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办公室门口，宁晨缓缓抬手，轻叩房门。
不多时，一道略带慵懒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门后悠悠传来：“进。”
宁晨闻言，手掌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微微施力，门应声而开。
就在他刚踏入门槛的那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然袭来，眼前的景象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变得朦胧而模糊，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漩涡之中天旋地转。
待眩晕感逐渐消散，宁晨定睛一看，眼前竟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
“这里……是交易所吗？”眼前的场景正是与莫离签下第一份交易合同的交易所，宁晨不禁心生疑惑，“究竟什么事，非得在这里谈？”
尽管心中充满不解，宁晨还是迈开步伐。双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推，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步入交易所内部，只见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莫离正端坐在柜台前脸上带着服务行业职业般的微笑看着宁晨。
今天的莫离与平时的冷酷打扮有所不同，她正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被利落地扎成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黑框眼镜，换做是一般的人必然会认为莫离就是一个普通的交易所职员。
来到柜台前，宁晨坐下，莫离上下打量着宁晨，眼前的宁晨样貌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总给他一种前后并非一人的感觉。
此刻的宁晨眼眸清澈透露着一股天真、懵懂，若是将现在的宁晨比作是一个刚初入社会的大学生。
那么之前的那个宁晨就是从精神病园逃离的一个杀人犯，手段残酷狠辣，行为捉摸不定。
沉吟片刻后，莫离问道：“刚才的你是谁！”
闻言宁晨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心跳漏了半拍，脸色也不禁在这一刻微微发白，“她发现了！”
宁晨不敢确定莫离是否知道暴戾宁晨的存在，但他现在的表现已经给了莫离答案。
“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没有想到「堕落」现在就已经诞生出自我意识了。”莫离拍了拍手，“出来吧。”
一道无形的门户悄然勾勒成形，门缓缓打开，一道与莫离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影从门后走出，当看清楚这人的相貌之时，宁晨眼睛瞪得老大，一双眼眸不自觉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离。
与柜台前的莫离有所不同的是，此人身穿一袭紧身的黑色皮衣，搭配着一条精致的包臀裙，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透露着一股慵懒之感。
宁晨确定，从门后走出的这人才是与自己签订过两次契约的莫离。
“看来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座在对面的职员莫离说道，“我与你体内的那道意识相同，它是「堕落」，我是「交易」。”
宁晨闻言脑袋仿佛是挨了一记重锤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简单的一句话透露着令人惊骇的消息。
“他是「堕落」，规则诞生出的意识？”
“不对！不对！如果他是诞生出的意识，那他为什么会有「交易」这种规则。”宁晨很快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不过宁晨并未表现出来，有了刚才的教训宁晨这一次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得很好，“为什么规则会有意识。”
交易笑了，只要宁晨愿意提问就行，“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规则为什么会诞生意识，你告诉我你从怎么获得「时间」规则的。”
交易抬起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一张交易合同出现在桌面上，她笑看向宁晨说道：“放心，我们属于信息交换，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套路在其中。”
宁晨随意的瞥了一眼交易合同，合同上的确没有多余的条款在上面，如同交易所说只是一个信息交换，可他怎么知道暴戾宁晨是如何获得「时间」规则的。
同时他也对暴戾宁晨的来历产生了一丝好奇，之前因为想到暴戾宁晨那副略带疯癫的面孔宁晨不敢问出这个问题，只能将其压在心底，而现在听说了规则能够产生自我意识，宁晨对暴戾宁晨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
沉吟片刻，宁晨摇了摇头，将交易合同推至交易身前，“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秘密。”
听到宁晨拒绝，交易脸上依旧挂着职业般的微笑，“没事，交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不愿意也没事。你想知道规则为什么会诞生意识吗？”
宁晨闻言点了点头，一旁听到交易话语的莫离眉头微微蹙起，对于这样的亏本买卖她有些不悦，正欲说点什么却被交易抬手打断。
“告诉你也没什么，只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在未来你即将死亡的时候你需要将获得「时间」规则的秘密告诉我怎么样？”
闻言，宁晨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好。”反正都死了告诉交易也无妨，而且关于暴戾宁晨的事情他又不知道，先答应了再说。
见宁晨答应交易微微一笑，“好，那么契约达成。”
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降临在宁晨身上，宁晨没想到她竟然能和暴戾宁晨一样做到不用签订合同就可以缔结交易契约。
没等宁晨继续思考，交易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知道这个整个九州为什么会处于黑暗之中吗？”
宁晨微微摇头，交易顿了顿继续道：“那是因为构建世界规则之一的「光」消失了。”
“世界自然规则消失，自然这个世界就会陷入黑暗，除此以外规则也在渐渐溃散，这也是你们人类为何会与规则共鸣的原因，规则需要载体进行恢复，你们人类成为了规则恢复的最佳容器。”
“虽然规则将人类作为容器但两者都是互惠互利的情况生存，共鸣者在与规则共鸣后会受到规则的影响，情绪行为等会出现一丝变化，同样我们规则也会受到你们人类的影响诞生自我意识。”
“规则诞生意识，那岂不是说「堕落」以后也会诞生意识。”思忖片刻后宁晨摇了摇头，将想法抛掷脑后，“现在想那些干嘛，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