柄的重量也在三百斤上下。
可见此人之神力。
岳鹏一见卢环大叫道:“少帅!可想死你了!”
说着扑上来就抱住了卢环。
卢环推开岳鹏:“你小子是人是鬼?”
岳鹏哈哈一笑:“少帅,如果是鬼我也不能来吓唬你,兄弟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岳鹏道:“我们中了岳飞的埋伏,被引入山谷,突然山上发了洪水,我与山将军就被冲走了,幸亏我的马好,托着我游出了山谷,可惜所部人马全丧生在洪水之中了。”
山士奇道:“少帅,说来话长了,稍后我再慢慢向你道来。”
卢环看了那大汉一眼:“这位好汉是?”
山士奇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薛霸天,人送绰号霸天虎。”
卢环一拱手:“好霸气的名字,好霸气的绰号,不知好汉来自何处?”
薛霸天冷笑一声:“你可就是逍遥侠卢环?”
卢环淡然一笑:“从前名号逍遥侠,自从娶了老婆,逍遥不起来了,如今叫小麒麟。”
薛霸天大笑:“老子早听说逍遥侠风流不羁,天下美女争相投怀送抱,把俺薛霸天艳羡的不行,为什么老子找女人要抢,而你找女人却要被抢,这世界太不公平了!老子就是要来找你论道论道,你来看!”
薛霸天一指后边那匹大黑马:“这是我的黑虎兽,它背上那两柄大锤就是我的兵器镔铁轧油锤,重六百八十斤!今天我霸天虎来此是慕名而来。听说你有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打遍天下没有对手,民间还传唱一个童谣:什么八棱梅花亮银锤,卢环威名震八方!今日俺就是来验证一番,你是不是天下无敌!如果胜了俺,俺就跪下叫你声师父!如果败了,嘿嘿!”
说到这里薛霸天露出一丝阴笑。
“如果败了又当如何?”卢环盯着这条大汉,一脸的不屑。
“你那几房媳妇就让与俺当老婆,新梁山的元帅之位就让给俺霸天虎!”
卢环一听他这句话不由得气往上撞,此人好生狂妄无礼!
话说这个霸天虎又是如何来历?
这要从山士奇、岳鹏云台山中埋伏说起。
那一日,山士奇率先冲入山谷,去追周昂,却不曾想周昂突然消失,接着一声轰鸣传来,如万马奔腾,一股浑浊的洪水卷着巨浪涌入山谷。
新梁山人马顿时淹没在洪水之中。
山士奇卷入洪水之中,他不习水性,又身着甲胄,挣扎了一番便沉入了水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山士奇在朦胧中醒来,只觉头脑昏沉,四肢无力。
他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渔屋里,身旁是一位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打渔人。渔人见他醒来,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你总算醒了,那日我在河边捕鱼,见你被山洪冲走,便把你救了回来。”
山士奇感激地点点头,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渔人忙扶他坐起,又端来一碗热汤,让他慢慢喝下。
在渔人的悉心照料下,山士奇将养了三日,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
山士奇感激渔人的救命之恩,便问他尊姓大名。
渔人说他名叫金贵。山士奇在身上摸了摸,身上一文没有。
他便将金贵的名字记在心里,待日后报答。山士奇感觉能下地行动了,便要向金贵告辞,金贵说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劝他再将养几日。
山士奇硬撑着站起来向门口而去,没刚迈出两步,就天旋地转,险些晕倒。渔人又将他扶到床榻上。
山士奇只好听从渔人的意见,决定再休养几日再走。
这日,金贵外出打渔未归,山士奇在屋中闲坐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山士奇打开门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气势汹汹地向金贵索要租子。
金贵苦苦哀求,说家中已无余粮,近日又未打到鱼,实在无法交租。那汉子哪里肯听,一把将金贵推倒在地,拳脚相加。
山士奇见状,怒火中烧,猛地冲出屋门,一把将那汉子拽开。
汉子转头看向山士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咆哮道:“你是何人?敢来管老子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