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材圆润而娇小,走起路来,脚踝处有铜铃叮当作响。娇俏的面容上一双眸子甚是古灵精怪。樱唇淡眉,满头细细的辫子再配上各种锦囊,更觉可爱中带了些邪魅。朝瑶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长开了的蓝灵儿。
她比几年前足足高了半头,蓝灵儿走进正堂,头一扬,跋扈十足的说道:
“她是我的病人,我看谁敢将他带去砍了。”
“大胆,北夷王在此,岂容你嚣张!”宴清身旁的彪形大汉说完便拎着斧子便冲了上去。一个娇俏可爱,一个粗犷壮硕,这个两个身影的打架场面任谁看了都悄悄为那红衣女子捏了把汗。
谁知那红衣女子几个翻飞,很轻松的便点了大汉的穴位。彪形大汉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举着斧子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珠子了。一时间,脑袋涨紫,想是已经气急。
这时,又有几个功夫超绝之人围了上去,那女子开始还从容接招,可没几下便落了下风。她手一扬,一缕毒烟向几人飘去。那几名高手,虽有功夫护体,但面对剧毒,也不禁色变。没一会,一个个便趴在地上滚了起来。
朝瑶眼带笑意对身边的凌熠说:“她长大了,懂得手下留情了。”
“你认识她?”
“她是蓝焰的女儿,蓝灵儿。”
“原来她就是蓝灵儿,他这样还叫手下留情?”凌熠不解的问道。
“是啊,你是不知道,她之前可是出手即是绝杀!”
“这般狠毒?”
“她是被人带坏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对她很了解?”
正当他们悄悄耳语之际,蓝灵儿以迅雷之势冲着宴清弹了个烟雾,待朝瑶发现,为时已晚。只见宴清迅速拿出一个青玉药瓶,服了几颗药丸。朝瑶看的清楚,那是她几年前给宴清配的解毒丸,没想到他一直随身携带。
“你们的北夷王已经中了我蓝灵儿调配的七部癫狂散,若你们再对我不敬,可别怪我不客气。”
“七步癫狂散,是什么东西?”众人一阵恐慌。
“啊,她是蓝灵儿啊。”
“蓝灵儿是谁?”有人问道。
“蓝灵儿就是南召毒医蓝焰的女儿,她自幼在毒罐子中长大的,听说满身是毒。”
“就是啊,我们还是躲远点….”
众人一听是蓝灵儿,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躲了很远。
“神医,神医救我。”赵贤眼见几位大汉欲拖着他去偏院,拼命的挣扎,试图抓住蓝灵儿这根救命的稻草。
蓝灵儿回头,几枚银针向那几个拖着赵贤的侍卫飞去,几人瞬间到底。
“我说了,赵贤是我的病人,谁都不能带走他。”
“若今日朕必须杀他呢?”
话音未落,屋内屋外,几百支弓弩手,已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北夷王,我不管你跟他有何仇怨,我留下此人只是为了研究他所中的毒。这世间的毒类,还没遇到连我蓝灵儿都解不了的。”
宴清不理会他,欲挥手除了蓝灵儿。
“别忘了,你刚刚中了我的七步癫狂散。若无解药,定在七步之内爆体而亡。”
“哦,是么,要不我来试试?”
宴清起身,一步步走向蓝灵儿,一步、两步、三步……九步、十步。宴清稳稳的走近蓝灵儿,不仅没爆体而亡,反而一点异样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蓝灵儿不可置信的看向宴清,她笃定她的毒药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对了,这个北夷王刚中毒时吃了几颗药丸,一定是那药丸的作用。’怎会如此,天下间除了她的解毒丸竟还有能克制她所制之毒的解药。
“说,快说,你刚服的药丸是谁炼制的?”
“告诉你也无妨,她心地善良、蕙质兰心。靠一双圣手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助无数病痛之人重新站起。”
“你说的是谁,她是谁?”蓝灵儿隐约听出了宴清要说的人是谁。
“可惜,为三界苍生,她至今杳无踪迹,或许她还活着,或许……”
宴清竟然不知道她还活着?朝瑶觉得这个疏漏可能出在姜漓那里,六国商户都是宴清所建,以他对世事的把控程度来看,这事发生的几率太小了。
“你说的究竟是谁?”蓝灵儿喊道。
“朝瑶”
“朝瑶?你认识朝瑶?我的七步癫狂散她竟然能解?”
“这是她三年前来北夷的时候精心研制的解药,怎么样,小丫头,甘拜下风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蓝灵儿拼命的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世界竟有人几年前就轻松能解了她研制的毒。
“朝瑶?难道给我下毒的人叫朝瑶?”赵贤在一侧喃喃自语。
“说,究竟是谁给你下的毒?”
蓝灵儿手执银针,对上赵贤。赵贤看了看几个躺在地上的护卫,吓得抖如筛糠。
“我不知那女医师的名字,当时他们一行是三个女子,其中一个叫怀夕。她们都称医师为小姐。我,我一时犯贱,去招惹干啥,害的我满头脓包……求灵儿姑娘救救我吧,你不是说着天下间没你解不了的毒么?”
“原来如此,难怪”
“什么意思,灵儿姑娘,难道这天下间真有你解不了的毒?”
“不可能!”蓝灵儿被赵贤这招激将法轻松拿捏,随后转身对着宴清道:“北夷王,此人我借用三天,我一定会做出解药。三天后,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不行,他今日必须死!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念年纪尚幼,你走吧。”
话音落,万箭齐发,只是瞬间赵贤便被射成了刺猬。
“你……你......”敌我力量悬殊如此之大,蓝灵儿见人已死,只好作罢。
“儿啊…..儿啊……”
未待蓝灵儿离开,赵荀急忙上前泣不成声,他本以为是瓮中捉鳖,却不曾想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无法按原计划进行了,他阴狠的瞪着宴清。
“好你个宴清,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去给贤儿陪葬吧!”未待话说完,便摔了手中杯盏。不一会,院子内外早已埋伏的大量人马应声而出,不消片刻,便将院子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随后,那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带着邪魅的笑声走进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