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了龙湛是生气了，龙汐月小心翼翼上前，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对不起师父，我知道错了......”
龙湛依旧没有说话，闹得龙汐月心里直发慌。
龙湛平时好说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这次瞒着他擅用离恒牵引煞气，显然是真的气到了。
“我不该用离恒的，只是事出有急，他们给的报酬太诱惑了。”
“我并非是不让你用离恒，那煞气多凶险难道你不知道？无非就是仗着封印肆意妄为，万一那封印破了，你又当如何？”
龙汐月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察觉到自己语气重了，龙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
“这丹药不要也就不要了，你万不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有分寸。”
龙汐月小声嘟囔着，这句话到了龙湛耳朵里，却像是在张牙舞爪地告诉他，少管闲事！
“龙汐月！”
“啊？”
龙汐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瞥见龙湛魂体微微发红，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师父，你先消消气，吃了丹药以后你打我骂我都行。”
“打你骂你有什么用，你每次都搞成这样，身体亏损，到老了我看你怎么办！”
龙湛暴跳如雷，一不小心岔气了，痛得他弯下了腰。
因为是魂体状态，龙汐月清晰地看到了龙湛体内的煞气。
但他体内怎么会有煞气呢？
“师父，你和离恒的契约还没有断吗？”
“为师是睡了又不是死了，断什么断。”
龙汐月扶着他坐下，抬手就要用精神力，龙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她头上敲了敲。
“你这几日在干什么，我的聪明徒儿去哪了？”
“师父，这些我一会儿跟你说，先给你疗伤。”
“诶，你这丫头，怎么跟你说不清楚呢？这不是煞气，也不是反噬，这是我气的。”
“气的？”
“离恒体内有封印，隔断了外界联系，影响不到我。”
闻言，龙汐月上下扫了一眼，确定没事，这才放心。
“师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煞气入体了。”
“为师哪有那么脆弱，倒是你，能不能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知道了，下次绝对不让师父担心。”
“知道就好。”
龙湛心情平静下来，龙汐月之前看到的那些“煞气”也渐渐消失了。
“真神奇，还会变色。”
龙湛没听清，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龙汐月打开一旁的盒子，拿出丹药，递给了龙湛。
“这只是一枚半神阶丹药，虽然不能完全自由，但每次出去一两天还是能支撑的，师父快吃了吧。”
龙湛并不着急拿，偏头看着她，“你得发誓下次不再碰煞气，不答应的话，这丹药你还是收回去吧。”
“诶呀，这怎么还跟小孩一样，您老人家就快吃了吧。”
“不吃。”
见龙湛执意要她发誓，龙汐月只好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空。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碰任何煞气，不动封印，若有违背，天打雷劈，身死道......”
“诶好好好，不说了，发这么毒的誓，吓唬谁呢。”
“非要让说，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龙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拿起丹药，送入口中。
“你先回去吧，我要闭关三天，炼化这颗丹药。”
“好，有事让幽荧传达。”
外界已是天黑，龙汐月吃过饭，跟龙怀景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去了月楼。
月影已经通知萧凉前往虎域，按日子算，明日差不多就是最后一枚丹药，也就是拍卖传闻中那枚半神阶的丹药。
除了魂灵丹，龙汐月对半神阶丹药没什么好奇，但百草堂此番招摇过市，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指不定要做什么。
“今夜就启程，阿衾，我们走了。”
“月姐姐，路上小心，过两日我就去虎域找你。”
“好。”
龙汐月应了一声，翻身坐上天翼马，同宿衾一起离开了龙城。
次日，白城一片热闹，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纷纷在广场前驻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是我百草堂丹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下面我们要展出的，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此乃一枚半神阶丹药，大家猜猜是什么丹药？”
台上男子振臂高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掌柜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
“就是！”
“就是啊......”
众人齐声附和，掌柜见时机差不多了，挥了挥手，身后几人抬上来一个架子。
架子上放着冰玉盘，还神秘地蒙着一层红纱，叫人看不分明。
“这枚半神阶丹药是药王谷谷主莫云海炼制的丹药，乃是一枚魂灵丹。”
闻言，众人哗然，踮脚张望起来。
龙汐月才到，就听见了这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诸位不要着急，这枚半神阶魂灵丹，上可稳心魄，塑三魂，下可破资质，改灵根，灵力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了，起价一百颗紫晶。”
“什么？一百颗紫晶？晶币贬值了吗？”
“是你穷了，这可是半神阶丹药，整个大陆也找不到几颗。”
“前几日咬咬牙还可以拿下，今天就是咬碎了咽下去，也不一定能啊。”
“......”
人群沸腾几下，重新归于平静，一些人直接走了，还有几个不甘心，留下来想要看看最终丹落谁家。
那掌柜见众人半天不出价，伸手将红纱掀开，打开了装着丹药的盒子。
一股丹香瞬间从盒中溢出来，弥漫在整条大街上。
“好香，这就是半神阶丹药吗？”
“其实我还是有点小钱的，一百一十颗！”
“我要，一百二十颗！”
“......”
价格一路哄抬，等龙汐月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一百五十颗紫晶了。
“诶，龙汐月，你终于来了。”
听到声音，龙汐月转头看去，那人虽一副男子打扮，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姜宁。
“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里有熟人，我是来查事情的，扮成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姜宁看了一眼拍卖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半神阶丹药就是不一样。”
龙汐月看着丹药，摸了摸下巴，“我看未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