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桃子被吐真咒攻击过一遍，这次就有了防范意识。
但是江闪闪念完咒朝她指来的时候，忽然有三只老鼠爬了过来，一只爬到了她额头上，其余两只爬到了她左右耳边。
她举着戴镣铐的手想要驱赶，但是更多的老鼠爬了过来，爬满她全身，覆盖着她的胳膊腿儿，强行压下了她的所有动作。
这些老鼠是要帮自己吧。
江闪闪这么想着，又赶紧问道：“你在印迹是什么身份？印迹都有哪些国家的成员，头目是谁？”
这一次，飞鸟桃子似乎根本来不及反抗就中了招，她一一回答道：“我是印迹的普通成员。印迹有七八个国家的成员，头目是谁我不清楚。”
这么顺！
江闪闪继续发问：“印迹具体有哪七八个国家的成员？怎么发展起来的？你的上线田雨和库南在哪儿？他们俩，还有方伟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除了他们俩和阮浓，方伟，你还知道哪些印迹成员？”
飞鸟桃子：“漂亮国，不列颠，汉斯国，戴哔国，樱花国，暹罗国和越国，还有棒子国。”
“戴哔国，棒子国和汉斯国出钱，其余的几个国家出钱又出人，怎么发展的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做上头交代的任务。”
“田雨和库南我都不熟，我知道田雨在凤凰城。”
“库南行踪不定，上一次出现也是在凤凰城。”
“方伟的真实身份是森家的森真辉。”
“我的父亲飞鸟翔和哥哥飞鸟智也，还有千鸟家的海斗叔叔，美月妹妹，还有清水家的，森家的几位前辈；漂亮国的科林斯组，不列颠的风暴组，越国的大巫们，暹罗国的降头师，很多很多……”
擦！
确实太多了！
江闪闪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除了你和方伟几个，还有谁潜伏在华国？潜伏在哪儿？你们除了从李家夺走的宝物，还偷盗了哪些宝物？这些宝物你藏在哪儿了？”
“我们行动不互通，我不知道还有哪些人在华国。除了李家的双兽鼎，我们还弄到了五里坡的金蝉兽，玉阳观的三官像，还有《龙蜀经》抄本！”
“方伟那边弄到了两本高僧常诵的经书和一尊小的佛像！”
“这些宝物，一部分送去了凤凰城，一部分库南来取走了。”
擦擦擦！
江闪闪眉头越发皱紧了，她继续道：“你们持续性夺宝，目的究竟是什么？”
飞鸟桃子：“不知道。我们只管夺宝上交，其余的事儿不知道。”
“你和方伟是怎么从樱花国混进华国，且潜伏在玉阳观和玄奘寺的？”江闪闪继续问道：“你们彼此之间怎么联系？”
“库南给了我们华国的身份证件，我们很容易就混进来了。潜伏进玉阳观和玄奘寺是东条祖长辈们的意思，一来，华国的寺庙和道观，有太多我们需要的宝贝；二来可以借助这边的庞大的香火供养我们的尊神，以此来精进我们的修为。”
江闪闪运了会儿气，再度道：“飞鸟家的幻术要怎么破？千鸟家，清水家和森家的术法弱点又都是什么？”
飞鸟桃子：“飞鸟家的幻术，杀掉施术人便可破除。千鸟家怕雷怕火，清水家擅长五毒术，罩门在施术人的血。森家擅长水月之术，黑暗，就是他们的罩门。”
“那你仔细说说，你所知道的，东条组，科林斯组，只要印迹成员，你所知道的他们的术法罩门，你都给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三只老鼠待着一动不动，飞鸟桃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个多小时后，到了中午的时候，江闪闪和端木英英俩走出了关押室。
老鼠们又像是之前一样，开始有序地行动起来。
爬了飞鸟桃子满身的老鼠也退下加入到有序行动的队伍中去。
飞鸟桃子稍微得了些自由，她又完全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便快速坐起，狠狠地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但是老鼠们比她更快，在她坐起来时，它们就爬了她满身，没让她自戕成功！
“啊——！啊啊啊！！！！”
飞鸟桃子自杀不成，疯狂大叫，老鼠们被惹急了，开始啃咬起了她的身体。
很快，宣泄地吼叫，变成了痛苦的惨叫……
