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枭闻声抬眸,与身旁人对视:“华芳?”
宋华芳激动地抓住覃枭的手,喜色不加掩饰:“枭哥,你回莫市怎么都不联系我,我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覃枭下意识的把手抽回来,视线快速从邝隐的脸上扫过。
邝隐表情平静,继续吃饭。
覃枭心底一片寒凉,他握紧双手只觉得自己贱透了。
事到如今,他还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真是可笑。
他转过头来,望向宋华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我刚刚才回来没几天,之前的微信不用了,要不你重新加我一下吧。”
也许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又或者是对邝隐真的感到无比失望,甚至已经不在乎对方的感受了,所以此刻的覃枭完全不顾及邝隐在场,直接掏出手机,将自己的好友二维码亮给了宋华芳看。
宋华芳见状,连忙从包里取出手机,然后迅速打开扫码功能,对着二维码扫描了一下。
就在这时,覃枭正准备点击通过好友验证,突然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浪袭来。
原来是一杯滚烫的热水,准确无误地泼到了他的手机以及右手上。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太突然了,出于人的本能反应,覃枭下意识地扔掉手中的手机,并拼命地甩动着自己的右手,试图缓解疼痛。
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右手虎口处已经被烫得红彤彤一片。
“你他妈干什么?”这句话是宋华芳说的,他握紧拳头刚要挥出去,就被覃枭拦下:“华芳,你先和你朋友走,我们改日再约。”
宋华芳吞下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覃枭的伤口:“枭哥,你得抓紧去医院。”
覃枭疼的喘着粗气:“我一个大老爷们没那么矫情,听枭哥话,带着你朋友走。”
宋华芳握着拳头,对邝隐射出凌厉的视线,几秒钟过后,他对身旁的人说:“走。”
之后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邝隐起身拉着覃枭的手腕,声音漠然:“我带你去医院。”
覃枭愤然地甩开他的手,声音低沉:“你他妈装什么好心。”
邝隐视线锋利落在覃枭的脸上,声音犹如从地狱之门传来:“我说过,别激怒我,这是你自找的。”
“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搞,你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覃枭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与邝隐对视:“我是你什么人,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你情我不愿的炮友,别他说的跟我背叛了你一样。”
邝隐抬手掐住覃枭的脖子,覃枭偏瘦,脖子很细,被邝隐一只手掐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掉。
“就算是我情你不愿,就算你只是我的玩物,你也只能是我的,记住自己的身份,学乖点,我或许会对你好一点。”
邝隐的手慢慢收紧,覃枭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一秒他多希望邝隐能掐死他,这样他就不用在痛苦了。
事不遂人愿,邝隐松了手,覃枭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邝隐打量着覃枭,之后他也跟着坐下来:“覃枭,从你选择上了我的床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退路了。”
“你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贱。”
邝隐拿起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覃枭的身上,然后用力握住他的肩膀让他强行起身。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邝隐拿出手机接了电话:“哪位?”
很快,对方的声音传过来:“阿隐是我。”
对方仅仅是说了四个字,邝隐的表情瞬间化成微风细雨,温柔无限:“芜银。”
“我明天婚礼,你哥哥告诉你了吗?”
邝隐一愣,很快迈开步子向饭店外走去:“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如果不忙,你可以来,我听你哥哥说你有一个相处不错的男孩,那个人是覃枭吗?”
邝隐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向天空,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眼下的位置。
良久,他缓缓开口:“不是,婚礼几点,我明天过去。”
“晚上八点,谢谢你能来。”
邝隐挂了电话,许久都没有迈开腿向前走一步。
此时,覃枭也走出火锅店,他视线落在马路对面邝隐的身上。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他一直都知道,柳芜银对邝隐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个男人是邝隐的命,即使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个人依旧能时时刻刻牵动着邝隐全部的情绪。
温柔如风的笑容是为了他,而此时在大雪天这般落寞难过依旧是为了他。
或许邝隐说的没错,自己于他而言就是个玩物,下贱又令人生厌的玩物。
邝隐走了,连夜坐飞机回了江沅市。
邝隐不在,覃枭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他不用再早起去公司,这几日整天睡到下午才起床。
在邝隐离开的第三天,他去宋家的公司去找宋华芳。
宋华芳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与覃枭是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覃枭的心思从不隐藏。
“枭哥你的手怎么样了。”一见面,宋华芳便开始关心起覃枭的手。
覃枭比宋华芳大了两岁,平日里的相处自然就把自己代入了哥哥的身份,对宋华芳总是很宠。
他抬起自己的手,让宋华芳看:“去医院看过了,医生做了处理,没什么大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宋华芳双手托着覃枭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
“枭哥,那天那个人就是你一直真心错付的混蛋吧,你为什么阻止我,就应该给那孙子点教训。”
覃枭看着宋华芳,眼底满眼温柔:“他身份背景强势,不是我们能招惹起的。”
“华芳,你记着,以后不要因为我去和他硬碰硬,知道吗?”
宋华芳实在气愤,他“哼”了一声后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下次如果他还是这样对你,我一定揍他。”
覃枭了解宋华芳,这个人说到做到从未食言过。
他摸了摸宋华芳的碎发,转移了话题:“没吃饭吧,走,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宋华芳小孩子脾气,像个粘人的小猫挽住了覃枭的手臂:“好啊,跟着枭哥必须吃香的喝辣的。”