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曜之看着他,别以为他不知道东方宏打的什么主意,这怕是见顾南卿一直没有将丹药交给东方流年,心里慌了吧!
东方流年病危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人家不主动开口,他也懒得说。
“阁主这话,是看不起我翟曜之吗?我岂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
“哈哈哈,确实,你大仁大义的名声,如今可是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了。”
假装友好的劲儿过去,皇帝东方朔就左右打量了一眼开口问道:“听闻翟宗主有几个资质上乘的弟子,怎么今日一个都没有见到?”
看吧!这就来了!
翟曜之微笑着端起刚上来的茶,用杯盖轻轻拨动着上面漂浮的茶叶,过了一会儿,轻轻喝了一口茶,再将茶碗放下,这才说道:“在下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哪里称得上资质上乘,要说天赋异禀,那自然得是龙渊国的太子,凌霄阁的少阁主才是,只是我听闻最近少阁主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如何了?”
“流年那孩子也可怜,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这些年看了不少灵医,可始终药石无灵,几年前幸得他遇见贵宗顾南卿,让他又苟延残喘的多活了几年,半年前流年托人回龙渊国取灵药,说是要请顾南卿帮他炼丹,可是一直没有回声。”
“最近流年病重,可是丹药迟迟未到,老夫不得已这才上门来叨扰,想问一问顾南卿,可是炼丹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哦,原来阁主来此,是为了此事啊!在下不会炼丹,但是在下想来,这炼丹跟炼器想来应该原理都差不多,而且想来小六为少阁主炼制的丹药应该不是凡品,需要些时日也正常吧?在下听闻,当年有仙君炼丹,一炉丹药就需要耗时九十九天炼制,与其相比较起来,我家小六为少阁主炼制丹药的时间似乎并不多不是吗?”
东方宏被翟曜之的话噎住,确实,在普通人眼里这点时间的确不多,可这要是换在一个等着救命,随时可能会没命的人身上,那真的就是度日如年了好吗?
“翟宗主,老夫也不是故意前来催促,实在是流年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如今他每天醒来的时间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老夫怕再耽搁下去,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少阁主的病已经如此严重了吗?”翟曜之端正了些身子,要说东方流年的天赋,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他很高,当然也知道他这个人一直行侠仗义,哪里有难,几乎哪里就能看见他,此次病发,也是因为天水城被妖兽袭击,他带着凌霄阁的弟子前去支援,这才会加重了病情。
如果抛开他当年选择相信风芷柔,而不信顾南卿能治好他一事来看,他到也不是该死之人。
“要我说少阁主也活该有此劫难,当年我徒儿都说有办法能够将他治好,可你们偏偏想相信那个风芷柔,最后呢?如今拖了这些年,想必是当年我徒儿给他的丹药药效过去了,少阁主这才又病重,要我说少阁主这病,就是你们自己找的。”
“哦,现在病入膏肓了,又想起我家小六来了,我家小六之前不计前嫌答应帮你们炼丹,那已经是她宽宏大度,这丹药迟迟没有炼成,你们就迫不及待的上门追问,难不成你们是觉得我家小六是会吞掉你们的灵药,还是觉得我家小六是故意拖着不给你们炼丹的?”
“不是,翟宗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还请你息怒,我们这也是担心流年,这才想着过来看看。”东方朔真怕翟宗主一气之下,直接喊顾南卿撂挑子不干了,那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就没了。
“哼,我劝你们最好是没那个意思,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们逍遥宗也不是好惹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那我也就差人去小六那边看看,我之前听她说起,说是少阁主找的又一味灵药年份不足,她要去帮忙置换,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听翟曜之这么说,顾南卿似乎还真的是在为了给东方流年炼丹而四处奔波,这让东方宏和东方朔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翟曜之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当即召来一位弟子,让他去看看顾南卿在不在锦心小筑。
那弟子去的时候,正好是顾南卿屏蔽了空间炼丹的时候,所以那弟子并没有找到顾南卿。
东方宏几人得知顾南卿不在的时候,脸色瞬间灰败,不过如今东方流年那边他们也不放心,匆匆忙忙来,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等顾南卿出关已经是第二天,翟曜之得知顾南卿成功帮东方流年炼制出了丹药,当即让左宇辰亲自跑一趟,将丹药送去了凌霄阁,顾南卿不放心,想跟着去看看情况,却被翟曜之拦住说道:“丹药已经给他送去,你以后少跟东方流年接触,别忘了以前他为了走捷径而放弃你的事情。”
顾南卿被翟曜之一句话劝住,是啊!她和东方流年如今连朋友都不是,她能帮东方流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顾南卿是个听劝的,加上翟曜之告诉她最近听闻落日之森那边有秘境现世,逍遥宗得到了十把进秘境的钥匙,让她跟着柳慕白几人进去看看。
顾南卿觉得自己到了合体期还没有真正的经历生死淬炼过修为,当即就同意了翟曜之的提议,不过她不与柳慕白一行人一起,不然有柳慕白几人在,她想得到真正的历练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比如此次去天水城,她几乎都没动手,这对她的修行不利。
于是她从翟曜之这里拿了一把钥匙之后,就易容出门了,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因为有时候,顾南卿明明就在宗门,但是大家就是找不到她。
这日落日之森外围一个穿着白色浅绿色衣裙的少女,正站在山脚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一望无尽的山脉。
须臾,她如闲庭信步一般迈步前进,手里拿着一袋肉干啃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