江闪闪和端木英英两个从出了关押室就沉着脸，她们一头钻进房间，一直工作整理资料到深夜。
期间吃饭，都是楚梨给她们送来的。
楚梨来送饭的时候，还想跟她们聊聊天的，但是两人头都不抬在疯狂敲键盘，楚梨就没敢打扰她们。
深夜，飞鸟桃子的口供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江闪闪活动了下脖子，这才觉出饿来——
端木英英产后的精力一直都没恢复太好，江闪闪早早就催促她去吃饭休息了。
楚梨送来的中饭晚饭全都冷在桌上了。
江闪闪准备出门买点饭吃，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的台子上，摆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还有一个超大杯的柠檬水。
“我用绿茶泡的，看你好像总这么喝。”楚梨从楼上一跃而下，指着柠檬水说道。
“嗯，谢谢。”江闪闪仰头灌了一大口柠檬绿茶，重重叹了一声，然后拿着饭就准备回屋。
楚梨拉住她，往凉亭那儿走：“饭还是热的，我刚买没多久，你都忙一天了，就在外面吃吃喝喝，透透气。”
初秋的风吹到身上非常舒服，前院医馆开张了，偶有些微的动静传来，让这个夜晚显得没那么沉闷。
楚梨去开了凉亭的灯，招呼闪闪坐下，说道：“就吃了个早饭吧？你这么拼命工作，也是不怕把身体熬坏了。”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工作，都没有好的身体了。”
“我现在的身体挺适应这样的节奏的。”江闪闪扒了口饭，嘴巴嚼得很快，但楚梨仔数了下，有二十下呢。
楚梨就笑：“吃这么快，还嚼得挺细。”
江闪闪又吃了口饭才道：“家里管得严，我吃饭已经算慢了。”
“再慢些也不要紧。”楚梨把菜往江闪闪面前推了推，笑道：“慢慢吃，不够还有。”
江闪闪就放慢了些速度，跟楚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楚梨就说：“你说你身体适应了这样的节奏，那其实也不对。你是因为学了巫术，所以启动了身体内常年不用的灵力，这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是提高了你的身体素质的。”
“但你本质还是肉体凡胎，身体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你还年轻，总是熬大夜，忙得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觉得还没什么。”
“时间长了你再看看。”
“别说了。”江闪闪无奈笑道：“再听你说下去，我都想求长生了。”
“长生有什么难的！”楚梨轻巧一笑，眼里带着些嘚瑟道：“你要真想，我教你啊——”
江闪闪抬手打断她道：“我就随口一说，并没有这个意思，做人挺好的。”
楚梨笑了下，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撑着下巴，对江闪闪道：“说真的，像你这样身居高位，这么不要命工作的，真的很少见。”
“你这么拼，到底为什么呀？”
江闪闪没回话，慢慢吃完了饭之后，她嘴巴一擦，冲楚梨道：“我讨厌宵小之辈在华国的领土上作乱。”
“我还不服输，不喜欢那些总藏在阴暗角落的蛆虫，阴谋算计都得逞。”
“我也烦它们屡次卷土重来，总是学不乖。我想干到他们学乖。”
“我更想以身作则，让我带的人，都像我这样行事，将工作效率，对人命的重视，还有一击必中敌人的决心，刻进血液里。”
“嗯，江部长果然豪杰也！”楚梨冲江闪闪竖起大拇指，又笑着问道：“你这些目标，从小就有了吗？”
“倒也不是。童年还是过得挺快乐的。”江闪闪喝了口水，微扬下巴感受着凉快的风道：“我太爷和二爷爷是军人，小时候他们带我挺多的，保家卫国，流血牺牲的事儿我没少听。”
“我爸和我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叔叔是抓间谍的，咱们华国安宁之后，间谍是对国家各方面危害都非常非常严重的存在。”
“打仗可以放到明面上，真刀真枪的上。”江闪闪又喝了口水道：“这间谍就不同了，它们渗透进入国家各行各业，制造各种事端，真的要真刀真枪跟人干了，保不齐就要因为间谍而出现致命失误。”
“我小时候脑子还行，听我爸和我那个叔提一提，就能想通这些。我就干了抓间谍这个行当。”
“一干就是十几年，我挺喜欢那个职业的。也一直以为，它会是我终身奋斗的事业。”
说完，江闪闪摊手道：“但是命运吧，它是个挺操蛋的东西！”
“在进入盾部之前，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该啊。”楚梨就笑，“你这血统是天生的啊，你小时候应该会感受到妖啊鬼的存在的，怎么还能是个唯物主义者呢？”
江闪闪：“因为我将那些存在，都用科学知识，物理知识去合法化了。妖鬼是超次元生物，人类是典型的三次元碳基生物——”
楚梨笑得收不住，江闪闪：“我真没觉得这个世界有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一定是我学得少了。”
“现在呢？”楚梨好容易憋住笑问道。
江闪闪一本正经道：“我不正在学呢嘛。”
楚梨：“学完了要全部科学化吗？”
“不。”江闪闪轻轻摇了摇头，她喝了口水，沉默了会儿，对楚梨说道：“我这个人，最烦矫情，我喜欢干活儿，多过说话。”
“这些话呢，我只跟英英和尹月说过，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有着共同信仰的战友。”
“我连我家里人都没说过。”
楚梨就好奇道：“什么话啊？你快说。”
“我有个偶像，她说过一句话，她说，‘我愿匍匐在地，一点一点擦掉祖国身上的耻辱’。”楚梨脸上的笑敛了，江闪闪继续道：“我们目标可能不太一样，但是信仰是一样的。我也愿意匍匐在地，用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一个一个，杀死国家身上的害虫。”
“从十六岁起，这个目标就没有变过。”
江闪闪说着，拎着水杯和空饭盒起身，然后对楚梨道：“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好好睡一觉。”
“嗯，去吧。”楚梨笑道：“明早还要继续抓害虫呢。”
江闪闪难得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抬脚往房间走。
她走进房间前，楚梨忽然开口道：“我会一直做你的杀虫剂哦。”
江闪闪转头，傲娇道：“不早就是了么。”
说完，就进了房间，也不等楚梨回话，楚梨一脸无语吐槽：“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说完，她关了凉亭的灯，上了楼。
西一楼，黎昭房内，黎昭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黎若，轻道：“我愿匍匐在地……”
西二楼，hilda的房间内，hilda睁眼看着黑黢黢的屋子，轻叹了一声，又笑道：“匍匐在地……爱得这么深，那当然要帮帮你。”
南炼的房内，在江闪闪和楚梨聊天结束回房后好一会儿，他才轻笑着闭眼睡去。
隔天一早，江闪闪一觉睡到六点半，她起来后精神还不是太足，但想着要把案情综合整理后往各部门汇报，开会，她重重拍了拍脸，边醒神儿，边挤了牙膏往院子里走去刷牙。
门一开，hilda捧着个电脑，南炼拄着根拐，黎昭被黎若扶着，在走廊的美人靠上坐了一排。
江闪闪惊了下，刚刷出来的牙膏沫都不小心咽下去一小口。
“早啊，有事儿啊？”江闪闪继续刷牙，然后问道。
“嗯，有事儿。”hilda最先开口，冲江闪闪道：“你洗漱完了再说吧。”
江闪闪就回屋洗漱去了。
早上，hilda带着自己新买的电脑过来的时候，黎昭和黎若就已经坐这儿了。
南炼是跟在她身后过来的。
三人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意思。
谁也没主动开口，就安安静静等在门外。
黎若见三人不说话，就冲黎昭道：“祖祖，都找江部长有事儿，咱待会儿再来吧”
黎昭刚要应声，江闪闪就已经出来了，她出来就冲三人道：“我很忙，你们有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